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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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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尔见柳孟棠面色痛苦,出声道:

    “醒来。”

    柳孟棠睁开眼睛,喘息不止。

    眼前没有火场,没有提刀的人,更没有血渍。

    柳孟棠松了口气,渐渐感受到额上的冰凉——宜尔的手正搭在她的额头上。

    “醒了。”宜尔收回手,朝柳孟棠道,“能坐起身吗?”

    柳孟棠颔首,她的嗓子依旧干哑。

    “将这个喝了。”宜尔从柜上端来瓷盏。

    柳孟棠接了,衣袖往下落了些,露出纤细的腕子。

    “太瘦了。”宜尔脱口道。

    “嗯?”柳孟棠每发出一点声音,喉咙就跟吞了针似的。

    “算了。”宜尔直起身,“你好好靠着。”

    柳孟棠还没回过神,宜尔就已经接了瓷碗替她搅拌了。

    药羮放久了,宜尔拇指抹了下碗底轮廓,药羹便温热起来。

    “张嘴。”宜尔道。

    柳孟棠顺从,耳根有些发热。

    衣袖掠过时会带来淡淡的白芷味,或许是药香镇痛宁神的缘故,柳孟棠嗅了这味,会感到莫名的心安。

    柳孟棠稍作动作,衣襟便开了些,脖颈间的玉饰露出来,刚好被宜尔瞥见。

    宜尔视力敏于常人,只匆匆一眼便记住了大致轮廓。

    柳孟棠心思细敏,她觉察到了宜尔的视线,主动将玉饰托在掌心,展示给宜尔看。

    这是一尊上好的和田玉神像,体积虽小,但做工精细,瞧着就不似凡俗之物。

    “这是我生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柳孟棠神色黯然。

    “你是凌光神君的信徒”宜尔想起了最初穿书的晚上,柳孟棠跪拜“慈眉善目的自己”的模样。

    “不是。”柳孟棠答。

    ……

    府医受了辰王妃嘱托,不肯去给柳孟棠医病。娟儿好说歹说都没请得动,最后擦干泪,出府去请郎中。

    她领着城郊的女医进来时,正好瞧见宜尔给柳孟棠喂药。

    “姨娘,你醒啦!”娟儿匆匆上前。

    “怎么还穿着湿衣裳?”柳孟棠蹙眉,“快去换了。”

    女医拎着药箱杵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过去。

    宜尔端瓷碗着站起身,退到边上,示意她把脉。

    “烧已经退了,脉搏虽虚缓,但已无大碍。”女医道。

    娟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我冷敷了那么久都不起效,不过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就退烧了?”

    “确实退了。”女医收起帕子。

    娟儿扣了着衣角,觉得自己那么些银子要白花了。

    这郎中要么是没本事胡诌,要么是赶巧碰上姨娘好了。不管怎样娟儿都觉得自己亏了。

    “姑娘可还有什么不适?”女医问道。

    柳孟棠想说嗓子痛,可发出声音后才觉察到自己的嗓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好了大半。

    她想起了宜尔的药羹,抬首望她。

    “再开两副补血养气的药吧。”宜尔出声道。

    “确实。”女医从箱子里拿出笔和纸,刷刷写下了方子,“这位姑娘太病弱了些。”

    “先生,冒昧询问诊金。”宜尔接了她的方子,扫了两眼。

    这郎中虽然瞧着年轻,但从这方子看,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姓花。”女医笑着道,“出诊五两银,偏远十两银,遇上有缘人不要银。”

    “适才那位姑娘已经付过五两银了。”花郎中道,“我看塌上那位姑娘脸上有伤,这瓶药你们研匀了涂在温帕子上给她敷上,不出半日必然消肿。”

    花郎中将蓝瓷瓶抛到娟儿怀里:“这副药上吃两个月,这塌上那位也能恢复血气。”

    宜尔颔首:“王府众人多有刁难,说是姨娘,手下也就这位姑娘照顾。还得劳烦花先生抓药熬制。”

    “二十两白银。”花郎中道。

    “抢钱啊你!”娟儿惊了,“城外徐郎中被称为神医,出一趟诊最贵也就三两银子。你这是乘人之危,乘火打劫!”

    “娟儿。”柳孟棠叫住她。

    “抓药采药耗钱又耗力,熬药还要挨烟熏,送药还得跑腿,二十两银子你只赚不亏。”花郎中将药箱背上身,“买卖得两厢情愿,要是不乐意那就吹了。”

    宜尔从袖袋里摸出辰王妃硬塞的二十多两银子递了过去。

    “还真瞧不出道长这空荡荡的衣袖里装着这么多银子。”花郎中掂量了银子,感慨道,“道长是个爽快人。”

    “道长!”

    娟儿望着花郎中远去的背影有些恼怒。

    “那郎中是个骗财的,城西的徐大夫才是医者仁心!”娟儿道,“我怕请了男人来会给柳姨娘落下话柄,这才找了她,没成想她竟狮子大开口!”

    “我自有打算。”宜尔端起瓷碗,继续给柳孟棠喂药。

    “去换衣裳吧。”柳孟棠扯了下娟儿的衣袖。

    娟儿闷声走了。

    “把这药喝了。”宜尔握住羹匙。

    “我自己来便好。”柳孟棠去捧那瓷碗,“多有劳烦。”

    宜尔也不强求,将东西交给了她:“西厢阴寒,多注意保暖。”宜尔隔着段距离将氅衣给柳孟棠披上,动作有些迟缓。

    “多谢道长。”柳孟棠的耳根更热了,她这才意识到宜尔的氅衣一直在她这里。

    柳孟棠的话音消散后,整个厢房彻底寂静了,瓷碗和羹匙碰撞声格外清晰。

    “今夜,想借这屋子一用。”宜尔浅声道,“酉正后,你和娟儿去北间待着,不得我令,不可出门。”

    柳孟棠怔住了:“道长可是要除祟?”

    宜尔微微颔首。

    柳孟棠低垂着眼眸:“自打住进来,夜夜噩梦缠身,先是梦到悬在梁柱上的红衣女子,后是梦到身陷火海……”

    宜尔略作思忖:“西厢先前住着什么人?”

    柳孟棠摇头:“不知。”

    “恐怕和辰王妃脱不了干系。”宜尔淡漠道。

    宜尔将照顾柳孟棠的工作交还给了娟儿,自己回了配房。

    她刚开始静坐养神,耳边就响起了侍从小仙的声音。

    “君上!君上!”

    呼喊声愈发急促,宜尔只得睁眼,接受侍从小仙的传音。

    宜尔兜兜转转寻了一圈,终于在几案上看到了一只小巧的蜜蜂——这便是侍从小仙的信使了。

    “君上,小仙在这里!”蜜蜂发出嗡嗡声。

    “何事奏禀?”宜尔不耐烦道。

    宜尔平日最厌烦下属传信,这意味着她又要处理公务了。

    “轩事司送来了本甲子的下属流调名录,广姝仙君让务必呈给您。”

    “不必看了。”宜尔揉了揉眉心,“告诉宣事司除了广姝,其他调换奖惩随意。”顿了顿,她又道,“司战的四位仙尊换成了谁?”

    “与东方四位司战仙尊互换了。”侍从小仙在名录上圈出红圈。

    “崇宁的人?”宜尔沉声。

    “是。”侍从小仙答。

    宜尔负手,踱了好几圈,心情不太美妙。

    “帝君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宜尔问道。

    “这是历来的规矩。”侍从小仙答,“帝君向来公允,应当不会徇私。”

    宜尔头痛了,东西南北各有四位司战主神,每甲子一调防,宜尔与崇宁是恶交,现今到她麾下的这四位仙尊都是崇宁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会更顺从崇宁些,她使着可能不会太顺手。

    “知道了。”宜尔继续道,“还有什么事?”

    “酆都界的鬼域似乎又不太平了。”侍从小仙道,“君上是否择日巡视威慑?”

    酆都府是把守鬼界与仙界的第一道屏障,也是西方界内最为重要的一环。近来鬼界动荡,各类势力蠢蠢欲动,妄图侵占仙界的宝地。

    此事关系重大,宜尔催出神识,顺着传音就回了仙界。

    侍奉小仙被吓了一大跳。

    “君上,您能不能别回来得这么突然。”他拍着胸脯,边顺气边说话。

    “以后重要的事放在前边说。”宜尔没闲心去安慰他。

    “前面说的也重要啊。”侍奉小仙边嘟囔,边用幻影灯展出酆都府的状况。

    幻影灯照出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这不妨碍宜尔看到鬼界弥散的肃杀之气。

    她摩挲了两下剑疆,无名指点了两下剑柄。

    鹤唳霎时消散在幻境里。

    “鹤唳已经去了。”宜尔道,“若有异动,务必及时通报。”

    侍奉小仙已经很久没瞧见这么严肃认真的神君殿下了,差点热泪盈眶。

    “小仙知道,小仙一定及时……”

    侍奉小仙的话还没说完,宜尔的神识就已经回去了。

    他张着嘴吧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生出股莫名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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