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天就出发
已经是第十二天了。
墨羽整整昏迷了十二天，程瑶一个人蹲在院子里，心里想着小师弟，愁眉苦脸的。
不夜雪剑就杵在她手边。
关于这把剑，程瑶本来是想让师傅给收起来，等师弟大一点了再还给他的。
但那日师傅只是瞥了眼这把剑，说让她自己保管就是。
“唉。”程瑶看着这把剑，第不知道多少次唉声叹气时，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抬头看过去。
程瑶呆住了。
站在门口的男子长身玉立、一头白发几乎长到了脚踝下面，面容俊美，比起她那个狐狸精师傅也不遑多让。
更要命的是，此时这俊美男子浑身上下就穿了条裤子，人看着虽然清瘦，可是腰腹之间，肌肉肌理分明。
“……”
形容漂亮得过份的少年和程瑶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程瑶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问：“你是……小五？”
“是我。”
墨羽也知道自己现在这般不妥，手一伸，手上竟然凭空幻化了一件衣服出来，他往身上一披。
“你……”
程瑶挠挠头：“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仔细一看，眼前的人眉眼之间的确是还有小五的影子，只是五官长开之后，更加的惊为天人了。
“我已经过了幼儿期，成年了。”
虽然还是少年模样，但是小小少年和大少年之间，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长大了的墨羽，说话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带着点蜜糖一样的甜了，而是带着股成熟的磁性。
“过了成长期而已。”
墨狸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着盆不知名的花儿，狭长的眼睛扫了眼俩孩子。
他对时间从来没有什么概念的。
感觉也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小徒弟就已经长大了。
“你后面还有很多难关要过。”墨狸看着已经快要及自己高的小徒弟，心里一时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忧愁他以后的路。
墨羽身上的妖气不可能一直封印下去。
而且他身上流着妖王的血脉，身上的妖王之力迟早有一天也是要觉醒的。
还有---
墨狸道：“去把你们师兄师姐都喊过来，就说为师有事情要吩咐，去吧。”
“哦。”程瑶点点头，转身去了。
她看得出来，师傅是有话要单独跟小五说。
大师兄那一日受伤不轻，养了这么多天，脸色依然还是苍白的。
严醇其实并没有修行的慧根，所以这么多年，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修为也一直都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剑法略精湛一些而已。
二师姐最近修为倒是突破了，至少可以十二个时辰维持人身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变回芍药花了。
关于不夜雪剑，程瑶也是回来好几天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三师兄说过，几百年前前，这把剑是属于他们师伯的。
可是至于那个堕入魔道的神秘师伯，程瑶还没来得及问师傅是怎么回事。
程瑶一路满怀心事的，叫上了几个师兄师姐。
“小师妹---”
一路上，三师兄欲言又止，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把剑看着挺别致啊。”
程瑶没告诉他们，这把剑叫做不夜雪。
一来是回来之后小五一直昏迷不醒，她心里担忧，也没时间，二来则是此间事情太过复杂，程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
四人很快到了师傅的院子。
看见小师弟大变样，其他三人又是一阵惊讶，芍药就差流口水了，恨不得冲过去摸两把小师弟白嫩嫩的脸蛋。
但她不敢。
长大之后的小师弟看起来简直是惊为天人！不过浑身上下那股气质也更加冷了。
就差把‘离我远点’四个字给刻在脑门儿上面了。
“叫你们几个过来，是有件事情让你们去办的。”墨狸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丝毫没有一丁点当师傅的样子。
“为师有个老友，一直久居在蟠龙岛上，近来他那岛上不大太平，你们替为师走一趟去看看。”
“蟠龙岛？”
严醇面色苍白道：“可是师傅，据弟子所知，蟠龙岛距离这里有数千里远啊，我们……”
他们还都不会御剑呢。
那么远的路程，即便是疾行符也不可能一直用，那要走到什么时候？
“怎么？”
墨狸道：“为师知道你们不会御剑，不过没关系，路途遥远，就当是历练了。”
“可是师傅---”芍药说：“您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师傅这样的老妖怪，要是自己去的话，来回最多也就几天的功夫。
“当然是因为为师---”墨狸伸了个懒腰：“懒啊。”
说罢捡起一颗瓜子就丢了过来，“让你们出去历练是为了你们好，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
“……”
程瑶反正是没什么意见的，她向来听师傅的话，去蟠龙岛就去蟠龙呗。
又不是不回来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师傅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出发。
等回了云涧院，程瑶一转头看见比自己高了好多的小师弟，还是有点如梦似幻似的。
小时候小五还是小婴儿那会儿，程瑶为了方便带他，两人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而且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程瑶还总有种自己当老母亲的欣慰感。
但是现在---
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崽子忽然变成了个比师傅还美的妖孽。
程瑶这颗心哟，总扑腾狂跳着。
“瑶瑶，你脸怎么红了？”墨羽伸手无比自然地摸上了程瑶滚烫的脸颊：“不舒服吗？”
“……”
墨羽小的时候，程瑶没少摸他嫩豆腐一样的脸蛋，反正小孩儿也从来没有嫌弃过。
但墨羽摸她的脸蛋，却是头一次。
他动作那么自然，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里还满带着关心，“瑶瑶，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程瑶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匆匆忙忙地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几套衣服、一些符纸法宝之类的东西，一个小包袱就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