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丹药之秘
他的决心坚如磐石，然而夫人却非轻易言败之辈，她运用讲师般的辩才，唐僧般的耐性，循循善诱，企图说服他将丹方售予德意志……
她愿出天价！
此时的德意志，四面楚歌，与英、法、俄三国交恶，大战一触即发。战事之下，伤亡难免……阵亡者，仅需厚土为伴，何须望上峰派专队抬棺？而伤者……才是各国心头之痛。自古至今，战场之上，阵亡者仅占少数，多数亡魂于战后因伤而逝——无丹药消炎，伤口速腐，败血症等并发症接踵而至，军医对此束手无策。若德意志掌握能迅速灭菌、救伤者于死神镰刀下的灵丹妙药，其士卒将如获新生，此价值何止千金！而握此丹方者，必将成为世间首富！
可惜，陈南心如磐石，夫人舌灿莲花亦难动其心，坚持不售，令夫人颇感挫败，深感此光头非等闲之辈。
然，她岂会轻言放弃？德意志人认准之事，纵使南墙当前，亦不回头，誓要破壁而出！放弃？绝无可能。既然亲自难以说服，便另寻他人。
嗯，待莱茵哈特公爵得暇，便将此事相告，料他必感兴趣。公爵出马，这小子或许会重新考虑是否将丹方献予德意志？
陈南不知夫人暗中筹谋，即便知晓，亦未必在意。拒夫人之后，他便返回宋雨薇的修养室，继续守护。宋雨薇虽已脱险，但未知是否会复发，守候为上。
宋雨薇精神萎靡，早早入睡，陈南暂无栖身之所，便在地铺上守夜，直至晨光破晓。
次日，宋雨薇精神好转，陈南购得肉粥，她亦能食下一小碗。陈南心中欢喜，此乃吉兆，不出旬日，这小牛犊定能活蹦乱跳。
他又探视安妮，小女孩体温已降至三十七度八，接近常人，细心照料下，康复指日可待。
卡门教授紧握李世民之手：“李，恭喜你，又创奇迹！”
陈南撇嘴：“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确是微不足道，于二十一世纪，此疾乡间郎中亦能治。治愈一名乡医亦能治之病，何傲之有？
但卡门教授不以为然，热切望向陈南：“亲爱的李，是否有意加入德意志国籍？”
陈南一头雾水：“我好端端，为何要入德籍？”
卡门教授道：“入籍德意志，你便可在德行医，以你医术，不久便能名震欧陆，说不定各国皇室将挥舞支票，邀你为御医？”他满含期待：“加入吧，我可以引荐你成为皇家医师，专为德皇诊脉。”
陈南懒散道：“御医之位，听来风光，但我无意于此。”
卡门教授大惊：“成为德皇御医，何等荣耀，你竟不感兴趣！？”
陈南耸肩：“彼之皇，非吾皇，何荣之有？即便是吾皇御医，我亦不以为傲。”言罢，手插口袋，转身离去。他未忘口袋中那四万马克支票，用以购钢铁股，数日后便能翻三番！
名医何如炒股本？炒股，无上之道！
再至证券所，较昨日更为喧嚣，人声鼎沸，或聚论股势，或持票大笑，或咒骂连连……人生百态，尽显于此。经纪人则心态平和，历经风浪，一夜暴富或倾家荡产，早已练就铁石心肠。推销时，你为尊；盈亏与否，与我何干！
陈南甫入，一经纪人迎上：“先生，有何……咦，又是您！？”
客套未毕，便惊呼。西装革履的青年瞠目，似遇鬼魅——正是昨日力荐多支潜力股，却被陈南选中一支劣股，深受打击的加州青年。
陈南愉快问候：“嘿，乔治，又见面了！”
乔治表情扭曲，强颜欢笑：“李先生，这么早？”
陈南答：“又得一笔资金，想再投股市，故早餐后即来。”
乔治眼前一亮：“投资股票？”
陈南道：“自然，否则我大清早来此作甚？”
乔治立即将其引至桌前，捧出资料推销：“李先生，今日又有佳股，看……”
一女经纪人跑来，喜道：“李先生，你昨日购的钢铁股跌了！”
陈南眸光一闪：“跌多少？”
女经纪人：“跌了十分，现一美元可购五股，要否？”
陈南垂涎欲滴：“一美元五股？太棒了，给我五万股！”
乔治手中资料悬停，内心疑惑：炒股何时成了多多益善，越便宜越好？你以为是买白菜吗？
不对！你最应关心的不该是股价暴跌三分之一吗！？如此惨跌，与废纸无异，你竟欣然扑上？天哪，真是天方夜谭！
乔治怒喝：“摩根小姐，你能否做点正事？那股已如废纸，怎还推荐购买！？”
摩根小姐理直气壮：“我并未欺瞒，他自己要买，我有何法？难道劝他别买？”
陈南乐呵呵签字：“别劝，哈哈，谁劝我跟谁急！”
乔治气得翻白眼，索性不管。如此愚钝之人，那股濒临停牌，竟还大肆购入？脑袋有洞！如此猪队友，他实在带不动，只好作罢，免得气绝身亡！
“脑袋有洞”的陈南欢欢喜喜签了合同，掏出刚捂热的四万马克，一口气购入五万股跌至谷底的钢铁股，而后心满意足离开。临行前，他正色对众人言：“此股将暴涨，错过悔矣！”
众人哄笑，证券所内洋溢着欢乐。
唯有一三十许、仪表堂堂的男子未笑，他默默观察陈南，见其两次果断购入劣股，沉思片刻，终一咬牙，至摩根小姐前，递上两万美元支票：“买那钢铁股！”
摩根小姐笑颜如花：“乐意为您效劳！”
乔治已无力吐槽。华夏金融沙漠，国人缺乏基本常识，视股票为白菜者已奇，今又添一，且一举购十万股！
好吧，愿此股停牌后你们勿哭！
陈南不知有人效仿，携新得五万股，哼着小调，欲寻美味早餐。未行百步，街中骚乱，有人喊：“振东帮要动手了！振东帮要动手了！”行人蜂拥向前。陈南好奇，随人流至路口，只见一群体魄健硕、满脸匪气的汉子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直冲一草棚。陈南嗅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显然，非善类，言砍人，必真砍！
他问旁观者：“何事？”
一青年比划，兴奋不已：“听说外乡人在振东帮地界撒野，伤了他们几个兄弟，振东帮岂能忍？正派人去，要将其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