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诉你一桩趣事
刘患的世界，好像只有他跟夜峦，他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夜婉，只自顾自对着夜峦的身体发疯，夜婉彻底看清了他，问到：
“不装了？你不是说你恨她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患没有回答，依旧抱着夜峦的尸体。
夜婉上前，试图将夜峦的尸体从刘患怀里拉出来。
“别动她！” 他嘶吼，眼中布满血丝，像被同类抢夺猎物的野兽般，发出保护的嘶吼。
夜婉被他重重推倒在地，她冷笑一声
“呵呵，都是假的，原来，你当我是报复她的工具啊？她将你害成那样，你现在是在悲伤什么啊？”
刘患依旧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抱着夜峦，紧紧抱着。
夜婉彻底被激怒，她缓缓起身，她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她的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呵呵呵怎么？她死了你都懒得装了？我原以为，只要我替代了她，将你扶上权力的顶峰，再背叛云戬，你就会感激涕零，全心全意地对我好，让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呢？不争气啊！你明明有记忆，你明明清清楚楚记得她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却还罔顾我的好意，偏偏要与她纠缠不休。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却一次次为她赴死，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原以为你将我安插在京中是已经想好了一击必中，夺权上位，心甘情愿在京中替你卖命，如今看来，原来将我支走只是单纯怕我碍你们的事啊？一次次放着唾手可得的王权富贵不要，却要生生世世与一个神经病生死纠缠，你这种废物，活该这般下场！”
刘患像是被拆穿，用手猛地掐住夜婉的脖子，力道之大让她的双眼瞬间充血，变得通红。
“你闭嘴！”
他像个失控的豹子，捏着她的喉咙，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警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捏断。
夜婉却在这生死关头，依旧带着嘲讽的笑容，她挣扎着挣脱了刘患的束缚，自顾自开始讲述，眼底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语气中难掩的兴奋与疯狂：
“她死了，我猜你也快了，我索性发发善心再告诉你一桩趣事。”
她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刘患捏红的脖子，轻咳了两声，用手指轻轻抚着他的指印。
“上一次，她是为了你，才被朝闻道丢下城墙，丢给乱军，也是为了你，被你的好表妹，凌迟处死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蠢，明明云戬都已经打算给她生路了，可她为了阻止朝闻道，竟然螳臂当车，自断生路，你说，她要是知道你这一世会这样对她，她还会不会为你了，自投罗网，被朝闻道打残之后丢下城墙？”
听到此，刘患瞳孔猛地收缩，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苦和悔恨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却说不出半个字。
看到刘患痛苦的样子，夜婉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亲眼看着那个人将她，一片一片，慢慢分解，足足一千多刀，哦不对啊，两千多刀，我当时就藏在沈家军里面，我亲眼看着她被一片，一片，割成人棍，我看着沈家军当着她的面，将她剔下来的肉分食殆尽，你知道我当时多想！多想也要一片吗？我多想也尝一尝，她的味道。哈哈哈哈哈”
“不要再说了！”刘患的怒吼如同雷霆，震惊，悔恨，心如刀绞，他跪在夜峦面前，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心脏，不断嘶吼着，哭泣着。
夜婉看到刘患痛苦的样子，心中更是畅快，继续嘲讽地说：
“怎么啊，心疼了？你对她做的那些不是更狠吗？你忘了你还逼她吃肉啊？你忘了？城楼台阶上那一行猩红的血路，是她用血肉为你铺出的生路，可惜啊，你骗了她，她到死，也不知道你没去那里，可惜啊，你没有看到她当时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疯狂，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无尽的癫狂与病态。
“还有哦，你知道我为什么建议你将她关进狭小的盒子里，你知道为什么盒子四周都是她的指甲和抓痕吗？呵呵呵？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但我偏要告诉你，因为她曾经亲口告诉我，自己总梦到被人活着钉入棺材里，所以她最怕狭小幽暗的盒子。她当时为了死，都吞了头发，我想她当时一定很恨你吧，毕竟是你，她亲手救出又亲手教大的人，将她关进她最害怕的盒子里。”
刘患声音哽咽，几乎无法发出完整的句子：“阿峦…我…我怎么能…”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话语断断续续，无法继续，只是忽然有温热的血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
夜婉看他彻底癫狂的样子，不免又有些过瘾，大笑着走出了房间，走廊里却回荡着她的声音，讥笑却带着几分快意：
“可笑啊，真可笑，可笑你还放不下执念世世找她复仇，也不想想，她要是不带你出洗华宫，要是不拿命护着你，你早在少年时就死在那里了，还何谈荣华富贵天子王座？她一手给你的东西，再亲自拿走，有什么不对？那些东西，本来也就不属于你这种废物！”
刘患拿出夜峦的风绡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一穿而过，连带着夜峦的身体，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对着她说：“阿峦，你等等我。”
他的爱，是誓不罢休的倔强和生死纠缠，是奋不顾身的强求和两败俱伤，是倾覆一切的偏执和执迷不悟。
鲜红的血洒在阳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红光，刘患安静地躺在她身边，他嘴角带着笑，那笑里似乎藏着他满满的期待和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