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炎之厄
老者见其态度恭谨,神色稍缓,鼻中轻哼,冷言道:“老夫诊金昂贵,非一般人所能承担!”
陈南急道:“但求前辈能妙手回春,金银财宝,皆非阻碍,恳请相助!”
老者这才缓缓戴上灵纹面罩,吩咐道:“将她安置于灵床之上!”
陈南小心翼翼地将宋雨薇移至灵床上,此刻,她咳嗽之声愈发剧烈。老者取出一枚灵温计,轻轻置于她腋下,随口问道:“她何时起病?”
陈南答曰:“昨日风雨洗礼,夜深之时,高热便起。”
老者眉头紧锁:“高热已持续多久?”
“昨夜子时。”陈南回道。
老者双目圆睁,怒意隐现:“拖延至今,是何居心?你可知,延误时日,恐生灵炎,届时天神难救!”
陈南默然,低头受教。非是他不急于救治宋雨薇,实乃情势所迫,彼时二人困于沙洲之上,寸步难行,如何就医?
老者取出灵温计,面色微变:“四十大关!此热非同小可!”随即戴上灵听器,神情转为肃穆专注,其专业精神,由此可见一斑。
陈南在一旁屏息静待,直至老者检查完毕,方敢开口:“如何?她的情况……”
老者取下灵听器,摇头道:“尚不明朗,需验灵血。”
陈南急切道:“请速为之!”
老者命助手抽取宋雨薇少许灵血,送往化验,自己则铺纸提笔,记录病人信息:姓名、寿元、过往重症……问题尖锐,陈南应对自如,无一遗漏。
登记毕,老者言道:“病人状况危急,需留院观察……为防灵炎扩散,危害他人,特为其安排独室,然费用颇巨,阁下可承受否?”
陈南果断应允:“无妨,请即刻办理。”
老者挥毫泼墨,开具单据,字迹如龙蛇飞舞,陈南观之,心中竟生几分亲近。穿越至此,终得见熟悉之物——医者笔迹,无论时空如何更迭,皆如鬼画符般难以辨认,数十年后亦复如是。他持单前去挂号,缴纳高昂住院费,此等数目,贫民望尘莫及。幸亏他身怀三万两灵石,区区小钱,不足挂齿。
缴费后,陈南返回病房,静候结果。验灵血需时,唯有耐心以待。
老者为宋雨薇挂上灵液,以滋养其虚弱之躯。高热令她昏迷不醒,无法进食,仅能依赖灵液维系。老者在一旁密切监视,不时测温,于簿上记录,尽显医者仁心。然而,简陋的医疗设施令陈南颇为不满,连基本的灵息机都不具备,更勿论灵光、灵像扫描,如此医院,真能救死扶伤?
他心中满是疑虑。
时光荏苒,已至午后,宋雨薇病情未见好转,反有加重之势。老者面容凝重,对陈南言道:“你须做好心理准备!”
陈南追问:“何意?”
老者沉声道:“依我初判,她极可能已染上灵炎,此疾非我等所能治,全凭她自身意志,你需有心理准备。”
陈南惊诧:“灵炎?无法可解?”
若记忆无误,普通灵炎治疗并非难事,除非遭遇如‘邪灵疫’般凶险之症,一般灵城医馆皆可应对,而今老者竟言无法可解!
老者重申:“确是无解。非我一人之力,即便是英德皇室御医,亦束手无策。”
话音未落,助手手持化验单步入,禀告道:“卡门尊师,化验结果已出!”
卡门教授急问:“如何?”
助手目光掠过昏迷中仍不时咳嗽的宋雨薇,眼中闪过同情:“情况不妙……灵血中发现灵炎球菌,确诊无疑,正是灵炎。”
卡门教授面色一凛,夺过化验单反复审视,眉头愈锁愈紧。最终,他放下单据,对陈南道:“年轻人,带她回家吧,予她美食,令她心情愉悦……”
陈南打断:“何意?不治了?”
卡门教授解释:“非不治,实不能治。此乃灵炎球菌性灵炎,无特效灵药,除非她意志坚韧,或可自愈。”
陈南怒道:“区区灵炎,竟无药可救?尔等怎堪医者之名?青灵素何在?速取青灵素来!”
卡门教授一脸茫然:“青灵素?此为何物?”
陈南哑口无言……他忘了,青灵素直至二战方普及,此时乃1908年,何处寻觅?无奈之下,他退而求其次:“若无青灵素,磺灵散总有吧?喂她服下即可!”
卡门教授瞪大双眼:“又是何物?年轻人,你确定世间存有此药?”
陈南几欲撞墙……磺灵散还需数十年方被发现。注意,是发现,而非创造,因其早已存在,世人未识其效。欲求现成磺灵散?痴人说梦耳。他近乎绝望:“百灵息总该有吧?为她注入一剂!”
卡门教授道:“那是染料,你确定要用于静脉注入?”老者大怒,“你是否糊涂?尽言些莫名其妙之物!”
陈南心灰意冷。此乃何等荒谬之医馆,竟无丝毫抗炎之药,乡野郎中亦能应对的灵炎球菌性灵炎,在此竟成绝症,岂有此理!他咬牙道:“我清醒得很!此非绝症,乃尔等无能罢了!”
老者脾气暴躁:“无能?你若能耐,尽管来试!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
陈南道:“试便试!赐我些许灵医器具,我将特效灵药配与你看!”
老者冷笑:“灵医器具,易如反掌,但若你配不出灵药,休怪我拧下你头颅!”老者怒不可遏,行医一生,从未受此羞辱。竟以绝症质疑其医术?岂有此理,他倒要看看,这狂妄无知之徒能配出何种灵药,拯救少女!
陈南不废话,借机要求卡门教授提供独立小室作为实验之所。此世抗菌消炎之灵药尚未问世,医院指望不上,唯有自救。宋雨薇已现微寒之象,时不我待,须立即行动!
实验场所易于解决,病房即可。所需器具简单,酒精、灵炼杯、灵火灯等。陈南还从医院膳堂取来鲜蒜,待老者及其助手离去,便着手调配。
老者愤愤坐于门外,静待其笑话,看他这狂妄的华夏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此时,宋雨薇醒来,望着陈南,声音微弱:“我……是不是……病得很重……”
陈南安慰道:“不过是发热小疾,不久即愈。”
宋雨薇苦笑:“别……别哄我了,我……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陈南坚定道:“胡说,你体质强健,小小病症岂能将你击垮!听我言,闭目安睡,待你醒来,病痛自消!”
宋雨薇虚弱言道:“不必安慰,我并不惧……惧怕死亡……咳咳……若我离去,记得将我的骨灰与那笔灵石一同……一同送往……香港……”
陈南语气略显不悦:“我已言明,定能救你!闭眼休息,勿再多言!”
宋雨薇幽幽一叹:“这是灵炎啊……无药可解。去年与宛若登山,遇雨,我高热数日,她却染上灵炎,再未醒来……”低语间,她再次合上双眼。
陈南撇嘴低语:“绝症?区区小疾,何足挂齿,只因未寻对法门!”
他虽非医者,却懂些医术,战场急救,不可或缺,否则战友或己身伤病,又无法即刻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