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暮见人家
凌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虞中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失望。他原本以为，经过一天一夜的严刑拷打，虞中和会屈服于自己的威严之下，乖乖交出所需要的情报。然而，事实却让他大失所望，这个顽固的家伙竟然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凌煜阴沉着脸，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走进水牢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们全部退下。牢房里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墙壁上不断渗出水珠，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片寂静之中，水滴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滴都在敲打着凌煜的耐心。
他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折扇，轻轻挥动几下，却无法驱散内心的烦闷。凌煜开始在牢房内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但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过了片刻，他停下来，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被锁链捆绑的虞中和身上，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虞中和，你应该很清楚，自从本王的这座水牢建立起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硬撑下去吗？或许你觉得自己很有骨气，但在本王看来，你只是在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只要你告诉本王本王想知道的一切，本王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虞中和抬起头，眼神坚定地与凌煜对视着，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尽管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他的意志却依然坚如磐石。面对凌煜的威胁，他毫无畏惧之色，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冷笑一声，“你少装蒜，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他的眼中充满了倔强与不屈，仿佛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折磨，都不会动摇分毫。
凌煜的眼眸之中掠过一缕阴森寒冷的光芒，他将那把折扇合拢起来，然后慢慢地开口说着：“本王对你这种硬骨头非常赞赏，但是你需要清楚一点，这座水牢不仅仅只是用来折磨肉体而已，它所能带来的最终结果，是摧毁人类的意志力。”他的嗓音低沉且充满了威胁性，每个字都宛如一把冷冰冰的刀刃，径直刺向虞中和的心房。凌煜紧紧地凝视着虞中和，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好奇以及挑衅意味，“你到底是真的不害怕呢，还是假装出来的呢？”
虞中和的嘴角边挂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凌煜轻声笑了一下，随后用手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要不这样吧，本王来跟你谈一笔合作。”
虞中和的眉头略微皱了皱，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道：“我对此毫无兴趣。”
凌煜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和诱惑，轻声说道：“哦，果真如此吗？你是否认真思考过太后所拥有的势力范围究竟有多大？整个朝廷之中，能够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寥寥无几，而其中唯一能与本王抗衡的唯有丞相而已。难道你真的天真地认为，她有足够的能力与本王一决高下？”
虞中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眼眸深处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但仅仅一瞬间，他便重新恢复了镇定。他挺直身子，毫不退缩地仰头凝视着凌煜，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相信她。”
凌煜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似乎对虞中和的坚持感到可笑。他压低嗓音，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相信一个人固然是美好的，但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所谓的美好往往如同薄纸一般脆弱不堪。”他顿了顿，接着说，“你应该明白，只有保住性命，才有可能去追求自己的目标。选择与本王合作，或许才是你实现抱负的唯一途径。”说完，凌煜的笑容变得越发阴冷，手中的折扇若有似无地敲击着掌心，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凌煜，你未免太自信。”虞中和的声音在牢房的湿冷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凌煜闻言，微微挑眉，“哦？这话本王刚同一个人说过，但她提醒我，自信来自于对自己的肯定。本王不觉得自己会输。”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引诱，“你别急着拒绝我，你可以仔细想想，后宫之人怎么比得上朝廷重臣呢？”
虞中和听了他的话，却是冷笑了一声，眼神之中更是直接流露出了一抹不屑来：“哼，你是重臣不错，可你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刑部尚书而已。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对你多有忌惮，哪怕是临死之前都还要想办法把你的权力给限制住！”
凌煜停住脚步，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发出“唰”的一声脆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那不正说明本王潜力无限？”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人心，“先帝忌惮的，正是本王的才能和抱负。虞中和，你应该明白，朝堂之上，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生存下去。与本王合作，你尚且还能拥有一席之地。”凌煜的话音未落，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与虞中和之间的距离，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更加森冷，“否则，你将会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虞中和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迅速恢复了冷静。他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凌煜，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太后，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我的。”
听到虞中和的回答，凌煜再次停下脚步，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犀利地盯着虞中和，似乎要将他看穿：“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对她抱有如此天真的幻想？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虞中和皱眉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凌煜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他慢慢地走到虞中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如霜：“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他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仿佛在告诉虞中和，他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说完，凌煜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香，轻轻地点燃后，将它稳稳地插在牢房的角落里。一缕缕青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弥漫在潮湿、压抑的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紧张氛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凌煜冷笑一声，然后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指向那根燃烧的香，轻声说道：“一盏茶的时间，一旦过去，如果你还没有做出决定，那么就永远留在这里吧。”他的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人不寒而栗。
虞中和紧握双拳，感受到手心里渗出的冷汗。脑海中浮现出太后坚毅的面容和昔日的誓言，那些回忆如同昨日般清晰。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困境，凌煜的威胁和现实的残酷让他的内心有几分动摇，但他不愿轻易屈服。
虞中和的思绪纷乱，心中如同波涛汹涌。他想起太后命人将他的因战乱丢失的儿女带出，告诉他，是她命人找到了他们，将他们带回了皇都，让他们团聚。那时虞中和便暗暗发誓此生永远追寻太后，不生二心。
凌煜见虞中和沉默不语，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缓缓扇动折扇，目光中带着几分冷酷和得意，“虞中和，你应该知道，时间一旦过去，你将再无选择的余地。”
虞中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向凌煜，目光坚定而执着，“你可以用尽各种手段，但我不会背叛她。我相信太后，相信她的决心和力量。”
凌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冷静，他站起身来，收起折扇，冷冷道，“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份信念能坚持多久。”
“凌煜，你不用等。”
凌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本王猜你是在报答太后的恩情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眼神却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虞中和默默地低下头，似乎并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然而，他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一切——他默认了凌煜的猜测。
凌煜轻笑一声，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答案。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自信。随着他逐渐靠近虞中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如果本王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也许你会对太后产生新的看法。三年前，你所在的竹影村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那场战争让你们一家人妻离子散。你在慌乱中逃离家园，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夜镧，一路上四处打听妻儿的下落，可惜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抵达夜镧后的第三天，太后召见了你，并告知你她找到了你的孩子。你心怀感激之情，觉得是太后拯救了你们全家。但是……”凌煜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可曾想过，竹影村向来和平安定，并非地处边境，为何会突然遭到战乱的侵袭呢？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虞中和内心深处的疑惑。虞中和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开始思考凌煜所提出的问题，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虞中和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虑。他紧握双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日子，眼前浮现出妻子和孩子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凌煜见虞中和陷入沉思，继续说道：“竹影村的战乱并非偶然，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策划者正是你所谓的恩人，太后。”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虞中和的心脏。
虞中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太后她……她怎么会这样做？”
凌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太后需要一个对她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爪牙，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计划。她故意制造了这场战乱，把你逼入绝境，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让你对她感激涕零，发誓要效忠于她。你以为她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吗？错了！大错特错！你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虞中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了。一直以来，他都把太后视为自己的恩人，对她言听计从，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现在，凌煜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太后设下的陷阱。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但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凌煜说得没错。
虞中和心中大为震动，不禁失声问道：“那她为何要寻我？”
凌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其眼神之中更是闪烁着丝丝精明之色：“只因数你的身份特殊。令尊，乃是前朝陈东风一案的参与者。”
虞中和眉头紧蹙，流露出些许疑惑不解之态，追问道：“陈东风？此人又是何许人也？”
凌煜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他是前朝的左曹侍郎，因不慎打翻了太后的物品，惨遭极刑处置。而负责审判此案之人，便是你的父亲，当时的刑部司郎中。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此案一经审结，你的父亲旋即便辞官归隐故里。此事难道不觉得有些诡异么？”
虞中和陷入沉思，回忆起父亲突然辞官回乡的决定，以及家族从此低调隐居的生活。他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疑虑，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煜看着虞中和那逐渐变化的脸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陈东风一案远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明了。你父亲毅然决然辞官归隐田园，实因其洞悉此案背后隐藏着的惊天秘密！而此等机密，恰是太后为保自身名誉清白，精心谋划布局所致。”
虞中和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情绪：“你言下之意，莫非是说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受她操纵摆布的一枚棋子罢了？”他瞪大双眼，满脸尽是惊愕与疑惑。
凌煜颔首示意，眼眸中闪烁着冷峻阴险的寒光，宛如深潭中的冰水一般寒冷刺骨，令人毛骨悚然，“事实便是如此，你无非就是她稳固权势、玩弄权术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如今你已然知晓事情真相，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继续对她誓死效忠吗？”
虞中和在阴冷的牢房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凌煜的话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中。他一直以来对太后的信任开始动摇，父亲的突然辞官，竹影村的战乱，这些谜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涌。
香柱燃烧的时间逐渐流逝，青烟缭绕在空气中在无声地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最终，虞中和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凌煜，内心的挣扎终于让位于理智。他知道，继续忠于太后可能意味着永远困在这黑暗的牢房中，甚至失去一切。
“凌煜！”虞中和喊道，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回荡。
凌煜停下脚步，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你决定好了？”
虞中和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我同意与你合作，但你要保证我儿女的安全。”
凌煜轻轻一笑，走进牢房，目光中带着胜利的光芒，“当然，本王向来言而有信。只要你能为我所用，我保证你不仅能活着离开这里，还会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力。”
虞中和看着凌煜，深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他站起身，眼中充满了坚定，“我会为你效力，但你必须兑现你的承诺。”
凌煜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虞中和的肩膀，“很好，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来人，把虞大人请出去，好好安置。”
门外的守卫立刻进来，解开了虞中和的锁链，将他扶了出去。
影归迅速走了进来，一脸崇拜地看着凌煜，眼中充满了钦佩，“殿下，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所有人忙碌了一整天，他都没松口。您这才一柱香的时间，他就全说了？”
凌煜轻笑一声，折扇在手中敲了敲影归的头，“智取。”他语气淡然，却透出一股自信的力量，“今晚本王会回曹王府，你在这里值守。”
影归恭敬地应道，“是，殿下！”
凌煜满意地点了点头，折扇轻轻一挥，转身离去。影归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对凌煜的智慧和手段更加钦佩。
凌煜走出牢房，夜风拂面，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虞中和的投诚，是他布局中的重要一步，现在，这颗棋子已经牢牢握在他的手中，他对未来的棋局充满了信心。
当凌煜踏入府邸的时候，夜幕已经深沉，然而门前却亮着耀眼的灯火。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游离不定，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眼前的曹王府，仿佛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略有不同。
就在这时，他看到言昀瑄从明亮的灯火中徐徐走来。她的身影被柔和的光芒所包围，她走到凌煜面前，轻声细语地说：“你回来了。”
凌煜不禁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昀瑄微微一笑，解释道：“影归传来消息，说你今晚会回来。我便让人点亮了灯炷，担心你会觉得黑。”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凌煜的关怀和细心。
那一刻，凌煜只觉得，生活真的动起来了。
“别站在外面了，我准备了一些家肴，回言府那日你说想试试我的手艺。”言昀瑄轻柔地说道，随即亲手拿下凌煜的狐裘披风，递给一旁候着的丫鬟。
凌煜跟着言昀瑄走进里厅，一阵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言昀瑄微笑着点头，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说道：“是啊，你尝尝。”
凌煜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坐下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道菜尝了尝。菜肴的味道鲜美，正如言昀瑄的心意一般浓烈而温暖。
“怎么样？”言昀瑄坐在他对面，眼中充满了期待。
“很好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凌煜真诚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与欣喜。
言昀瑄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又夹起一块菜递到凌煜碗中，说道：“你喜欢就好，来，多吃点，我想着你一定饿了。”
凌煜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谢谢谢谢你。关于司御台的那个案子”
然而，他的话被言昀瑄打断了。她温柔地轻声说：“食不言，寝不语。你先好好吃饭吧，不要再想那个案子了。等我们吃完饭后，你再慢慢说也不迟啊。”说完，她又夹起一些菜肴放在凌煜的碗里，并用充满期待的口吻问道：“你试试看这个？”
凌煜并没有去动那些菜，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急切，说道：“司御台的案子恐怕会牵连到你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言昀瑄夹菜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微微颤抖着。她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也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要经历的吧。”
她的言辞间流露出一种坚定而又无奈的情绪，仿佛已经看透了世事的无常。凌煜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你有什么打算吗？”凌煜看着言昀瑄，语气中带着关切之意。
言昀瑄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他，那不如到时候由我亲自将证据交出去吧。这样或许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凌煜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好。”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道：“竹叶呢？今天怎么没见她在旁边？”
言昀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解释道：“她回老家看望她父亲去了。她老家来信说她父亲病重，情况不太乐观。”
凌煜眉头微皱，问道：“她一个人？”
言昀瑄轻轻点了下头，回答道：“嗯，她很担心她父亲的病情，所以我就让她赶紧回去了。”
“你早些休息吧，这件事不用太心急。”
言昀瑄淡淡地看着他，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忧郁和苦涩，淡色瞳孔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凌煜，睡个好觉。”她轻声嘱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凌煜愣了片刻，深深地看着言昀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你也是。对了，后日是祭祀典礼，你与我一同去，衣服我会派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