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心可鉴
算不上尽心尽力,但也一定挑不出毛病,若是公子醒着还能操作一二。
眼下公子还在昏迷状态,凭他一侍卫之身动不了那几个医士的。
“你且在这看着,万不可离开公子身旁一丈!”崔阎严肃叮嘱着铁木。
铁木重重的点了下头肃然道,“我知道,非死不离!”
看了一眼趴着的李轻武,崔阎纵身一跃跳出了屋内。
待到崔阎赶回来,正好与低着头的医士擦肩而过,走进房内便看见已经被纱布包好的李轻武。
直到看见来人,铁木难看的脸色稍缓一二,“大人,那老东西当真过分,莫以为我不懂他所擦药粉为何物。”
“竟拿主治内伤的青疑散敷了上去,再无其他辅药。”
崔阎皱眉不语,他意识到这应该是谁吩咐了医士,不然的话,再如何也是不敢不用主治外伤的药物。
哪怕是质量参差不齐,也不会分不清主次。
青凝散是主治内伤的普通药物,药效一般同样也兼并着治疗外伤的辅助作用。
但其哪怕是内伤治疗效果也是极差,常用于奴仆,百姓才会使用,更别说其辅助另带的外伤治疗了。
真要只靠这个青凝散,没个把月怕是难以身体自如的行动,好在他还有些碎银,去外面买了一瓶金梅散。
只是,望着眼前缠绕好的纱布,崔阎却感觉有些棘手,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接给我拆开吧,”李轻武吃力的撑起了身子,转身将背亮了出去。
崔阎一惊,“公子,你醒了。”
李轻武张了张嘴,嗫嚅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嗯,痛醒了。”
“动手吧。”
争争休休不断,好一会安静下来之后,气氛却更为焦灼。
喻齐站起了身子,上前几步朝着李汉武行了一礼,“今日之事便商议到此吧。”
停顿一下,喻齐若有所指语气稍重的说道,“我等是朝廷官员,终归还是早点前往地方任职要好。”
“恐免朝廷怪罪下来,我等怕是难辞其咎。”
李汉武面色不虞,转眼如面清风大笑道,“当该如此,当该如此,喻知府此次不辞千里来到我南延任职。”
“本王却没好好招待,实属是孤心中有愧啊。”说到这里,李汉武面色哀叹一声。
岂有此理。
喻齐脸色难看,低头缓了一下,笑着抬起了头,“有劳王爷费心了,我等食君之禄,为的是朝廷做事。”
“此次奉命前来,政事堂特意嘱咐喻某要好好的体恤民意,助王爷好生解决的南延的灾情之事。”
“哈哈哈”
李汉武大笑一声。
“如此说来,喻知府倒是身背重任啊。”李汉武停顿一下,一字一句的缓缓絮道,“只是,喻知府有所不知,我南延风气向来阴湿。”
“民风更是愚凶,喻知府当此大任,可得好好的注意身体,要明事理,切莫不顾头不顾尾。”
“以免民愚伤了喻知府,本王愧疚难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倏那抬头,喻齐瞧着李汉武,脸上阴晴不定,一个起伏之间便平静了下来。
“王爷有心了,此番事了,喻某就此告辞。”喻齐冷着脸,朝着李汉武行了一礼,拂袖离去。
此时又有3个人走了出来朝着李汉武行了一礼,齐声道。
“我等向王爷告辞。”
“当真是岂有此理!”崔阎坐上小车,脸色再不遮掩,脸色极其难看倾骂着。
“这厮想造反不成?哪敢如此欺我!”
小车中坐一位身穿濡服的青年,其面目冠玉,表情温和,捧着一卷简书,眼见着喻齐如此气重之身。
喻非有些好奇问道,“大伯为何如此生气,竟连仪体于表都不顾了。”
“哼,”喻齐吹鼻子瞪眼,“安南王那厮竟然明里暗里威胁我等交出一郡行政之权,若有不从,竟欲威胁某身之危。”
“我身为一郡之地主事,官从四品,乃是是朝廷大员!他安敢威胁我?他想干吗?想造反吗!”
喻齐重重的呵斥一声。
喻非不语,眼中神色不明,心中喃喃自语,“若其真的是要反了呢?”
他看着喻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说到这里,喻齐叹息一声,心中不免有些凄廖。
他此次来到南延,任命永吉郡知府一职非是他自愿,乃是他不得为之,被打配过来的。
只因他进谏皇上,恶了王兴那阉人便被其打压,给扔到这来了。
换言之,哪有什么政事堂嘱咐,三年前的永吉知府到现在尸骨在哪都不知道,这一位置空了三年,如今轮到他了。
朝廷众人谁不知道南延事情蹊跷,所以没几人愿意主动过来,他虽非自愿但并非惧怕。
一朝领命,便立刻赶了过来,只是如今朝廷内外实在让他心寒啊。
想到这里,索性轻叹一声,也没了在说话的心思。
殿宇之中,此刻无关人员已经尽然走完了,剩下的都是依附王府的官臣人员。
李汉武表情不甚多好,心中也有些恼怒。
“王爷,此番看来,这喻齐来势颇凶,若真是随了政事堂之命。”
“恐怕是三年前之事,朝廷是有探究之意了,我等还需做好准备。”
李汉武冷笑一声,“什么朝廷之命,政事堂之意,就以当前朝廷内外乱事,紛咻不止之状。”
“整个大汉都自顾不暇了。”
“安敢谁有那个闲情来管南延之事,不说本王赋税好歹交了一二,便说本王既不闹事又打点不少银两上去。”
“谁敢怀疑孤南延之心明心可鉴?”
几人齐齐愣了一下,表情奇怪不已。
“咳咳。”
杨不予站起了身子,大声道“王爷说的对,我等同王爷一般,明心可鉴。”
其他人见此连忙起身齐声道,“我等同王爷一般,明心可鉴。”
“嗯。”李汉武抚须笑着点头。“本王知尔等其心可鉴。”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另外也无须担心,本王昨日便收到长安来报。”
“喻齐那厮是被打压过来的,之前那般发言不过是大言不惭,虚张声势罢了,不必理会便是。”
“若真的像三年那般不懂事,就再来一次土邺之变吧,”李汉武寒声道。
众人齐声,“王爷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