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满楼
次日一早，朝元急切的敲门声一直不停。
“砚初小弟，人在吗？”
声音很急，向来没有早起习惯的李砚初烦躁的回道：
“谁啊，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
倒腾一阵，李砚初才起来，叫唤几声不见茉茉，想来是出去买吃的去了。
清水洗脸醒神，李砚初抖擞着身子，心里抱怨这鬼天气的魔法伤害给劲。
再来到店铺里，朝元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
“朝大哥，大清早的，我还没开门呢，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砚初不知道，这是诗会最后一天。
朝元看样子很急，言道：
“你想不想出名？”
疑惑一阵，突然！他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问：
“你说的是风满楼诗会？”
闻言，朝元急忙回话：
“对对对。”
自己倒茶，喝一口稳住心神，继续言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就在昨夜，观道院的王涧也输了。”
这么听来，这件事似乎没有听着的那么简单。
看李砚初一点儿也不急的样子，朝元忍不住再道：
“小兄弟，我不懂字画，但昨日看见你写的那首诗，我觉得你可以一试。”
“朝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兄有所不知……”
朝元将事情和盘说出，原来是一场关乎秦国面子的大事。
这眼下时局动荡，且不说国教书院与镇北将军府已经不存在，就是秦国最后的排面，观道院那位南宫阙也在两年前仙逝。
秦国除却国力还是不可匹敌之外，新生代已经出现颓势，这给外邦看到了某种机会。
本次诗会是是北齐公主奚晚棠，受北齐皇帝陛下的委派，以来京进贡为由，前来试探这位巨人是否依旧，背后目的不言而喻。
然，作为支持北齐的文远山派出的是北齐艺道第一的才子陆鸣，随同的还有一位八境大修。
北齐的底气到底来自于云梦山出了一位姓奚的真人，诗会的背后是想以这位公主换回质子。
“就这事？”
李砚初听来是有些疑惑，或许是他自己知道得太少，并不清楚这长安诗会将引起什么连锁反应。
“哎呀！”
“砚初兄弟，你是不知道，我秦国学术武道哪方面输过外邦？”
“这要是没人比得上他，可比打仗丢几座城池还要丢脸！”
朝元这么一说，李砚初大概也能理解。
神明一旦出现血条，那就证明他是可以杀死的。
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瓦解这位东方“巨人！”
如此看来，这个不起眼的文题，关乎着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
这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李砚初自觉确有必要去一趟，有为了兰亭集的名声，也为了潮州那十万冤魂之事。
他要入局，这就是一步现成的好棋。
别的他可能没把握，这吟诗作赋写词嘛，信手拈来，李砚初不敢说自己天下第一，但能自信比得过当下年轻一辈。
毕竟自己承学的可是华夏几千年的名家大作。
点头，李砚初答应了朝元的请求。
见状，朝元松一口气。
“今夜是最后一场，到时候我来接你。”
“一定要给帝国争口气。”
“我尽力。”
简简单单几个字，朝元便觉得大有希望，他是个粗人，却也是一个忠诚之人，不懂得哪些阴谋诡计，只认智者判断。
兰亭今日没有开张，李砚初倒是写了好六幅字画，挂在店铺显眼的地方。
茉茉今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猜到她可能因为早上花出去的银子太多，心里过意不去，却不知道是别的事。
傍晚，朝元很准时，马车备好，风雪夜里急匆匆的接上李砚初主仆二人往风满楼而去。
不明所以的茉茉被李砚初带上马车。
恰好错过再次找来的齐恒月，与唐真真的马车擦肩而过。
当他们二人出现在兰亭集的时候，发现没人，下一刻就被墙上的字画吸引……
马车虽快，但长安很大，半刻钟他们才来到诗会所在的西凤街风满楼。
风满楼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十二层木楼，有着气派的红装绸挂，那些招摇的灯笼就跟这座楼的气势一样。
其作为长安四大名楼之一，最是文人墨客之喜，诸如李太白、王羲等历史名人大家的出名地。故而，早就成为长安一种文化象征。
嘈杂是这里的特色，但今夜似乎安静得多，就像此时很多人的心态一样。
下车，朝元给了他们主仆二人貂绒外套。
披上，看着风满楼，茉茉眨巴着眼睛，嘴里言道：
“在这儿吃顿饭很贵吧？”
朝元急躁的带路，李砚初拍一下茉茉的脑袋，笑道：
“茉茉啊，别老想着吃，小心吃成个胖子。”
“咱今儿个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茉茉本来年纪就小，哪里想得到太多，只是她脸确实有些发胖。
走进，楼中金碧辉煌比之现代还要奢华得过分。
这种风花雪月之地，本不该带茉茉来的，但想起昨夜之事，李砚初不放心。
“哎呦喂，什么风把朝二爷给吹来了？”
老鸨的热情被朝元无视，王昭的瞪眼让那几位欲想接近的花女不敢靠近，夹带李砚初二人走在中间。
来到镜水鹿台，登上那莲座，竟然主动飞了起来。
李砚初还好，知道这是某种法器，倒是茉茉被惊呆的样子着实可爱。
登顶，茉茉才发现事情的不对，这里女子这么多，个个妖艳魅色，看着就不正经。
还有那环廊上发酒疯的人等等。
朝向铜雀台走去的时候，茉茉言道：
“不对。”
“少爷，你变坏了。”
闻言，李砚初驻足，甚是不解，同行的朝元几位同时看向茉茉。
“这是春楼，你来这里作甚？”
朝元他们几位才注意到茉茉的存在，这地方着实不适合她来。
李砚初会心一想，他也不好解释，事实就摆在眼前，糊弄小孩还行，但茉茉已经十四，又不想把昨夜的事讲给她听。
回道：
“小小年纪，就会乱想。”
“相信我，今夜来这里是办正事。”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朝二爷，您也来了？”
寻着妙音的源头，是一位身着紫衣，无可挑剔的倾城女子，看着三十有几，韵味全写在她身上。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行年轻的艺女。
见人打招呼，朝元话音很客气的问：
“大昭家，那里边情况如何？”
表面上他从容，实际朝元心里很急。
他虽然是个市井人物，却也关心国家大事，大秦的面子，这对于从来就没输过的秦国而言，谁都不能接受。
摇头，大昭家没有说话，看来里边的情况不容乐观。
其作为风满楼的主，倒也表现得镇定，虽然她心里不想输，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也差不多是那种结果。
再目光放在李砚初身上，同李承恩将军有那么几分相似，却有不同的地方，最主要就是那双眼睛。
只听其问话：
“这位是？”
虽然心里有猜测，但长安谁都没有见过那人，她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朝元急忙介绍：
“南城弄雨巷的兰亭集小家，我见其字画写的可以，带他来闯个名声。”
这朝元是什么人大昭家很清楚，弄雨可不是一条平凡的巷子，能在那里谋生的人，大都有些名堂。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来吧。”
话语中带着不肯定的气息。
随后，大昭家又说了句：
“你要是赢了，我这风满楼终生对你开放，分文不收的那种。”
回笑，李砚初很自信。
“那往后可就打搅您了。”
他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这时候听着这种话，大昭家心里有些宽慰，毕竟来比试的人没有哪一位有他这般自信写在脸上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