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王爷的人
“洛初？”
“南菱姐姐？”
南菱正在清洗衣物，忽见洛初过来洗抹布，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
“洛初，真是你啊！你还好吗？宁安王可有欺负你？”
南菱当时去打扫后花园，回来洛初已经被楚洵传召走了，她心神不宁了很久，现下终于看到洛初这个人了，一脸担心地起身朝洛初身上探。
“哎呀南菱姐姐！你可弄痒我了。”洛初咯咯笑了两声，把她推开，南菱的性格她知道，肯定是不会有恶意的，只是太过担心她。
“你这嗓音宁安王可是欺负你了？你眼角都红了，走路也不利索，这是哎，说来说去，都怪南镶她太鲁莽了。”
“没事南菱姐姐，起码我们都没被砍头不是吗？”见南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洛初赶忙用衣袖拂去她眼尾的泪滴，笑道：“南镶可是给我们都带来了攀高枝的机会呢，我们可还要谢谢她才对。”
南菱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深，她犹记得洛初以前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盼望，现在觉得心脏都被揪得疼：
“南镶这样鲁莽，竟敢在宁安王的庆功宴上抢你的主舞之位，是我这个做姐姐教导无方，连累你了。”
现下这般，洛初和那陆羽大人，怕是更加形同陌路。
南菱心下惋惜，却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伤洛初的心，只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如此这般，也好，你现在得了王爷宠幸，应当是——”
南菱说道一半，看洛初蹲着洗抹布的姿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洛初，你可是闯祸了？怎么还在干我们粗使丫鬟的活？你现在得了王爷宠幸，应当身份不同了才对呀。”
面对南菱的疑问，洛初心里狠狠骂了遍楚洵，可她又不想细说原因，只微笑回应：
“没事，我也干习惯了，不差这点活儿。”
“可是”南菱有些替她不甘心。
“好了姐姐你别说了，我现下有些别的事情要做，你也莫要被我拖住脚步，毕竟陈嬷嬷可不好惹哦。”见南菱还想似乎还想细问，洛初不敢再停留，说完就跑，留下南菱一个人望着她以一种奇怪姿势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南菱总觉得洛初隐瞒了她什么，不像以前在教坊司那样会靠在她怀里诉苦了。
“怎么才来？没干过活吗？”
洛初回到存心殿，那个颐指气使的一等丫鬟搬了把椅子坐在存心殿前，摇着把折扇，嘴里吐着嘲讽的话语。
“想洗的干净些，就多磋磨了几遍。”洛初说着，将抹布递给她检验。
这丫鬟似乎是侧妃娘娘的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故意找茬她，无论她以什么姿态打扫，她都觉得她是故意凹出勾引男人的样子，口出恶言也就算了，更是让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瞧这天都快黑透了，她打扫存心殿的任务还没完成。
“这抹布到底也是存心殿的财产，照你这么个洗法，洗几次就该废了。”
果不其然，无论她干什么也不会让这个一等丫鬟满意。洛初被磨了这么多时辰，心下也有些恼了：
“奴婢看涣衣处的抹布还是很多的，姑姑觉得不够，不如我去找嬷嬷们拿些来吧。”
“谁准你自作主张？”
那丫鬟见她这软柿子竟然也敢回嘴了，“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被洛初轻易避开后，更加怒不可遏，抬声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按住了！”
她此话一出，四下的守卫都有些犹豫，但想到侧妃的名头，最终都依言上前来按住了洛初。
她的话竟这么管用，看来是真有位好主子。
洛初眯了眯眼，心里估摸着这位侧妃要不是荣宠正盛，要不就是家世突出，亦或者两者皆得，在这王府呼风唤雨。
“奴婢没有冒犯姑姑的意思。”
洛初最为明白好汉不出眼前亏，服软道。
“你有没有冒犯的意思，我还不比你清楚？今日我教教你，主儿的巴掌，躲不得——啪！”
一声明显的脆响，洛初脸上立刻有了一个触目的巴掌印，虽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动手，但她也只是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并没有吭声，眸中闪现过恨意，强忍了下来。
可这丫鬟明显并不解气，还不待洛初消化完痛意，下一个巴掌又凌厉而至。
洛初又硬生生受下这第二下，口中有些血腥味道蔓延而开，紧握的掌心也捏出了血，抬眼问道：“姑姑动手如此冲动，不怕王爷怪罪下来吗？”
而此时，正往存心殿过来的楚洵也听到了异响，他常年在外征战，耳力自然比常人灵敏，眉头一拧，立即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姑姑是侧妃娘娘的人不错，但是归根究底也是王爷的人，这些按住我的亲卫，也是王爷的人，并且品阶比姑姑您要高，何以亲卫们听姑姑您的话，难道侧妃娘娘的人，在这王府比王爷的人还要厉害了吗？”
“巧言善辩的贱人，竟还给你打出了几分胆子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嘴硬到几时！”
正在气头上的丫鬟此时哪里还听得洛初在说些什么，满脑子被怒火烧得迷迷瞪瞪的，只想着今日一定要把人给打服了，又高高抬起了右手——
“放肆！”
洛初闭眼间，一道饱含威压的声音传来，那丫鬟似乎被吓到了，手掌停顿在了洛初耳边，并未落下。
“王爷！是王爷来了。”
那些亲卫本就被洛初的话动摇，此时看楚洵一脸怒容，赶紧放开了按着洛初的手，跪下请罪道：“属下愚钝，请王爷恕罪。”
“恕罪？本王倒是没想到，养在王府里的亲卫，已经成为了侧妃的人，而这小小侧妃身边的丫鬟，已经敢坐上主儿的位置了！”
楚洵走到存心殿门口，一看这景象，加上刚刚洛初挑拨离间的一番话语，怒火顿时也熊熊燃烧了起来：“照你们这样子，要是本王在外打仗时间再久一些，这宁安王府是不是要改名侧妃府了啊？！”
“奴婢不敢！”
“属下不敢！”
这罪名扣得是杀头的罪，那丫鬟和亲卫们无不是瑟瑟发抖。
“不敢？洛初姑娘你说，他们敢不敢？”
怎么这都要问她？
洛初好不容易缓口气儿，想当个没有声响的隐形人，以免在这后院树敌更多，楚洵却硬要不如她的意。
她抬眸看了眼楚洵，正对上男人探究考量的目光，立刻又将头低下，推诿道：“这王府是王爷的王府，自然是听王爷的，奴婢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