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们爹生了四胞胎
沈巧巧：“你们到底哪儿来的在这蒙骗我大姐？”
还喊上娘了，脸皮真厚。
大丫：“她就是我娘、我就是大丫啊！娘，我跟二丫走了好远才找到你，别赶我们走。”
“兴许不是你们家的大丫跟二丫，但我们就是娘的孩子，不信看我俩长得多像，都是俩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俩鼻孔。”
沈巧巧：“……”
谁不长这样，天底下的人都是我大姐的孩子？
当她大姐是故事里的女娲啊！
“大姐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沈婴抬手，“都别说话，让我想想。”
她皱着眉，时不时看看自称大丫二丫的两个人，看得他们手心都是汗。
眉头渐渐舒展。
“我明白了！你们爹当年怀了四个，生下两个扔给了我，剩了两个把你们带走了。现在你们找了回来，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大丫二丫：“……”
就算他们小，也知道是女人生孩子啊！
大丫明白了，这人脑子有问题。
“对，娘真聪明，跟爹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爹他生病死了，临死前叮嘱我俩一定要来这里找娘跟弟弟们，”他从包袱里拿出件月白色长衫，“这是爹的衣裳，娘要是愿意，可以给他立个衣冠冢！”
那长衫是绸缎，光滑的不得了，还有绣着同色的暗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沈婴接过来，按理说她觉得她应该难受的，可怎么都没感觉。
大概这就叫难受到没了知觉吧，她对那个没有印象的孩子爹，用情至深！
料子太滑了，叠好的衣服拿在手里就滑下去伸展开，大小跟大丫差不多合身。
“这衣服……”
“这是爹小时候的衣裳，他说料子太好了，小时候不舍得穿，也不舍得扔，本来想让我长大继续穿的，可爹没看见我穿上的那天，就走了。”
大丫抬起袖子擦眼泪，暗中用胳膊肘给了二丫几下。
二丫反应过来，嚎啕大哭。
“呜呜呜，爹啊，你走的太早、死得好惨！”
坐在地上边哭边锤地，眼泪哗哗流。
连大丫都不哭了，看着他哭。
这真情实感的，他都怀疑他真死了亲爹。
沈婴：“人死不能复生，你俩也不用太伤心了，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你们爹兴许是觉得这辈子怀了四胞胎太苦，想早点投胎当女人！”
几人：“……”
“爹没就没了，你们还有娘，还有三丫跟四丫两个弟弟，外婆、两个姨。差点忘了还有个不疼你们的外公跟爱欺负小孩的小舅舅。”
大丫二丫：这也听着不怎么样。
“娘，两个弟弟呢？”
“他们啊，对啊，他们呢？”
既然大丫跟二丫不是大丫跟二丫，应该是三丫和四丫，那他们被赵老二卖去哪儿了。
沈婴问：“娘，三丫跟四丫大名叫什么来着？”
邓氏：“……”
“沈谦跟沈言啊，你忘了，你自己找老秀才取的。”
沈婴尴尬笑，“是吗，怎么会，真是俩好名字！”
天还黑着，安顿大丫二丫睡在原先三丫四丫的床上，一家人先回去睡了。
四个孩子好歹回来了两个，沈婴倒是睡安稳了，其他人睡不着了。
他们又没跟沈婴一起傻了，怀四个亏她想得出来，明明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她自己不记得，他们还能不记得。
这俩孩子哪儿冒出来的，别真是什么红莲教的。
吃完早饭得知沈婴又要去找孩子，大丫二丫也想跟着去。
“你们跟去干什么，在外面受苦了，尤其是大丫腿还没好，在家歇着吧。”
两人看看对他们带着防备的邓氏几人，怕沈婴一走，就被赶出去。
“我想跟娘在一起。”
“娘怕你变成瘸子。”嫌弃。
大丫：“……”
他都心甘情愿叫大丫也也没嫌弃，她还嫌弃他！
邓氏：“你们就留在家里吧，让巧巧跟你去，两个人也好找。”
这俩沈婴已经认下，不留下怕她又要发疯，可别又认回来不相干的孩子，反而亲儿子没找回来。
他们家又不是善堂，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于是沈巧巧跟她去了。
刘氏拿了十几个铜板塞给姐姐，送她出门。
对方看了看沈谦，“妹妹，买来的孩子再好也不如自己生的，不亲就是不亲，他现在小、还靠你养着，等翅膀硬了，十有八九要飞走的。我说的那事你再想想。”
刘氏嗯了声。
“娘，姨娘跟你说了什么，自打她走了，你就有心事的模样，洗衣服都不好好洗了。”
洗不完怎么赚钱。
“没说什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沈谦撇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不就是让娘自己再生个孩子吗？娘想生就生，我不在乎，有个弟弟跟我玩也好。”
“你真的愿意？”
“愿意啊，只要爹娘照样对我好、给我肉吃，生几个我都愿意。”
刘氏躲闪着眼睛，“等你爹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吧。”
然而刘贵回家她并没有立刻说，沈谦支棱着耳朵等了一晚上也没听到，眼皮实在撑不住困了。
刘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摇醒刘贵。
“白天我姐来了，告诉我个偏方，说肯定能生儿子。还说大师说了，咱们前头已经生了六个女儿，第七个肯定是儿子。”
“那就生。”
看谁还在背后嚼舌头。
刘氏难以启齿，“就是生孩子的法子有些怪。”
她凑到耳边说给他听。
“大师讲的是有几分道理，大花这就要嫁人了，嫁了人咱再想试也没法子。反正死不了人，谁叫她们投生在咱家，养那么多年，也该给咱做点什么了。”
刘氏觉得刘贵有点吓人。
早上破天荒的刘贵让几个女儿上桌吃饭，除了关在柴房的大花跟还吃奶的六花。
“闺女们啊，爹跟娘想再给你们生个弟弟，你们那么多个，光靠光宗怎么行，还得再多个弟弟将来给你们撑腰。”
“不过你爹需要你们身上的东西，答应爹，晌午咱就炖肉。”
“好啊好啊，我要弟弟、我想吃肉！”
刘贵摸摸她们的头，笑得合不拢嘴，“真是爹的好闺女。”
他去买肉，早上的最新鲜，刘氏刺啦刺啦坐在屋檐下磨刀。
在磨刀石上蹭几下、浇点水，用大拇指刮刀刃，感觉不够锋利继续磨，看得沈谦后背直冒凉气，很想立刻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