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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莫怨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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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当晨曦初现,阳光穿透薄云,轻洒在大地上。然而,这宁静的景象下,笼罩着疾病的阴霾。

    莫睿泽率领着两人,共同来到城外的疫民营。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防止感染疫病的风险,他们佩戴上特制的面纱。面纱笼罩着他们的面容,让彼此间的熟悉变得模糊,距离变得更加遥远。

    疫民营虽被称为“营”,但实际上只是一片荒凉之地,几张破旧的草席和零零散散的木矮凳构成了它的全貌。疫民们大多席地而坐,他们期待着那些自愿前来帮扶的人,为他们送来急需的药物。他们仿佛是生死边缘徘徊的人群,不知道明天是否会降临,也不知道下一个闭上眼的将是谁。整片营地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绝望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病疫笼罩。

    凌煜皱了皱眉头,他站在村口,凝视着四周一片颓败的景象。风吹过,扬起了些许黄土,尘土飞扬,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层灰蒙蒙的薄雾。

    “都病倒了吗?”他的目光扫过陋巷间的破败房屋,看到一些疲惫的身影匆匆走过,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莫睿泽叹了口气,“差不多了,这个月来瘟疫蔓延得更加厉害,几乎没有人家能幸免于难。好的一个人感染,运气差的全家都感染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和无奈,仿佛对局势的束手无策感到深深的无奈。

    言昀瑄心头一沉,她看到疫民们疲惫而绝望的目光,这让她深刻地感受到水城所面临的困境。

    他们走到一间屋子前,凌煜环顾四周,四周的建筑颓废而古老,墙体斑驳,窗户上挂着破旧的窗帘。远处,居民们挑着担子匆匆而过,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凌煜观察着屋内忙碌的人,不禁对莫睿泽发问:“这几位是?”

    “他们啊,是水城唯一的一家医馆仁安堂的医师。”莫睿泽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言昀瑄听到莫睿泽的回答后,她的眉头更加皱紧,眼中闪烁着忧虑和无奈。她不禁将目光投向那些医师们,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说道:“水城如此之大只有一家医馆?其他人呢?”

    莫睿泽苦笑着耸了耸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能走的都走了,现在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这几位医师都是精通中医和草药的,都在尽力而为。但水城的状况实在艰难,资源匮乏,医疗条件也十分有限。其他医馆关闭后,大家只能寄希望于仁安堂。但奈何医师少而灾民多,实在照顾不来我才又上书的。”

    凌煜听罢微微颔首,心中也感到了一阵沉重。他环顾四周,只见村庄的街道空荡荡的,房屋残破不堪,一片萧条的景象。他突然注意到一个老妇人,手里捧着一碗白粥,蹒跚地走过来。

    “这里的百姓怎么都在喝白粥?没有其他吃食了?”凌煜问莫睿泽,眉头微皱,表情凝重。他端详着莫睿泽,发现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眼底透露着深深的忧虑。

    莫睿泽叹了口气,“这里本就缺乏人力,田地都荒废了,村里的人都病倒了。白粥勉强能填饱肚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在这片荒凉之地,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一种奢望。

    凌煜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他心底明白是什么出了问题,他再次问道,“我记得,朝廷有拨赈灾物资下来,没送过来?”

    “送来了一批,大家吃了疫情却蔓延得更快了,就封锁起来了,其他的我们什么也没收到。”

    凌煜紧锁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决心。他看着四周凄凉的景象,听着莫睿泽的诉说,内心的怒火和愤慨愈发沸腾。

    突然,一个小女孩飞奔而来,她小心地踮起脚尖,仰起头望着言昀瑄,眼中充满了迫切和希冀。她的声音仿佛是一缕微风,轻轻拂过言昀瑄的耳畔:“姐姐,姐姐。”

    言昀瑄感受到小女孩的紧张,于是温柔地蹲下身子,手轻柔地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小女孩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姐姐,你能不能给我阿娘药啊?你能不能救救我阿娘啊?”她的眼中闪烁着迷茫和希冀,显然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找言昀瑄的。

    言昀瑄愣了一下,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熟悉的影像。在小女孩的请求中,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心头涌现出一段记忆。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年幼的时候,曾经哭着喊着,抱着一个人的大腿,用颤抖的声音呼唤着:“救救我阿娘。”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记忆中留下的却是那种深深的无助和彷徨。

    尽管心头涌动着多年前的情景,言昀瑄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抚小女孩的心情。她轻声说道:“别怕,告诉我,你阿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她好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便撒开了腿,轻快地跑在前面。言昀瑄与凌煜打了招呼便紧随其后,穿过狭窄而陈旧的街巷,最终来到了一个简陋的房屋前。小女孩指着地上的一张草席,言昀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席子上。

    房屋的墙壁斑驳而潮湿,屋顶上随时都可能渗漏下雨水。小女孩抓住了门帘,躁动地说:“阿娘就在里面,姐姐快进去看看吧。”

    言昀瑄轻轻点头,蹲下身子,走进简陋的房屋。昏暗的空间里,她看到一个憔悴的女子蜷缩在一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看起来虚弱不堪,嘴里轻声呼唤着一个名字:“泱泱。”声音带着沧桑和无奈,宛如是在渴望和等待着什么。

    小女孩趴在草席前,激动地说道:“阿娘!我回来了,我找到了能救你的救星姐姐!”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和喜悦,仿佛看到了拯救的曙光。

    女子艰难地扭过头,对小女孩微笑着,用手轻抚她的头说道:“泱泱,你先去外面找点吃的好吗?”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母爱的温柔。

    泱泱点了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留下了言昀瑄独自站在席子前。

    席子上的女子仍然苍白无力,她看着言昀瑄,眼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不安。言昀瑄茫然地看着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女子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言昀瑄,她的声音虚弱而坚定:“姑娘,我身染疾病,自知无法医治,别虚耗珍贵药物。能否让我承蒙一事?”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怕泱泱她爸要把她卖了,你能偷偷把她带去木然州一户名叫余冬青的人家吗?你就告诉她,她叫余泱泱。”

    说完这番话,女子的声音更显得虚弱,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担忧:“那是我姨母家,他有一片小小的果园,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比在这里强。泱泱在那里或许能有个安稳的生活。”

    在这个瞬间,言昀瑄感受到了一股沉痛,是一份来自一位无私的母亲的痛。她或许无法理解她的无奈和担忧,那种为了保护孩子而忍受一切的牺牲,但她依旧让言昀瑄内心涌动起深沉的敬意。

    “你叫什么名字?”言昀瑄开口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只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位女子。

    “我?”女子似是有些惊讶,轻笑了一下说道:“还没人问我这个问题,他们都直接叫我胡嫂,但实则我今年也才二十四,怎配得上一个嫂字呢?我姓余,单名一个卉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柔和,仿佛在这困境中,她依然保留着一份淡然和笑容。

    “你不是这里人?”言昀瑄好奇地问道。

    胡嫂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此地女儿多为他方而来,世道乃至,男尊女卑之风沿袭。女子生于这,不是被商贩,即是被弃遗。我是木然州人,在这里的北面一点。”她说着,抬头望向北方,似乎看到了家一样地眼中扬起曙光,“我至此地,唯缘书中所描的南方水城。我爱远方,爱水城,爱其澄澈流水,赞叹其巍峨青山,尤钟情于此地梅树之幽香。”

    “喜欢这里?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只觉得无数的荒凉。”言昀瑄淡淡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对水城破败现状的认知和惋惜。

    余卉苦涩的笑容中透露着深深的怀旧之情,她仿佛能够看见那些岁月流转间水城的美好画卷。

    “初到此地,景象非今如此。彼时犹如凡间仙景,阳光穿透碧叶,洒在青石小径,小桥上笑语盈盈,江水澄清见底。这里曾为宁静温和之天堂,生机盎然,活力蓬勃。人们享有宁谧幸福之日子,小巷中弥漫炊烟。”

    她停顿了一下,“你或许不知道,这里可是北庸最古老的城池之一,承载着无数个世代的记忆。是北庸将这里带入了绝境。”

    言昀瑄抬起头,眺望着水城的残垣断壁,微风拂过,带动着凌乱的发丝。她轻叹一口气,似乎能感受到这座城市曾经的繁华。

    余卉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辛酸,她默默点头,仿佛回想起了很多往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破败不堪。如今这繁华只能存在于回忆中。”

    言昀瑄转动着手中的玉镯,问道:“为何说是北庸将这里带入了绝境?”

    余卉苦涩地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残存的古老城墙上:“北庸起初只是們国旁边的一块小地,过于贪婪,掠夺了这片土地的资源,引发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如今,我们只能默默面对这片荒凉,反思过去的过错。姑娘,你看起来就不是常人,定能将水城带离今日的苦悲。”

    “我会的。”言昀瑄轻声说道。

    “婆娘!泱泱呢?”忽地一道高亮的男声打破了平静,一位矮小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焦急而担忧,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看到言昀瑄后,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这是?”

    “我是仁安堂的伙计。”言昀瑄答道。

    男子一听是仁安堂的,马上大吼起来:“去去去,没钱治病,滚!让你看病了么!家里哪来的钱给你看病!”他的声音刺耳而嚣张,吼得言昀瑄感觉耳朵痛。

    “生病了不治,你这是弑妻!”言昀瑄义正严辞地说道。她无法理解一个丈夫怎么能如此无情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她看来,那不仅是一条人命,更是她父母的心头肉啊!这样的冷漠让她无法容忍,她内心的怒火和悲伤交织在一起。

    男子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回应道:“我怎么对我老婆你管得着吗?”他又转头对着余卉说道,“泱泱呢?那死孩子又去哪里野了?”

    “你找泱泱干什么?”余卉有气无力地问道,声音仿佛被挤压了一般,似乎有无数的疲惫在其中流转。

    “你管我干什么?”男子的回答毫无温度,冷漠得仿佛隔着一面冰墙。

    “你又要卖了她!”余卉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像是被愤怒和绝望的浪潮吞噬,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失望。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是为了挣脱心中那无法言喻的沉重负担而不懈挣扎。

    “你这婆娘,这外人还在这呢!说什么呢!”“你这婆娘,这外人还在这呢!说什么呢!”男子的声音像是怒火喷薄,咄咄逼人地训斥余卉,仿佛言昀瑄的存在于他毫无分别。他的态度粗暴无礼,言语中充斥着无情和傲慢,令言昀瑄心头更加愤懑。

    “那你找泱泱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卖了她吗?女子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言昀瑄实在忍无可忍,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和冷漠,“你是禽兽么?为了自己就抛弃孩子?把她卖了?你知道她会经历什么吗?”

    言昀瑄眉头微皱,目光如刀一般盯着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仿佛要将男子的无情撕裂,她感到内心澎湃的愤懑,她知道抗争可能无法改变泱泱的命运,但她无法坐视不管,无法忍受这样的不公和残忍。

    “你!”男子似是被气到了,抬起手就要打人,然而,言昀瑄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掌扇了过去。男子懵然的瞬间,一把被言昀瑄推开,狼狈地摇摇晃晃站稳。

    “既然女子在你这不值一提,那我就让你知道女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言昀瑄冷漠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和不屈的光芒。

    言昀瑄的言语宛如利刃,刺痛着男子的自尊和傲气。

    “老子跟你拼了!”那男人狠狠地朝着她跑来,言昀瑄轻蔑地扬起一个冷笑,如同舞者般轻盈地向后一闪,轻松躲过他的攻击,然后在背后给了他一个手刃,那男子顿时如断线的风筝般摔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跟我拼了?你也配?”言昀瑄的声音冷峻而不屑,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坚定。

    “是是是,女侠,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打我了。”男子面色惨白,声音充满恐惧与慌乱。

    “泱泱我会带走,你别打她主意。”

    “凭什么?!”闻言那男子又开始怒吼着,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想要爬起来。

    言昀瑄并不畏惧,她一抬脚又给了那男子一脚,重重地踢中他的腿部,男子痛得咿呀乱叫,又瘫倒在地上。

    “听着就好,不是与你商量。”言昀瑄语气冷漠,但目中却闪烁着坚守,对于他的不义行为,冷漠和暴力才是最恰当的回应。

    “我没同意!”男子又开始叫。

    “我同意的。”余卉咳嗽了几声,声音微弱却坚定,“泱泱我死后没法交给你,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你送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于生命最后的执着和担忧,似乎这是她最后的力量所在,为了保护泱泱,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男子张口欲言,但余卉的决绝和言昀瑄的坚定让他无法找到任何回旋的余地。他被言昀瑄的气场所压迫,被余卉的决意所震慑,终于黯然无语。

    “把他交给我吧。”凌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外听着,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透着一种无可动摇的权威。男子闭嘴了后他才缓缓走来,冷冷地对着门口的侍卫说了句,“把他带去天牢。”

    “我错了!大人!我错了!”男子趴在地上死命地叩头求饶,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哀求仿佛被风吹散。

    凌煜的目光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的动摇。面对男子的苦苦哀求,他的表情未动,对于这种表演已经见怪不怪。

    “那便给你一个机会,错在哪里?”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颇有意味的看着他。

    “我…我!我不该要卖女儿!”男子颤抖着承认了罪过,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还有呢?”凌煜语气平淡,眼神深邃,仿佛审视着他的内心。

    “还有?…我不该打老婆!我给她治病,我给她钱!”男子的声音颤抖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无力和颓废。他艰难地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和无助。

    凌煜冷漠地扫了一眼脚下跪地的男子,眉头微皱,“带下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对这场戏感到无聊。

    “我我我!我错了!”男子在被带下去的瞬间,声音传来,充满了绝望和悔意。“大爷!我不该看不起女人,不该把女子当作商品!余卉!余卉你救救我!我不该啊!我错了我错了!你让他放过我!”

    余卉听到这声哀嚎,却只是冷漠地将头转向一旁,不愿意去看那个曾经放逐一切爱过的男子。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对他的悔过已经无动于衷。

    这么多年以来,他对她拳打脚踢,她却依然默默承受。无数次提出离开,却只换来他愈发凶狠的怒骂。他早已不是当初她最爱的时候的模样,而她的心也在这残酷的岁月中慢慢冷却。

    在屋子的寂静中,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娘,他怎么走了?”这声音清澈而纯真,在这一片沉寂中愈发显得突兀。

    言昀瑄回头,只见泱泱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躲在门框后。她探头探脑,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好奇和担忧,仿佛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离开。

    余卉朝泱泱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泱泱听从母亲的召唤,快步走了过去。在经过凌煜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停顿了下来,眼中闪烁着天真的好奇,“哥哥,你长得真好看,跟姐姐一样好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童真的赞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屋内的紧张氛围。

    凌煜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话,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咳嗽了两声,仿佛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你们先聊,我再去看看外面。”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淡漠,随即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言昀瑄点了点头,看着凌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娘,大哥哥怎么走了?泱泱说的不对吗?”

    “对,我们泱泱说的当然对了。他们都是你的恩人。”余卉不舍地抚摸着泱泱的头,“泱泱,娘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会让这个姐姐带你去找大姨好吗?”余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她也明白这个离别对泱泱来说可能是一种冲击,毕竟她从小也没离开过她。

    泱泱抬起头,看着母亲和言昀瑄,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最终,她垂下头,轻声问:“娘不要泱泱了吗?”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号啕大哭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余卉赶忙摇头,她的手轻轻搂住泱泱,“娘没办法了。泱泱,你要听话,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是娘不好,把你带到这了,让我们泱泱受苦了。”

    “没事的,我可以的,泱泱可以去找大姨,娘好好的就好。”

    泱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却仍带着难以割舍的不舍之情。余卉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泱泱,姐姐后日来接你如何?”言昀瑄蹲下来,同样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为泱泱创造一丝安慰。

    她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挂起一抹微笑,回应着言昀瑄的提议。

    听后,言昀瑄匆匆站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发觉凌煜已不在,心头一紧,向余卉解释道:“外面还在排查疫病源头,我得先去帮忙,你若有事就到长史府找我。”

    余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和理解:“谢谢你今日帮我,你快去忙吧。”

    “无妨。你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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