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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蝉不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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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昀瑄走出门,却在院子里发现凌煜靠在墙边等候着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深邃而沉稳,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决心。他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静的山峰,在风中显得格外坚韧。

    凌煜身穿一袭飘逸的青衫,衣袂随风飘扬,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拘一格的气质,仿佛是风吹过的山林间留下的自然气息。静谧而坚定。

    “你怎么等在这?”言昀瑄走过去问道,她的目光在凌煜的脸上扫过,却难以捕捉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凌煜抬头看了她一眼,淡定开口说道,“城中粮仓似乎有些问题便来找你与我一同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丝沉稳的底气。

    “好。”言昀瑄微微点头,应道。

    三人走进城北的粮仓,一进去便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这味道并不像正常的米香,反而带着一股令人生厌的异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味道到不像是米能有的。”言昀瑄走过去到一个米缸前抓了一簇米在指尖磨了磨,发现竟如石灰一般,马上成粉末状散开,落到了地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凌煜见状也走到一旁,专注地观察着。“掺了液体再晒干。”他抓起一点放在鼻下嗅了嗅,“是夹竹桃。”

    “夹竹桃误食可致人头痛、恶心呕吐,四肢麻木,更甚者会夺人性命。这的确与他们的症状相同。”言昀瑄在一旁附和着,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她也感到无法轻松对付。

    “那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疫情而是毒?”莫睿泽大惊,说道。

    凌煜深深皱眉,他凝视着手中的粮食,冷静地分析着:“恐怕是如此。你先命人将夹竹桃的解药分发下去。接下来着手要查的便是这粮食的来源。”

    “这都是小五在负责干,我命人将他叫来。”莫睿泽赶紧说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焦虑,显然对于事件的发展感到非常紧张。

    凌煜点了点头,现在关键的时刻,迅速采取行动至关重要。

    片刻后,小五被紧急召唤到了粮仓。他气喘吁吁,额头上还带着汗珠,脸上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脸慌张地站立,目光不敢直视地落在了凌煜的脸上,心跳加速,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凌煜皱了皱眉头,目光锐利而审视。

    小五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微微颤抖:“大…大人,您找我有何吩咐?”

    凌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这粮食你是从何而来?”

    “粮食?我们一直与城中的陈记粮食铺合作,都是他们送来的。”

    “陈记?”

    小五吞了吞口水,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是的,大人。那家粮食铺的老板名叫陈学度。我们与他合作已经三四年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或问题。”说完这番话,小五额头上的冷汗如珠般滴落,他颤抖着跪在地上。

    凌煜沉默了片刻,双眼紧紧地盯着小五,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真相,淡定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会会那个陈老板。”

    莫睿泽似是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了一下,将目光从小五身上移开,转向凌煜,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过去吧。”

    “劳烦你了。”

    “无妨。”

    莫睿泽领着他们走出粮仓,穿过破败的城中街道。随着他们逐渐接近一家围满了人的店铺,众人可以听到店内的喧闹声和议论声。当他们走近店铺,众人都被店门口一幅景象所吸引:在人群中,一个身穿朴素衣裳的中年男子正孤立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店内的人群,努力地维持着秩序,那便是陈学度。

    陈学度突然抬头,似乎感受到了莫睿泽的目光,他的眼神一亮,犹如见到了救星。在人群的缝隙中,他快速地穿过人群,迎面走到了莫睿泽的面前,面露惊喜之色:“莫大人!你今日怎么在此?”

    莫睿泽深深地看了陈学度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那深邃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丝的严肃和决断,使得场面瞬间变得紧张。

    陈学度目光移向了站在莫睿泽身边的凌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觉,好奇地问道:“这位是?”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谨慎。

    莫睿泽回答道,“是曹王。”

    陈学度听到“曹王”两字,整个人瞬间如被震撼,身体微微一颤,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色也变得苍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曹王?!怎么可能会到此地?那这位便是曹王妃了吧?”

    言昀瑄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曹王此次到这是为何?”

    凌煜目光深邃,凝视着陈学度,声音平和而又坚定:“我来此是想问你一些事,你方便我们进去说么?”

    陈学度感受到了凌煜的决意和不容置疑,他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笑容:“方便方便!请进吧。”

    随着陈学度的邀请,凌煜、莫睿泽和言昀瑄一同进入了店铺。

    陈学度的声音略带哀求和无奈,他显然没有料到会遭遇到如此突如其来的盘问:“曹王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人,您要问的事情,我可能也不太了解。”

    凌煜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开口:“我想问问你,那批粮食你这可还有余粮?”

    陈学度眼神一凛,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迅速回想起最近的出仓情况:“那批粮食?您是指最近出仓的那批吗?”

    “是。”

    陈学度吞了吞口水,勉力回应:“我这儿现在已经没有余粮了。每次小五来订货,我都会按照他们的需求进行进货,从来没有多进一粒或少进一粒。”

    凌煜沉默了片刻,再次追问:“那你是在何处定的这些粮食?”

    “之前是在阿辰那里,但他小子最近不到这来了,我正找着下家呢啊有个奇怪的人莫名问我要不要粮食,我便从他那里定了。”

    “他人呢?”

    “他好像不是本地人吧,听声音不像。”

    “我们现在去找他么?”言昀瑄在一旁问道。

    “恐怕他来历并不如此简单,不会轻易间我们。不如来个请君入瓮。”凌煜眸子透露着一丝深沉,脸上透露出一种冷静。

    言昀瑄犹豫地看着凌煜,眉头微蹙。“请君入瓮?”她轻声重复着。

    凌煜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笑。“我们可以设法引诱他自投罗网,主动暴露身份和目的。这样我们便能更好地了解他的来历,对付他也更有把握。”

    “那就由我去吧,你在这里想必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对你可能有防范之心。而他应该没见过我,我是最佳的选择。”言昀瑄自信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果断和决心。

    凌煜点了点头,认同地说:“好,我们就在外面照应着你。”

    言昀瑄点了点头。

    “那你就将他约出来,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即可,事成便有赏。”凌煜对着陈学度说道。

    陈学度点了点头,表情坚定。“我马上就去联系他。”说罢,他疾步离开了商铺。

    人离开后,凌煜转向莫睿泽,问道:“你与他相识已久?”他的眼中透露着一丝好奇和探询。

    莫睿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然开口,“是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如果没有一些家庭变故,现在坐在我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他。”他的表情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惋惜,仿佛对陈学度的遭遇感到不舍。

    “家庭变故?”

    “是,他父亲便是几年前因为打翻了宫女给太后送去的东西而被处死的陈益石。”

    “只是因为打翻东西就被处死?他打翻的是何物?”凌煜皱了皱眉头,对这样的惩罚感到疑惑和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他说好像是个坛子。”

    “坛子。”凌煜默念了一遍。

    莫睿泽接着说:“好像里面有一封信。”

    “信?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一下吧。”莫睿泽闻言也离开了店铺,照着凌煜的嘱托行动起来。

    “怎么了?”言昀瑄踱步到凌煜旁边,“信有什么问题么?”

    凌煜微微摇头,“信倒无所谓,用坛子装信就是在掩饰。”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这一细节的敏感和怀疑,在莫睿泽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几年前的信,现在就算是觉得蹊跷也找不到了吧。何况他们早应处理了才是,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到他人手里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言昀瑄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凌煜点头,他也深知时间的流逝会带走许多关键信息,但此刻确实不是该考虑此事的时候,“之后再说吧。眼下还是要解决这件事。”

    “我是否要去置备些什么?”

    凌煜缓缓伸起手,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将手放在了挡住她下半张脸的位置,沉默了一会,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深意,开口道:“带个面纱吧。第一次见面那样的。”

    言昀瑄微微一怔,轻笑一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性没那么差。”

    “那我去找人讨块面纱来。”

    “去吧。”凌煜轻轻点头,目送着言昀瑄离开。

    很快,陈学度就回到了商铺后院,恭敬地向着凌煜行了礼,“殿下,事情已经办妥,明日午时在郊北破庙会面。”

    凌煜正站在小院门口,仿佛沉浸在某种思考之中。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得高贵而神秘。听到陈学度的话,他缓缓转过身,眼眸一垂,透露出一抹深邃的意味,“知道了。”他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林梢,带着一丝冷寂,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殿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铺里了。您也看见了我这铺里生意还是不错的。”

    “等下。”凌煜突然开口,阻止了他的离去。“陈老板不妨与我说说家父的事?”

    “家父?”陈学度瞬时警惕起来。

    “譬如,他为何而死?”

    “家父,是因为犯了事。”陈学度回应道,神情间透露着一丝沉重。

    “犯了何事?”凌煜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陈学度身上。

    “这……”陈学度欲言又止。

    “陈老板,说说吧。也许我能帮到你,你应该也不会甘心只做一个转运商吧?毕竟据我所知,你好像是那一届的状元。”凌煜语气平静,但其中透露出的深思熟虑令人不禁猜测他对陈学度的了解似乎远远超出表面。

    “他…撞倒了一个从宫外运进去给太后的罐子。”陈学度踌躇着说道。

    “罐子里可是有一封信?”

    “是。”

    “可有署名?”

    “家父临终前将我叫到狱中说那封信是…是一名叫甫的人写的。”

    “甫?”凌煜眉头微微一皱。

    “是,只写了这一个字。”这突如其来的谈话让整个氛围更加紧张,好像一个不为人知的谜团正在悄然揭开,“殿下,其他的我便不知了,家父临终前嘱托我说这事谁说出去了都得死,但我觉得您不会如此,随意今日才如实相告的。”

    “我知道了,多谢。回夜镧后我会向圣上举荐你的。”凌煜淡淡地说道。

    “殿下,予以为商人很适合我,倒是官场并不值得我去趟,我生来清清白白,如我父亲一般,他死,我心中信仰以灭,殿下如若觉得我提供的消息有用便将这升迁的宝贵机会留给莫兄吧。”陈学度再次鞠了一躬,“莫兄并不输我,方方面面我相信他都会比我更出彩。”

    “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明日午时郊北见。”凌煜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应允了,莫睿泽对他而言也确实是一个好帮手,但在转身离开前他还是停住了脚,“本王仍觉得你不去又怎知这是浑水?陈老板如果改变了心意还可来找本王。”

    陈学度笑了笑,爽快地说道,“多谢曹王赏识,我会再考虑一番的。恭送曹王。”他再次行了一礼,神色间既坚定又洒脱。

    第二日,午时,几人准时来到了郊西破庙门口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与陈老板一起进入,有任何不对劲就发信号,我们都等在外面。”凌煜对着言昀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言昀瑄听了点了点头。微风轻拂,拂动着她脸上的面纱,也带来了几许危险,破庙之中仿若危机重重,暗流涌动。

    在这轻柔的风中,破庙周围的树木微微摇曳,仿佛是在述说着悠长的岁月。风声轻吟,使此地更显得神秘而安静,宛如一个隐藏着重重谜团的秘境。

    言昀瑄和陈学度一同打开了庙中破败不堪的大门,发出古老木质门轴的嘎吱声。门一开,一股浓烈的尘土味袭来,似乎在讲述这个庙宇沧桑岁月的故事。在这静谧而陈旧的空间中,他们见到了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一尊完好的佛像前,形成一道不寻常的画面。

    “这位便是你口中说的大商人?”那人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出奇的悦耳,听起来似乎不是寻常人。

    “是。”陈学度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这位便是城中新来的米商。”

    “不是本地人?”

    “是从百里外的云萝山州来的,不知如何称呼阁下?”言昀瑄自信地开口道。

    庙宇内外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只留下这三人相对而立的场景。

    “江湖之间唤我镜。”

    “单名镜?”

    “不错。如何称呼你?”

    “唤我云夫人即可。”

    “好,云夫人此次前来是定什么货?”

    “新米。”

    镜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道,“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定的。当今世道灾难频发,南方一带更是如此,夫人要定米,还要多少?”

    “有多少,我要多少。”言昀瑄淡定回应。

    镜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夫人倒是大胆,这新米可不是寻常货色,价格也不菲。但既然夫人要,我自然会为云夫人搜罗。”

    “价格倒是其次,只要质量过关,其他都好商量。”言昀瑄语气坚定,眼中透着一股坚毅。

    “倒是爽快,我喜欢。只是你来定米恐怕另有目的吧?”镜眼中透露出几分兴奋,“庙外的人可还来得及进来救你?”

    言昀瑄机敏地感应到危险,眼见那人飞快地抽出匕首,瞬间迎来一场激烈的生死较量。陈学度是个读书人,未见过此番场景,目睹这场战斗,震惊不已,惊慌地躲到一旁。

    在匕首威胁下,言昀瑄迅速做出反应,灵活地闪避着镜的猛烈刺击。

    言昀瑄毫不畏惧,一次又一次地巧妙躲过对方的刀锋,展现出惊人的身手。镜虽然凶狠,但在言昀瑄的灵活身形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那人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匕首划过空气,寸寸逼近言昀瑄。言昀瑄不等待对方贴身,迅速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那人被强烈的一击连连退后好几步,险些失去平衡。

    镜站住了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些挑衅,“看来云夫人并非等闲之辈,好功力。”

    “你到底是谁?”言昀瑄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镜冷漠地看着言昀瑄,眼神中没有丝毫留情,“庙外的人,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什么?”言昀瑄往门口看了一眼,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险恶的局势。

    门外响起了兵器打斗的碰撞声。

    “谁派你来的?”

    “我说了,不重要,今日你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言昀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她并未被对方的威胁吓倒,反而显得更加冷静,目光如寒星般闪烁。“你未必能留住我。”

    “什么?”镜皱了皱眉,爽朗地笑了声,“不如你试试?我倒是不觉得你还能出去。”

    “三,二,一。”她嘴中轻声倒数,扬起一个轻蔑的笑。

    随着最后一声的落下,庙外的声音迅速停止,木门被一脚踹开,灰尘纷扬间,凌煜站在门口,身影如剑锋般挺拔,凌厉的眼神朝他射来,仿佛能穿透一切阻挡。

    “你怎么?不对……”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地上放了一个烟雾弹,随后迅速腾空而起,身形优雅地飘然而起,稳稳地落在房檐上。他对凌煜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下次有缘再见吧。”

    言昀瑄心有不甘,刚要追去,却被凌煜拦住了。凌煜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去的镜。

    烟雾中,镜的身影渐行渐远,化作一缕烟云散去。

    “为什么不跟上去?”

    凌煜淡淡地回答:“放长线钓大鱼。他就算逃走了也不会去找真正的幕后主使,何必浪费功夫。况且,他身法不错,刚刚并没有用尽全力,他在隐藏什么。”他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地上残留的粉末,指尖间摩挲着,神情专注而冷静,“这东西在北庸很是少见,看来来者不善。”

    言昀瑄站在凌煜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镜离开的方向,“他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

    “耳熟?在哪听过?”

    言昀瑄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眉头微蹙,却一无所获,“不记得了。”

    “那就别想了,先回商铺吧。”凌煜冷冷地扫了一眼还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陈学度,“还能走么?”

    “能,能。”陈学度急促地回答,喘着大气,“殿下,我从未见过这番景象,故有些害怕。”

    “无妨,回去吧。”凌煜淡淡地说着,他转身离去,言昀瑄犹豫了一下,最终跟随着凌煜的步伐,只留下庙中佛像前的寂静与庙门口的血腥一片。

    走到商铺,莫睿泽已经带人等在门口了,见到凌煜回来,立刻行了一礼,“殿下,形势如何?”

    凌煜一出了庙,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对莫睿泽说:“你先带人去收拾一下那里,这件事晚点再说吧。”语气中带有几分沉稳与决断。

    “是。”莫睿泽应声而去。

    凌煜转身面对商铺外的夕阳,他的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某个难题。在这一刻,他透露出的不安和忧虑让人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紧张。

    “今夜你待在房中哪都不要去。”凌煜忽地叫住了要走进去的言昀瑄说道。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传递出一种强烈的警示。

    “为何?你要出去?”

    “无事别出门,影归会在门口。”凌煜点了点头,回答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的神色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启齿的秘密。

    言昀瑄迟疑着点了点头,感觉到凌煜的不安,心中涌动着一丝担忧。

    夜晚降临,凌煜踏着夜色回到了破庙中,在门口便远远地看到了一身黑袍站在佛像前的镜。月光洒在他身上,黑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夜之幽影。

    凌煜的脚步停滞,他默默地注视着黑袍。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在这夜色中愈发浓厚,时光仿佛凝固在这个瞬间。

    “果然,有缘人还会见。”镜低沉地声音衬托着夜晚的寂寥,更显得深幽。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蕴含着不可知的秘密。

    凌煜缓缓走进去,一步一步坚定无比,挑了挑眉问道,“在这等我?”

    “我知道你会来,自然在这等着了。”镜的语调平淡,却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气息,似乎对于一切都早已了然于胸。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来?”凌煜不动声色地询问。

    “聪明人自然知道聪明人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谁?”凌煜的眉宇间透露出一抹犀利,他对于面前的谜一直心存疑虑。

    夜的宁静中,两个身影在佛像前交织成一场不可捉摸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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