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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欢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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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昀瑄按约来到城外的凉亭,阳光高挂,照耀着她的身影。这个凉亭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一个隐世的天地,她之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她注视着周围,等待着傅子规的到来。

    凉亭坐落在一片宜人的环境中,周围绿树成荫,花草芬芳。微风吹拂着,带来了一阵清凉。凉亭的建筑风格独特,精美的拱顶、细致的雕刻使其独具魅力。

    凉亭内部布置简洁而雅致,偶尔可以听到鸟儿的鸣叫声。凉亭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供人休息使用。

    她到时,见傅子规似是早已等候在那里,已经在赏湖中之景了。

    粼粼水波,像丝绸上的细纹,光滑嫩绿。往远处望,颜色一点深似一点,渐渐地变成了深碧。仰望天空,云片悠然地在移动;低视湖心,另有一个天,云影在徘徊。两岸的峰峦倒立在湖里,一色青青。

    少年矗立在湖畔,他背着手,目光深邃,眼底透出一片淡然。他静默地凝视着湖水,湖色在他的脑海中映出另一番天地。

    傅子规的风姿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与这片自然景色相辉映。他的淡然态度和独特的气质让整个画面更添一份静谧和宁静。

    傅子规虽说身为将军但是生得秀气,这样的脸配上如此健硕的身材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觉得奇怪,但在他的身上却不会,好像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听到脚步声他才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二人相视一笑。言昀瑄跪坐在团扇上,桌上摆满了各色沏茶工具,银质茶壶,玉制茶杯,瓷盖碗,一应俱全。矮木桌边的炭火炉烧着一壶清水,水面微微冒着咕噜咕噜的泡泡,散发着阵阵清香。她笑了笑,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自己的喜好,知道自己在见朋友时喜欢饮茶。

    “倒是不知道城外还有此番美景。”言昀瑄一边用热水冲着杯子一边说道。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对这片宁静之地的惊喜,她似乎第一次发现城外还有如此美妙的风景。在这个被湖光山色所环绕的凉亭里,她感觉远离了尘世纷扰,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

    傅子规也随之坐下,盯着言昀瑄的动作,“回城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当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细细欣赏,今日正巧能与你共赏这美景。小心点,别烫伤了。”

    傅子规的声音温柔而略带关切,他关心地提醒着言昀瑄。两人坐在凉亭内,湖光山色与热茶相伴,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变得宁静而悠长。

    “我的泡茶工艺你还不了解吗。”言昀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往壶中放入茶叶,冲水八分满。

    “我……”

    “先别说,一杯茶一句话,待我泡完。”言昀瑄制止了他,其实这样的规矩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与傅子规讲出自己的想法,就只好拖延时间,能拖一分是一分。

    就好像那句话一秒钟没有说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变得那么僵硬。

    傅子规只好静静地看着言昀瑄一步一步做下去,到最后一步完成,一杯香茗摆在自己面前,吹了吹,热气向上飘散,一饮而尽,“你终于肯见我了。还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见了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言昀瑄闻言微微一笑,视线躲避了片刻,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坦然说道:“时间久了,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还是,要面对的吧。

    言昀瑄抬眼,对上他眼尾泛红的眸子,这双眼眸里有着深深的依恋和不舍,宛如湖水一般清澈而深邃,似乎记录着无数往昔的故事。在这一瞬间,两双眼睛相对,时间仿佛停滞,她又开口说道,“哪来的道理不见旧友。”

    旧友二字狠狠戳痛了他的心,他们的山盟海誓到了最后只化为一句“旧友”。

    傅子规心中的疼痛或许无法言说,但在他眼底的波澜中,或许可以窥见曾经的深情与悲伤。“只是,旧友吗?”万分的不甘使他忘却了身份,试探地问着。

    “我已经嫁人了。”

    “可你并非心甘情愿,对吧?” 傅子规的声音中透露着浓厚的期待,他真切地希望这次的回答能够与他内心的猜测相符。他回来这几天询问了许多人,得到的回答都没有婚礼的预兆,一切仿佛是匆忙进行,这使他越发确信她并非出于心愿嫁过去。

    傅子规的问题直指言昀瑄内心深处的伤痛,他的语气充满期许和焦虑,仿佛在期待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回答。言昀瑄静默片刻,最终轻声开口:“或许,当初的决定并非全凭自愿,然而事到如今,我们又能如何呢?”

    “你若被逼无奈,我必定救你离苦。”傅子规语气坚定而决然,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言昀瑄的深切关切。他似已做好了为了解救她而付出一切的准备,誓言着即便要直面圣上,亦愿意为她带来一线生机,带她远离这一切的苦痛。

    傅子规的手覆在言昀瑄的纤细手上,触感温柔而谨慎,仿佛触摸到了一份难以名状的深情。她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情感在心间荡漾,唤起了一丝不安定。

    “傅子规,有些事情并非那么轻松明了。” 言昀瑄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张。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试图冷静自己的情绪。“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许让它顺其自然,看事态如何发展也未尝不可。我们都身处无常,未来的变数难以预知,你我皆是微末之躯,没有选择权。”

    “昀瑄,不去搏一搏怎么知道呢?” 傅子规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坚定,他的眼眶已经泛红,被柔和而温暖的晨曦轻抚。一层薄薄的光晕,宛如羽毛般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眼神映照得更加炽烈而深邃。

    “我知道的。” 言昀瑄低下头,手中的茶杯在她手指间轻轻转动,略带犹豫。她仿佛试图通过这个动作来遮掩内心的不安,然而眼底的深邃却无法掩饰。

    在这一刻,她的心思如同茶杯中的水一样悠然荡漾,不安的波纹在她眼底草木般细微的波澜间流淌。

    言昀瑄感受到傅子规的沉默,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但内心的话语却在她心头如潮水般涌现。于是,她自顾自地开始述说,声音微弱而略带颤抖,仿佛是为了填补那沉默中的空白,“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都没有能力,甚至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娘亲。就算是烟火他都有让世人眼前一亮的时候,可我没有,我又不想让他们带有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只好暗自像蜗牛一样往上爬。傅子规我本不想放弃的,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我等不到你了。”

    言昀瑄情绪低落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傅子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遗憾。她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再次重复了那句话:“我等不到你了。”

    傅子规愣了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了片刻。他原本想要伸出安慰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不知所措地听着言昀瑄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那句话。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刺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渴望去安慰,却感到手足无措,仿佛被迫目睹一段无法逆转的故事的终结。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无奈和愧疚,仿佛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她心中的困扰。傅子规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说道:“昀瑄,我只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傅将军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言昀瑄轻轻地喝完最后一盏茶,站起身准备离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然而,就在她刚要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的手腕被傅子规紧紧地扣住,一股坚定而温暖的力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停住了脚步,瞬间,她的目光和傅子规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在那个瞬间,她感受到傅子规的坚定,那不言而喻的眼神仿佛是在向她表达,他不愿轻易放手,愿意为她留下一份承诺。

    “我从来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三年之战结束,封赏之事即将落定,皇上对我嘉奖有加,赐予高官厚禄,届时你我无需再忧虑。我亦能覆手诛囚徒。你把你心里的位置重新给我好不好?”

    他可愿为了言昀瑄冒犯官府,纵身为罪人,只求她能够逃离苦海,重新找到自由的生活。为此,他可以毫不顾忌一切,携她遨游四方,甚至违逆父母的心愿,只为让她重新活得自在。

    “不好。” 言昀瑄再次用力挣脱傅子规的手,她感受到手腕处微微泛红,留下了一丝微弱的痕迹,“傅子规,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如同无法逆流而上的河水。”

    傅子规怔怔地停在原地,注视着言昀瑄的手腕。他深知她的决断,然而这个事实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刀锋,撕扯着他内心,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面色霎时苍白,眼中的光芒颤抖不已,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言昀瑄身后那支凋谢的木槿花。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支离破碎,他的思绪被某种无形之力击得粉碎。在这一瞬间,他如同沉浸在一片无边悲凉之境,心灵似乎被什么深深触动,无法自拔。

    在那支悲凉的木槿花面前,他仿佛回忆起了一段曾经的美好。

    时光如梭,两小无猜的邂逅发生在一个如画的时节,那时她年方三岁,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会一头栽进泥巴中。缘起于这个时节,他们初次相见,两位幼小无知的生命在那个温暖的瞬间交汇。三颗还未长齐的小牙间,两颗清澈纯真的眼眸对视着,发出咯咯的欢笑,那是二人第一次共同分享的喜悦。这个瞬间仿佛被岁月镀上一层深情的色彩,成为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曾以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会一直携手共度童年时光。然而,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却渐行渐远,多年未曾交流。傅子规初时仍然会前来邀她们一同嬉戏,却总是被言志制止,她说要教她们认字读书,不能沉湎于游戏而耽误学业。随着时间推移,傅子规也结交了其他的玩伴,她们的共同回忆渐渐被尘封在往事的角落。

    但是在言若雪出生后,言志对她们的管教一下子就松了很多,重心都往那里跑了。虽说这样一来本来就微薄的父爱就消散了,但是却给了她们很多自由的空间。言昀清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每当无聊时,只要听到他府中传来热闹的欢笑声,她就会爬墙溜到他家,两家因此逐渐熟络,再次重拾了过去的欢乐时光。

    那时的言昀瑄并不怎么参与她们的游戏,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轻笑着。她们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然而,言昀瑄的容颜却在傅子规的心头根深蒂固,开出了花,是木槿。

    她钟情于木槿,傅子规记得已经有好多年了。为什么喜欢,是在何时的情景下得知的,他早已记不清,那段记忆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已经模糊不清。就如同对她的喜欢,持续了这么多年,至于为何,也成了一个模糊的谜团。或许,感情的发端并不总是能够被清晰地勾勒出来,就如同木槿花绽放的美丽,难以言说。

    木槿花宛如言昀瑄的写照,既清冷又坚韧。或许在他潜意识深处,他将木槿花的形象紧密地与她联系在一起,仿佛她便是那盛开的花朵,为他带来无尽的温暖和美好。这种情感的联系,犹如一种美好的寓言,让木槿花在他的心中成为一片永不凋零的花海,永恒而美好。

    她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他,他心中思索,或许是她身上那份沉稳冷静,亦或是她清冷的气质,足以引起他多次注目。在那几眼之间,她默默地闯入了他的心扉,毫无预兆地占据了他的内心。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足以牵动他的心弦,早已经跟随她的脚步,不再自主。或许,这就是一种默契,一份心心相印的情感,让他深深沉醉于她的魅力之中。

    随着时光的流逝,傅子规对她的喜欢愈发深沉,难以言喻。这份喜欢早已渗透到他的血液和灵魂,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并非轻烟般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随着岁月的积淀而愈发坚韧,如同深埋心底的珍宝,散发着永不熄灭的光芒。

    尽管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喜欢她,但那份情感已经成为他坚持和守护的动力,与木槿花一同绽放在岁月的荆棘中。

    但是缘分究竟还是弄人的。

    所以他恨,恨将她带走的一切。

    包括自己。

    ……

    言昀瑄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傅子规的眼眸,察觉到他的沉默。他的嘴唇几次启动,但又无言,仿佛内心承载着无尽的情感,却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过了好一会儿,傅子规终于缓缓地说出了五个字,声音略带沙哑:“记得要开心。”

    他并非圣人,不懂得轻重缓急,不懂得什么拿得起放得下,但他懂得她的心愿,知道她想要什么就给予她。因此,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最终也只能舍弃,因为他明白,真正的爱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不舍。

    言昀瑄愣在了原地,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直直地看着他。然而,他却给了她一个熟悉的笑容,那是他独有的、温暖而熟悉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向着自己靠近,一步一步异常坚定,言昀瑄有些被吓到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34;别动。&34;傅子规轻声安抚道,他明白她在害怕什么。然后,他缓缓伸手摘下那朵凋零的木槿花旁边的一株开得正艳的花,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言昀瑄的耳旁。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朵多木槿花静静地依附在言昀瑄的耳边,宛如一道美丽的装饰,为她增添了几分婉约与柔美。傅子规看着她,微笑着说道,&34;好看。&34;

    言昀瑄伸手轻轻摸了摸那朵木槿,都未曾发现在这竟还有花在生长着,宛然一笑。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

    ……

    等到太阳已经西下,茶壶中的茶恰好喝完,宴席才散。

    看着言昀瑄坐上马车离去,一直藏身在竹林中观察着他们的男子终于缓缓走了出来。他微微抱拳行礼,向傅子规表示敬意:“傅将军,我家主人想要与您见一面。”

    傅子规一口喝完了茶杯里最后的茶,平静地站了起来,“带路吧。”

    二人来到一处林间小院,男人推开了老旧的木门,“傅将军请进吧。”

    “你不进去?”傅子规开始感到一丝警觉,他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的迹象。那个男人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低着头示意他前行。

    傅子规心中产生了犹豫,他半信半疑地迈出几步,身后的门突然&34;嘭&34;地一声被关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傅子规的警觉性进一步提高,他立刻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关上的门。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局面中。他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出来吧,小心我不客气。”

    他身体微微一屈,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威胁。

    突然门帘被掀起,走出了一个男人,那人衣冠楚楚,身姿挺拔,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银线缝边,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羊脂玉佩,透露着皇族的气息,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傅子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

    他凝视着这位神秘男子,警惕而警觉地等待着他的言语和行动。

    “傅将军,等你很久了。请坐。”男人缓缓开口,自顾自地坐上了堂中的主位。他的声音平和而自信,仿佛掌握着整个局面,让人不禁感受到一种神秘的权威。

    “不知您今日找我是为何事?”傅子规没有入座,站在那人面前直看着他,那人的身形很是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轻蔑地笑了笑,“今日找您来定当是有要事相商。”

    “我对你们要做的事没有兴趣。”

    “那若是,对言昀瑄有利呢?”

    傅子规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明显颤抖了一下,定了定心,才又开口,“你到底是谁?”

    “忘了自我介绍了,本王就是当朝曹王凌煜。”

    傅子规恍然大悟,他终于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当日自己目睹带走言昀瑄离开宫殿的人。这个认识的事实让他内心燃起了一股怒火,他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愤怒与不甘的情绪在心头翻涌,傅子规注视着眼前的曹王,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傅子规知道,此刻的他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情绪左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将怒火化作一股冷静的力量。

    “你也不用隐藏,你们的事本王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凌煜挑了挑眉。

    “你想做什么事?”

    又是那个看似桀骜不驯但是却直击人心,狡黠的笑。

    “我需你暗中培植亲兵,掌握军中权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兵权三分之一在你手,三分之一在你父亲的手里,还有三分之一在谁那里你最清楚不过。”

    傅子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惊讶地发现面前的这位男子对军中事务了解得似乎过于清楚。这种洞察力让傅子规对他的真实意图更加迷茫,心头的疑虑愈发浓重。

    兵权一向被宣称是在他父亲手中,但他却似乎对内情了如指掌。

    傅子规眉头微微皱起,他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小心地回应道:“殿下对军中之事了解颇深,似乎非同寻常。然兵权向来掌于我父手,不知殿下何由得知这些消息?”

    “傅将军,此时就无需拐弯抹角,那最后三分之一已掌于齐倾之手,是吗?”凌煜毫不遮掩地直言,一语点破了兵权的局势。

    “是。”傅子规没想到他会了解的如此清楚,只好答道。

    “拿到它。”

    “你说过这对她有利。”

    “不错,所以你要加入么?”

    “加入。对她有利的事我在所不辞。”傅子规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任何事情只要对她有利他都愿意去做,哪怕没有结果。

    凌煜也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点。

    再坚强不屈的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凌煜作为刑部主掌人一直在做的就是找出他们的软肋,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这次当然也没有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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