第9章 踏入大局
赢是秦国上下最想要的结果,最关键的还是被一名无名之辈赢下,这是可以大作文章的事。
这种大事件,铜雀台很多人已经散场,跑出去传消息,只是他们忘了李砚初是谁,余留几位身份不凡的还在此间。
大小人物大昭家见过不少,犹如李砚初这种突然发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兑现承诺,今夜风满楼的琼浆玉液保管铜雀台够喝。
“啧啧啧,真没想到,今夜要蹭李兄的面子,喝上这难得一品的美酒。”
唐真真还真是脸皮厚,比他们几位多要了几壶。
给齐恒月数落几句。
“富抠搜。”
这里除了李砚初主仆二人不知,这唐真真是个富二代,渝都唐家少爷,秀青榜排名二十三的年轻人杰。
因为酒香的缘故,茉茉一连喝了几杯就不省人事,夸张的睡姿多少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女子。
这时,大昭家领着一位男子,朝李砚初走来。
见面,对方还真不认生,开口就问:
“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闻言,大昭家急忙介绍道:
“李公子,这位是秦昭殿下。”
第一眼李砚初就看出这人不普通,光凭那一身超脱的气质就感觉身份不一般,原来就是那位没立的太子。
举手躬身,回话:
“在下李砚初。”
“大气的名字,与人同出,果真不凡。”
“你为我秦国争的面子,帝国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报答。”
“当然,你若是想报效朝廷,我也可以直接举荐。”
这开口就是一串的夸赞,李砚初当然知道对方有意拉拢自己,虽然是一种机会,可是李砚初却拒绝了他。
“谢过殿下的赏识,砚初涉世不深,暂无能为国做事。”
被拒绝,秦昭并未生气,回道:
“年轻有为,谦逊得体,秦国之幸啊。”
“只是,小兄弟来这风满楼,不要名声,不为入朝,秦昭实在不明。”
来本就是为了名声的,只是没想到在棋道上赢了陆鸣,那陆鸣自没有脸面再比诗。
回笑,李砚初说道:
“殿下,我于市井,只是看不惯对方行为,方才来试一试的。”
这种回答没人会信,但李砚初的目的确实如此。
对于陆鸣最后没有提及诗词之事,秦昭带着好奇去问:
“小兄弟最后是如何打败陆鸣的?”
问这种话肯定指那场棋之后,李砚初究竟写了什么给陆鸣,竟然让对方连夜离开。
“我骂了他一句。”
疑惑,但他确实骂了对方,只不过用的手段是以诗骂人,至于写的是什么,并未说出。
言外之意就是陆鸣的题记被李砚初写的神秘诗词比下去了。
听来对方不想说出,秦昭也不想多问,再道:
“小兄弟,可否来我府上做一位客卿?”
闻言,李砚初心里在想,秦昭虽不是太子,但也是京都上层的大人物,是一棵值得遮风挡雨的大树。
但对方并非当今女帝的亲子,没人知道最后他会不会上位,便用昨夜的话题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殿下赏识,只是……”
话语的停顿多半带着要求,亦或者不好的事。
秦昭便问:
“小兄弟若是有困难,大可以说出,这长安城很少有我做不到的事。”
如此,李砚初要想麻烦事少,特别是国公府那,还真的让这种大人物开个口才行。
回道:
“长安的管制似乎很乱,昨夜家里进了贼,差点要了我的命。”
“什么?”
秦昭突然怒道。
“何人人如此大胆,天子脚下杀国之大才!”
“就是,莫不是北齐捣鬼?”
“一定是的……”
附和的是那些还没与李砚初搭上话的人。
其间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只怕出了这风满楼,这件事会变成数个版本,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然,大皇子的话最是重要。
只是,他身处庙堂之上,肯定不会认为这件事简单。
他早就听闻李国公府的那位私生子已经回京,不确定是谁。
而且能在弄雨巷生存的人,都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事秦昭当然会在心里端详一阵,原来 拒绝自己是因为这种事。
相比那些正义感爆棚的子弟,秦昭就稳重得多,既然想看自己的实力,他便回道:
“弄雨还能发生这种事?”
他把目光看向朝元。
见状,朝元急忙回话:
“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转身,秦昭撂下一句话。
“今日这事我需回宫亲自禀报,他日再来拜访李兄。”
“诸位,告辞。”
言外之意,秦昭会把这件事转达女帝,这才如了李砚初的心思。
这突然发生这种事,在场的任何人家里可能都有干系,回家搞清楚自家干不干净才是他们最该去做的事,便急忙退去。
大昭家很明事理,闲杂人等都给清退出去,就剩齐恒月与李砚初在此间,唐真真那家伙早就不胜酒力,昏睡在一旁。
拍手声在此刻响起,是齐恒月的,李砚初这招开门见山用的不错。
“我现在理解你为何能活着进京了。”
“站着说话腰不疼。”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但你可以听我说完之后再说。”
昨夜就能看出,刺杀绝非偶然,齐恒月的到来也一样,二者李砚初都持一颗警戒的心理。
只不过对方没有表现什么敌意出来,他能做的只是看情况而变。
坐下,齐恒月自己倒茶喝,他不喜欢酒的味道,却被李砚初疑惑一眼。
“长安很乱,需要清醒的人看着。”
“乱就可以乱杀人?”
李砚初既然来京,想的可不是退婚一件事,而是为了潮州事件而来,齐恒月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有些事不是靠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我们的陛下只能任由这件事发生?”
“权利的斗争,死人很正常。”
“不正常。”
这对于谁来说都不正常,那可是十万之众,怎能不闻不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不在,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因为我,你可真会说。”
李砚初知道自己身份,又不是什么走失的皇子,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扯上自己就太过离谱。
看着李砚初如此不解,齐恒月回道:
“你还能活着,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有人不想让你死去?”
“敢情留个活口,就是她的仁慈,依你之见,我还得谢谢她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就说明她很伟大了?”
“陛下的远见是你我看不到的。”
理智会让李砚初承认这种现实,庙堂的谋权与战争一样,有他们理解不了的地方。
一件事改变不了全局,就像他此前下的那盘棋一样,改变全局的从来不是一颗棋子,而是每一颗棋子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这才有潮州那场水患的存在。
“你身不由己,改命还需自己来。”
这是从潮州水患活下来之后,李砚初就面临的局面,他从进京开始就已经入局。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错,不是我找你,而是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
“靠人不如靠自己。”
“怎么才能修行?”
“修行讲究缘分,这件事急不来,该来它回来,不来就是缘分未到。”
“那你究竟是谁?”
“齐恒月。”
说完自己名字,齐恒月又一次不辞而别,他好像很忙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独剩李砚初一人清醒。
想了想,上辈子懒散惯了,一事无成。这一次,怎会让自己再碌碌无为,齐恒月说的不无道理,能力多大做多大的事情。
开店只是为了茉茉的余生。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白皇后,夜里不眠,还在训斥手下。
座上,白皇后平淡的话语回道:
“哼!倒是小瞧了你,非要在最后时刻打人家脸,这秦国还真是上下一个德行。”
“也是,输给自己人可以,别人我也承受不起这种羞辱。”
“官道那边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请的是镇西府的一位客卿。”
“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这人胆战心惊的退下,冷汗湿了一地。
夜不眠,很快就天明,爱钓鱼的人不会在乎天气,那是洛水河畔的孤舟。
而因为无聊,李砚初在铜雀台留下了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没有想到,这张纸会在京都引起一场什么样的文潮风浪。
只是自己没把兰亭集的名声打出去,有些违背当初,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叫醒茉茉,返回弄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