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开枪
孔平的车子停在南康医院外，旁边，停着一辆黑色集装箱轻卡。
“车里的人接头之后就来这里，进入住院楼之后，就没出来过了。”手下指着监控道。
“医院里的监控调过来了也没看见人？”
“这人进入住院楼三楼病房后，就没有再出来，病房里没有摄像头，我们的人上去看了一眼，灯是关着的。”
手下无奈道，毕竟这是三楼，不是一楼，窗户又是钢条焊死的，人跑不了。
人就在三楼乖乖的，可孔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一路跟着楚江阳手下的消息来这里，进入医院之前，由楚江阳的人盯着，嫌疑人还穿着病服在下面走动，他们的车子进来以后。
监控中的病人就和下棋的棋友大吼，随后上楼休息，他让那边去休息，那边说还没有楚江阳命令，暂时待着。
“队长，医院门口来人了！”
孔平看上监控屏幕，只见十几个汉子分批走进医院，那个熟悉的走路姿势，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是他！”
“队长，你认识？”
“这人我今天在赌石场见过一面，来两个人，跟上去看看。”
“是！”
其他人去支援于海平蹲点，蒙毅同向少龙带着两人，径直到行政办公楼楼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门口候着。
“你真认识人！”蒙毅讶然。
“也是咱们运气好，我刚好认识这家医院主任，走吧。”
“两位好，咱们里面谈。”医生把两人迎进去，推开一楼会议室，打开灯，桌面上整齐摆放着医院各栋大楼的设计图和消防疏散图。
“主任，那您忙，有空请您吃饭。”向少龙挤眼睛，医生欲言又止，只得回答道：“那好，你们慢慢看，我待会会让人来收拾。”
“于教官那边还盯着，记住了，我们只要住院大楼的图纸，所有人都认真点找。”
“是！”
四人在会议室翻图纸，地上散乱一堆。
隔音效果奇佳的办公室里，刚刚拿图纸的医生关上门，拨通电话。
“怎么了？”电话那边瓮声瓮气的，颇有派头。
“贺管家，我刚刚和少爷见面了，他说让我给您说声，他过得很好，别打扰他生活！”
“什么，少爷还在静安，他不是去北平了吗？”
半晌，电话那边似乎是通报了什么，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记得给少爷说，让他注意自己安全，现在家里不太平，能在静安待着，就先这样吧，”
“是！”
会议室里，一个手下喝道：“找到了！”
三人看向他手中刚刚举起的设计图纸。
“你们看，这是三楼最后一个房间，设计的时候因为要预留暖气管，所以这个房间从一楼到顶楼，都有一个垂直通道，但是你们看，因为规定，现在的暖气都是从外面走，安全！
那这样的话，这个通道就废弃了，通道一米五宽，一米二厚，完全够一个人灵活上下。”
“监控！调监控！”蒙毅喊道。
“跟我来！”向少龙打通“主任”电话，主任直接安排人到门口领路，四人风风火火冲进二楼中控室。
蒙毅指着大屏幕：“优先查二楼和四楼的，没有再继续往两边查。”
时间一分分度过，大屏幕上以三倍速放着监控。
几名医院保安被驱逐出来，在走廊里站着。
“里面这谁啊，这么吊。”
“谁知道，警察吧应该。”
“咱们医院不会涉及到什么器官案吧，我看网上说的好恐怖。”
“希望一切安全，不然咱们这些老百姓，又要失业了。”
“蒙哥，你过来看！”向少龙喊了一声。
两人看去，就在三楼的病人进入房间后不久，六楼同样位置的病房打开，一个相同身材的男人从病房里走出来，虽然两人换了睡衣一个是蓝白条，一个是浅灰色。
但是双方都戴着口罩，并且走路姿势一模一样，都有种故作大步地别扭。
监控摄像头中，六楼病人坐电梯到九楼，走进十四号高级病房，大概十分钟后，一个身穿简朴短袖，头发有点蓬的的青年从病房走出，坐电梯到一楼，坐车离开医院。
蒙毅拨通电话：“于教官，人可能已经跑了，你通知国安局那边差一个车牌号，九点三十五分从医院开出去的，一辆黑色桑塔纳，车牌号是静c、25648！”
“好！”
向少龙拨通‘主任’电话，三分钟不到，一个端着笔记本的护士推开监控室大门：“你们要查哪一层的资料？”
“住院部九楼，十四号！”
护士脸上犯难：“九楼是贵宾病房，随时消除就诊记录，他们的资料，没有电子档，只有住院部九楼有纸质版的。”
“我跟着于教官去追人，你熟，你去九楼抓人！”蒙毅看向向少龙。
“好！”
临走前，蒙毅拉过向少龙低声道：“我看这个主任的权力怕是有点大，这帮奸细既然在这里有据点，再加上于教官说国安那边好像暴露了，医院里肯定有其他奸细，你要记得注意安全。”
“蒙哥，你也注意安全。”
两帮人分道扬镳，向少龙再次见到“主任”，眼神犀利起来，在这间医院里出现奸细的据点，这意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无论如何，今天他都得彻查。
“齐主任，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住院部九楼的贵客。”
沈傲远在北平开会，时刻关注行动进度，当知道两次问题都是楚江阳发现以后，他开始皱眉。于情于理，楚江阳的立场是不用怀疑的，只是，这个小子的心思深，到现在他都还觉得上次自己出手，是被楚江阳利用。
“楚江阳，你到底要干什么？”
国安局一个车队，红龙安保一个车队，双方一同往黑色桑塔纳停放的郊区铁厂奔赴，只不过一个往内，一个在外。
蒙毅同于海平坐在一辆车上，他们仿佛又回到在军队的日子。
“蒙毅，待会让国安的人先上，他们有枪，安全，我们就藏在车里，让大家多注意动静，这附近我来过一次，有很多小路，空房。”
黑色桑塔纳，静静停在一栋三层高的民房楼下院子里，二楼灯光亮着，隐隐有电视声从屋子里往静谧四周扩散。
“队长，用热感扫描仪看了，从玻璃往内看，没有人。”
“咔嚓！”孔平上好子弹：“行动！”
一楼大门在两根铁丝的鼓动下缓缓扭转，大门打开。
三三制挨着往里进入，一楼是厨房和客厅，没有卧室，确认好都没有人，也没有地道以后，二楼楼梯口，孔平身先士卒，带着两个手下拥上二楼。
电视机上放着新闻，但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
三！
二！
一！
“嘭！”卧室大门被一脚踹开，众人冲进去，手里冲锋枪指着床。
“别动！”
被窝里面鼓鼓囊囊，孔平缓缓走进，掀开一看，全是棉花，没有人！
猛一抬头，孔平看到一个洋娃娃端坐在床前，那双眼睛同摄像头一般。
“走！”孔平歇斯底里大喊，自身扑向窗户，两个手下也是敏锐扑倒在地。
“咔嚓！”一声清脆响声突然在屋子里响起。
“砰！”一团火焰在二楼炸开，紧接着“嘭！”
三楼也燃起巨大火团，玻璃碎裂声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水面，道道涟漪往四周扩散。
“噗！”从二楼摔下的孔平吐了口血，对方知道他们谨慎，干脆直接远程遥控。
“队长！你没事吧！”
孔平大喊道：“老五老六怎么样了！”
“队长，幸好你反应快，我……我俩没死。”半身衣服焦黑，脸上还有斑斑血迹的手下从一楼大门被抬出来。
“马上通知警察，把周围全部封锁！”
外围，蒙毅平躺在车里，听到爆炸声，闭着的双眼睁开。
交上火了！
“滋- 滋-滋！”皮头硬鞋踩在细碎石子路上的声音扑簌作响。
这个时间点，还出来溜达，能是谁，蒙毅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轻轻摁动电话，屏住呼吸。
声音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
“哒！”钥匙扣插动驾驶门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开车门的锁。
“愚蠢的炎国人，真是可笑。”门外，男人低沉的岛国语响起，车玻璃是黑色，再加上现在天黑，从外面，是完全看不见里面。
但从里面，微微能看见外面是一个头发略长的男人，双手正在开锁。
“酷驰！”整辆车开关突然响起，男人打开车门锁了。
“卡彭！”车门打开瞬间，后车门闪电打开，冲出一道黑影，蒙毅手中多出把黑色匕首，朝着男人脖子斩去。
“呀！”男人伸手握住刀锋，右手摸出带消音的手枪。
“piu！”
子弹顺着车身划出一线火花，蒙毅险之又险躲开，跳到车屁股背后。
“piu piu！”接连两枪朝着蒙毅开来。
“呲！”子弹镶进肌肉的锥痛，直冲脑门，蒙毅忍不住半膝跪在地上。
“愚蠢的炎国人，去死吧！”
横放在车底的手枪再次开火，这次直接打在另一条腿上，剧痛袭来，整条腿都是麻痹状态，用不了力，蒙毅半个身子跪在地上。
即使在黑暗中，蒙毅也能感受到枪口正对着自己。
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他仿佛看到去年夏天，日光下，妻子坐在自己身边。
“当家的？你说以后女儿长大了，咱让她当老师还是当医生？”
轻轻撩开妻子额前秀发，蒙毅摇摇头：“桂花，当老师如果学生不听话，心累，当医生，如果患者太多，女儿又得不到休息，我宁愿她就做点简单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
“哪有你这样的爹，咱们女儿将来长大了，肯定是要有出息的！”
“好好好，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
“嘭！”一声枪响突然在夜空炸出一朵火花，没有消音器的手枪，突然在蒙毅身边响起。
“piu！”子弹偏移蒙毅眉心，打在他肩膀。
“呲！”
“该死的……炎国——”
咚！
开枪人被一拳打晕。
“老……老板。”
“嘘！别说话。”
一会儿，听到枪声的孔平和于海平分别从两边带着人冲上来。
“人往那边走了，快追！”楚江阳指着还有血迹的地面。
“追！”
众人拥进田野，顺着血迹方向往前走，血液在路边戛然而止，清晰的轮胎印证明这里刚刚有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