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凶杀现场
我把装书的盒子放在地上,然后把它打开,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把它们塞进已经满满的书架。一整天都在照顾如烟,这让我感到酸痛和疲惫。照顾人是一项艰苦的工作。
也许是谈论我的母亲让我筋疲力尽。通常都是这样。说起发生过的事情会让那些糟糕的记忆变得沉重,让它们感觉生硬而新奇。此时此刻,我被这些回忆压得喘不过气来,与其打开箱子,不如倒在床上,直到日出露出地平线才醒来。这时,我听到卧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我猜是王妈妈,她准备批评、责备我,或者通知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相反,我发现站在大厅里的是锦儿。她换下了仆人服,穿着一身仆人装和一件超大号的刺绣短衫。不过,首饰还在,当她开心地挥手时,首饰叮当作响。
&34;嗨,&34;她说。&34;是阿洁吧?&34; &34;对,你是锦儿&34;。
&34;是的,&34;她开始摆弄她的一个手镯。&34;总之,我想正式欢迎你来到望心别业。顺便说一句,这个名字很合适。忘记所有想法吧,进入这里的人。&34;
我强颜欢笑,尽管她的笑话与其说有趣,不如说令人震惊。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几次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34;你住得还好吗?&34;锦儿问道。
&34;正在努力&34;我指了指床上的行李箱和地上的一箱书。&34;我还没来得及打开行李。柳小姐让我今天忙得不可开交。&34;
&34;你可以在我面前不提柳小姐的规矩,只有王妈妈才会在意这些。&34;锦儿把手放在背后,踮起脚尖。&34;不过既然你一直很忙,我猜你现在不想参观一下宅院了?&34;
&34;王妈妈已经带我参观过了。&34;
&34;那是一次非正式的参观,&34;锦儿说。&34;凶案之旅。我刚来的时候,春花帮我做的。她说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件好事。谁死在了哪里。诸如此类的事情。&34;
&34;你真好,但我觉得我没事,&34;我说,对这个想法很排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够糟了。我不需要细节。&34;我希望能避开那些地方。&34;
锦儿点了点头,&34;有道理。但如果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打算怎么避开他们呢?&34;
说得好。据我所知,望心别业的某个成员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被杀了。但这不是我决定接受锦儿提议的唯一原因。在我父亲和阿贵之间,我花了太多时间和那些不能--或者不愿--回嘴的人相处,以至于我都忘了交谈的感觉有多好。尤其是和六十岁以下的人交谈。
&34;好吧,&34;我说。&34;你可以带我去看,然后我就知道再也不会进那些房间了。&34;
&34;不可能,&34;锦儿不怀好意地笑着说。&34;其中一间不是房间。&34;
她沿着大厅向大楼梯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后面,尽量保持安静,尽管锦儿的首饰发出嘎嘎的响声,让她在经过王妈妈的房间时听起来像个独奏风铃。丝竹之声从隔壁房间紧闭的门后飘出。我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是江南小调:&34;《春江花月夜》&34;
锦儿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说:&34;王妈妈。&34;
我放慢脚步,踮起脚尖前行。就连锦儿也安静下来,伸开双臂走路,以防止她的手镯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她一直这样走,直到我们到达大阶梯的顶端。我走一边,锦儿走另一边。
&34;你喜欢这里吗?&34;当我们在楼道上再次相遇时,她说。
&34;要接受的东西太多了。&34;
&34;没错,&34;锦儿说。&34;但也没那么糟。你见过阿武了吗?&34;
&34;见过,我在来的路上。&34;
&34;他,就像,完全是翩翩公子,对吗?&34;
&34;我想是吧,&34;我说,我也真心同意。
我们站在彩色雕花透明纸窗的阴影下,窗外的黑暗掩盖了纸窗的色彩。就在我们脚下,一块比周围地毯深两个色阶的不规则红色斑点占据了大部分地板。今天早些时候,我还以为是光线透过透明纸张造成的。但现在站在上面,我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血迹。
一个大问题。
我纵身一跃,跳到下面的一个台阶上,发现了另一块更小的污渍。下面的台阶上还有一个。我跳到门厅的地板上,抬头看着锦儿说:&34;你本可以提醒我的。&34;
&34;会错过这种反应吗?我不这么认为。&34;
她走下剩下的楼梯,又踩到了红地毯上的几处血迹,让我注意到了这些血迹的图案。看样子,有人在大楼梯上大出血,然后被拦在了楼梯口。
&34;柳夫人,&34;锦儿说,她很清楚我在想什么。&34;据推测,她在门厅被刺伤,试图从台阶上逃跑,在楼梯上又被刺伤,流血过多而死。&34;
我颤抖着转过身去,转而看向通往外面的大前门。&34;她为什么不试着离开?&34;
&34;没人知道,&34;锦儿说,&34;那晚有很多事情都不为人知。&34;
她开始沿着右边的走廊走,走廊尽头是暖阁。我们没走多远。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在如烟的画像旁边,锦儿在走廊上许多扇紧闭的门中的一扇停下了脚步。她推开门,打开里面的开关门拴。光线从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具和墙壁上的配套壁孔中射入房间。
&34;棋盘室,&34;她大声宣布,&34;柳老爷就是在这里死的。&34;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是的,这里很像是柳老爷这样的人死去的房间。这里的装饰很野蛮。墙上挂着各种古董兵器,还有可能是被射杀的动物的头颅。一头狮子,一头熊,几只鹿。紫檀木茶几上放着一对配套的虎皮坐垫。一面墙上挂着一个棋盘架,但看不到棋盘桌。房间中间一条长方形的小路地面已经被绣花鞋的鞋底磨平,这里唯一的痕迹。
&34;棋盘桌怎么了?&34;
&34;柳老爷死在它上面,&34;锦儿说,&34;因为他的喉咙被割开了。&34;
&34;我猜是太血腥了,无法挽救。&34;
我转过身去,吓了一跳。&34;童谣说他被刺死了。&34;
&34;哦,是的,&34;锦儿说。&34;在他的喉咙被割开之前,有一次在侧面。&34;
&34;你怎么知道这么多?&34;
&34;主要是春花,&34;锦儿说。&34;她知道很多那晚发生的事。她对凶杀案非常着迷。我想这就是她接受这份工作的原因,你知道吗?&34;
我不知道。除了我父亲的房子,这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34;你为什么来这里工作?&34;我说。
锦儿耸耸肩,露出了痴迷的傻笑。&34;这个地方似乎和其他地方一样好。我需要做点什么,对吧?工作就是工作,钱就是钱。&34;
这才是我想要的。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护理员,就像锦儿从没想过自己会打扫凶宅一样。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今天之前我就是这样。
棋牌室没什么可逛的了,我们就离开了。锦儿关了灯,关上门,然后带我来到大厅对面的那间屋子。
&34;这里面是什么?&34;
&34;一个惊喜,&34;锦儿边说边打开灯,露出一间书房。我打量着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一张黄花梨罗汉床和两把相匹配的太师椅,它们散落在汉白玉火盆旁边。火盆上摆放着三个青花瓷瓶,花瓶上的象牙色花朵和缠绕的蓝色藤蔓图案相得益彰。花瓶后面是一大块比周围颜色更深的长方形壁纸。
&34;那里曾经有一幅画吗?&34;
&34;是的,&34;锦儿说。&34;据阿奇说,这是唐伯虎的真迹。王妈妈几年前不得不把它卖了。&34;
我走到火盆前,想看清楚花瓶的样子。隐藏在藤蔓中的是小燕子,眼睛上有红宝石小圆点。每朵象牙色的花朵中间都有一圈金色。
&34;她为什么不把这些也卖掉?&34;
&34;这些可能是她最不愿意卖的东西,&34;锦儿说。&34;这甚至可能是违法的。我想有律法禁止出售死人。&34;
我离开火盆一步,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这些不是花瓶。它们是骨灰瓮,里面是柳老爷、柳夫人和兰小姐的遗体。
&34;想看一眼吗?&34;锦儿说。
&34;肯定没有。你有吗?&34;
锦儿做了个鬼脸。&34;不会吧,我每周都得给它们除一次灰,这已经够糟了。&34;
&34;我很惊讶他们没有被埋葬。&34;
&34;我想火化他们更容易些,&34;锦儿说。&34;这样更私密。至少不会被人发现。到那时,如烟可能知道每个人都认为是她干的。&34;
“王妈妈有一次说,他们不能入土为安,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因。”
我们现在都在门口附近,不知不觉都远离了骨灰盒。靠近它们让我感到不安。问题不在于骨灰瓮里有什么,那只是三个人的灰尘和骨灰。困扰我的是他们是怎么死的。
真悲惨。
在富丽堂皇的楼梯上,在棋盘桌上,在一个我还没有见过的地方,但我相信锦儿接下来会揭开谜底。为了一了百了,我离开了书房,锦儿紧随其后。回到走廊,我们在画像前停顿了一下,三幅被遮住,一幅露在外面。虽然走廊里光线很暗,但如烟的绿眼睛仍然从画布上闪闪发光,就好像画布是从里面照亮的一样。
&34;你觉得她为什么这么做?&34;我说。
&34;也许她没有,&34;锦儿耸耸肩说。&34;我有一种直觉,凶手就是柳老爷本人。凶案发生很多年前的晚上。那时京城遇到蛮夷袭击,各地暴动,市场波动,一群有钱人损失了数百万,大萧条开始了。这就是为什么京城以外没几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原因。人们太担心自己会变穷,而忽略了柳老爷和他死去的家人。&34;
我不能责怪他们。作为一个贫穷的人,我理解贫穷会让所有其他问题黯然失色。
&34;我认为柳老爷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切,&34;锦儿继续说道。&34;他决定结束这一切,而不是像我们其他人一样生活。面对现实吧,这太糟糕了。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是兰小姐,然后&34;她模仿用刀划过自己的喉咙。&34;一场老式的谋杀和自杀&34;。
&34;但他身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34;我说,然后一个更合理的问题出现了,&34;他为什么要让如烟活着?她为什么不告诉官府真相?&34;
&34;那刀呢?&34;锦儿补充道,&34;柳老爷的喉咙被割开,柳夫人身中多刀,但却没有找到凶器。&34;
&34;也就是说一定是如烟干的,她杀了他们,然后把刀扔了。&34;
&34;大多数人似乎都这么认为。&34;锦儿歪着头,思考着。&34;她看起来能杀人,不是吗?&34;
&34;那她为什么没有被抓捕审问?&34;
&34;证据不足,&34;锦儿说。&34;他们问了当时所有的在场的人,根本无法分辨谁是凶手。凶器不见了,根本无法证明如烟有罪。&34;
&34;或者说她是无辜的,&34;我说,完全明白我的反驳是多么虚伪。证据不足是我没有被抓捕审问的唯一原因。
&34;没错,那么还有一种想法,也许她撒谎是为了掩护别人。比如他。&34;
锦儿指着画像右下角的签名。我凑过去,看了看用白色颜料涂写的名字。
&34;子恒印?&34;
&34;画家。这是春花的大胆猜测,她满脑子都是猜测。另一个猜测是望心别业闹鬼,她声称看到兰小姐的鬼魂在二楼游荡。&34;
我第一次来到这条走廊时感受到的寒意又回来了。绝对不是气流。太冷了,太不自然了。虽然我不相信有鬼,但我能理解春花为什么认为望心别业有鬼出没。
&34;这就是她离开的原因吗?&34;
&34;是的,&34;锦儿说,声音变得很平静。&34;我觉得她很害怕。望心别业不是一所普通的宅院。这里充满了黑暗。我能感觉到。春花也感觉到了。我想她再也受不了了。&34;
我们沿着大厅往回走,锦儿侧着身子查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潜伏在我们身后。到了大阶梯,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地毯上的血迹,不禁有些病态。从那里,我们穿过宅院的另一侧,在大厅向右拐进厨房之前的那扇双开门前停了下来。
&34;会客厅,&34;锦儿在推开门之前郑重地说。&34;兰小姐就死在那里。&34;
她点亮蜡烛灯,包括镶嵌在墙上的壁灯。它们非常大,每个都有三十几个蜡烛。有一半已经烧坏。
当锦儿自由徜徉的时候,我仍然站在镶木地板会客厅的边缘,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可能是兰小姐的尸体曾经躺过的地方。
&34;别担心,&34;锦儿说。&34;兰小姐就死在那里。&34;
她指着会客厅中央的吊灯。这盏吊灯比其他吊灯低,而且略微倾斜,上面的红色的大蜡烛也有点摇摇欲坠。就像兰小姐身体的重量把它从天花板上拽了下来。
&34;所以童谣是对的。&34;
&34;是的,&34;锦儿说,&34;用绳子吊死了她姐姐。&34;
我小心翼翼地朝房间中央走了几步,仔细观察吊灯。虽然吊灯很低,站在椅子上就能用绳子够到,但我无法想象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能做到,然后把她妹妹吊到足够高的地方。即使不是不可能,也不太可能。
话又说回来,这些凶杀都说不通,包括发生的地点。三起命案发生在一楼的三个不同地点。如果是柳老爷,那么他是不是先吊死了兰小姐,被妻子当场抓住,然后在大阶梯上刺死了她,然后去棋牌室自杀?还是他先被如烟或其他人杀死,然后柳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浑身是血地跑到楼梯口,在楼梯上撞见了凶手?在不知道是谁先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判断。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可怜的兰小姐的命运,也无法解释那把失踪的刀。
&34;我想知道为什么兰小姐会被绞死,而其他人都是被刀杀死的,&34;我说。
&34;你和其他人,&34;锦儿说。&34;我想我们可以问问。&34;
&34;我们可以,但如烟不能回答。即使她能回答,她也说得不多。&34;
&34;我是说兰小姐,&34;锦儿紧张地拧着手腕上的一条手链。&34;如果春花是对的,兰小姐真的在这里闹鬼呢?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联系她的灵魂,问问发生了什么事。&34;
&34;要是有扶乩就好了。&34;
我是开玩笑的。首先,我不认为望心别业闹鬼。我也不相信扶乩能联系到死人。但我一说出来,锦儿的眼睛就亮了。
&34;我去拿我的,&34;她说。&34;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34;
锦儿一溜烟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会客厅里。这让我想起兰小姐在吊灯上摇摆的样子,真是可怕的结局。
但我刚要离开,锦儿就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铺着细沙,放着一支雕工精细的桃木乩笔。
&34;我们是不是有点无聊了?&34;我问。
&34;管它呢,&34;锦儿把托盘放在会客厅中央,&34;我年轻,爱玩,王妈妈也说我做事没个规矩。来吧,别扫兴,不然我就告诉大家你胆小。&34;
锦儿也就不到二十的年纪,在这死气沉沉的深宅大院里,也难怪她会想着法子找乐子。我理解她,就像我理解自己一样。母亲去世前,我就已经没什么朋友了,葬礼之后,更是孤身一人。
我们把手指轻轻搭在乩笔上,锦儿低声问道:&34;有灵魂在此吗?&34;
&34;别闹了,&34;我忍不住说。
&34;嘘,&34;锦儿盯着沙盘,&34;我感觉到了,真的。&34;
&34;你什么都感觉不到。&34;
&34;嘘,你仔细感受一下。&34;
一开始,我什么也没感觉到。但很快,乩笔开始微微颤动,在细沙上慢慢移动。
&34;是。&34;锦儿一字一顿地说。
我翻了个白眼,这分明是她自己在暗中操控。
&34;灵魂,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34;锦儿追问道。
乩笔再次移动,在细沙上重复写着同一个字。
&34;是。&34;
我的手指明明没有用力,但乩笔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在沙盘上游走。锦儿这丫头,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
&34;灵魂,&34;锦儿的声音微微颤抖,&34;请你表明身份。&34;
乩笔缓缓移动,在沙盘上写下三个字。
&34;兰、小、姐。&34;
&34;别装神弄鬼了,&34;我低声说。
&34;我没有,&34;锦儿也压低了声音,她抬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34;灵魂,你是兰小姐吗?&34;
乩笔猛地一颤,在沙盘上快速写下一个字。
&34;是。&34;
锦儿猛地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惊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34;不是我,&34;她喃喃自语,&34;真的不是我。&34;
我心里暗暗好笑,不是你是谁?我几乎没有碰到乩笔,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乩笔却像着了魔一样,在&34;是&34;字上反复划动,仿佛要将细沙刻穿。
锦儿咽了咽口水,目光转向我们头顶上吊灯架,仿佛兰小姐就悬挂在那里。&34;兰小姐,&34;她颤声问道,&34;是你妹妹杀了你吗?&34;
乩笔猛地弹起,在沙盘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然后重重地落在&34;否&34;字上。
锦儿尖叫一声,猛地收回手。我强忍着笑意,问道:&34;怎么了?&34;
&34;这……这太可怕了,&34;锦儿脸色苍白,&34;刚才……不是我……&34;
&34;不是你还能是谁?&34;我故作惊讶地问。
&34;对不起,&34;锦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34;你真该看看你刚才的表情,太有意思了!&34;
我站起身,拍了拍襦裙上的灰尘,&34;所以,春花说这里闹鬼……&34;
&34;都是她瞎编的,&34;锦儿一边收拾沙盘,一边笑着说,&34;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34;
&34;那她为什么要离开?&34;我追问道。
&34;谁知道呢,&34;锦儿关上灯,走出了会客厅,&34;有一天,她不辞而别了。&34;
&34;你们不是朋友吗?&34;
&34;算是吧,&34;锦儿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落寞,&34;我还以为至少会告诉我一声……&34;
&34;就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离开?&34;
&34;没有。&34;
我们走进厨房,锦儿走向楼梯,我靠在八仙桌边,&34;你不担心她吗?&34;
&34;当然担心,&34;锦儿说,&34;但春花精明得很,而且做事一向稳妥,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34;
&34;你说,小姐会不会知道些什么?&34;我突然问道。
&34;你是说,春花害怕她?&34;锦儿摇摇头,&34;不可能,她很喜欢小姐。我猜,她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父母都住在乡下,也许是哪位长辈病了,她不得不回去。等她安顿好了,一定会写信告诉我的。&34;
我点点头,但愿如此吧。但根据我的经验,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当初我离开病人去照顾母亲的时候,也要找个替补,可不像春花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