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陪我玩个游戏解解闷?”
“我在这,永远在这。”
哭声撕心裂肺,顾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拽紧他的衣服。泪水将衣物浸湿,她像极了被丢弃欺负的孩子。薄劲眼眶红了,一遍遍安抚,“别哭,栖栖我最心疼了。”
手臂放于她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把人看好。”
对着监狱方向冷冷说了句,薄劲带着没有安全感的顾栖离开。地下室的石板路粗糙,她一路磕磕绊绊,身上沾染泥垢血污。
水温调到最适宜的温度,薄劲看了眼已经愈合的伤口,挤出两泵沐浴露,顾栖犹如没了灵魂的破碎娃,神情呆滞,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手指却紧紧攥着薄劲的衣角。
浴球擦洗身子时,顾栖忽然开口:“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擦拭的动作顿了下。
她继续往下说:“薄劲,上次在薄增城的葬礼,我手心给划了一道。”
“我看到了。”
“可你依然是顾栖。”毛巾沾了些温水,小心轻柔地擦拭顾栖膝盖上的污垢。薄劲缓缓抬起头,黑色瞳孔里映着她的模样。“所以,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他在问她究竟想起了些什么,顾栖愣了下,大量画面涌入到她脑中,有许多是她也无法接受的。
何况……
有件事,薄劲不可以知道。
顾栖跟他商量:“等我准备好再跟你讲好不好?”
“行。”薄劲点点头,拿起浴巾帮她擦掉身上的水,黑眸沉沉藏着些许异样情绪。吹干头发,抹了些护发精油,薄劲把香薰蜡烛点上,放在距离顾栖很远的地方,等香味慢慢弥漫,女孩有了困意。
薄劲弯下腰,轻轻吻了吻她发梢。
从墓地回来,他便一直压着脾气。而顾栖的异样,无疑让他心情差到极点。
患失患得感,害怕她会离开。
“老板,薄知景已经带出来了。”
阿伟打来电话,薄劲从何修远那拿来钥匙,视线凌厉阴冷:“保护好她,这次再出意外,我就把你送回黑狱。”
何修远身子一僵,应了声。
阿伟拖着人到附近的盘山公路,山下是望去无边的原始植被,湾城临海,空气又潮又热,到了夏季毒虫野兽经常从植被中出来,发生过不少毒蛇咬人事件。
晚上十点,湾城刚刚进入最热闹的时间段。
平时车水马龙的公路被新上任的权力层封锁,清除无关人员,专门为薄劲提供方便。
在地下室的那段时间,锁链从他肩胛骨穿过固定在墙壁里。薄劲将薄知遇与养的野兽关在一块,每当要咬上他时便让人拦住,如此反复,他整个身子浸泡在盐水中,疼地将要晕去。
薄劲不立刻杀他,绝不是大发慈悲想饶他一命。
车轮摩擦地面,速度飞快,驶离时掀起一阵热风,噪音响彻天迹。穿过冷寂安静的街道,霓虹灯的光尽数消失。阿伟听到远方传来的车鸣声,对着凯撒抬了抬下巴,两人绕到一边。
“老板——”
撞开路障,灯光径直打在薄知遇身上,男人眼睛被刺地紧闭。
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时候,黑色柯尼塞格突然停了下来。
灯光将这宽敞漆黑的地方照亮。
薄劲从车上下来,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地走到薄知遇跟前。
神色冷静,黑沉沉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会,犹如盯着个死物。
适应了光线,薄知遇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袭黑色正装的男人立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此时的薄劲没平时疯狂,更多的是冷静。
夜色为他的眉梢平添几分冷色,他站在光中,却又像准备撕碎薄知遇的恶鬼。
或许是夜色作祟,又或者是风声让气氛恐怖了些。
薄知遇顿觉毛骨悚然,经历过非人的折磨后,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嘴巴不住地颤抖,他朝薄劲爬去了些,哆哆嗦嗦地求饶。
看着对方像狗一样的过来,薄劲兀地笑了。
身上气压低沉,阴戾不减:“堂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好歹算是有点血缘的堂兄弟。”
从他口中听到‘堂哥’、‘堂兄弟’几个字,薄知遇表情狰狞,而下秒,男人缓缓蹲下,双手搭在他肩上,手背因为隐忍而青筋暴露,手指稍稍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薄知遇吃痛。
对方却忽然松开,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
“栖栖刚睡下,我挺无聊的。”
“堂哥。”薄劲转过身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眸子里渗着股狠厉。“陪我玩个游戏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