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害怕自己
“妈妈我想看熊猫。”
“不给。熊猫可凶了，可能会吃了你的。”
“妈妈你又错了，熊猫只吃竹子。
说不过这小崽子。
“伯母，我见过一只大概是不吃人的熊猫幼崽，可以带幺儿弟弟去看看。”
“真吗，大哥？”
“我是真见过。但能不能再找到，不好说。”
“妈妈～去嘛去嘛～”
“好好好，去看看。”
……
“哇！”
孩撸熊猫图。
“咩～咩～”
像猫又像羊。
“太可爱了。妈妈你也抱一下嘛。”
“不要！拿开！”
“哈哈哈，妈妈你怕熊猫吗？”
被戳到了。呃啊。
“幺儿弟弟，这大概是这里唯一能找到的小熊猫了，所以……”
“我知道，那，再见啦熊猫宝宝～”
“咩嗷～”
……
“所以说，我能，住在这里是吗？”
青年沐浴过后，换上了丝绸衣服，遮住了像是干尸的皮肉，整面貌焕然一新。
“当然了，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义兄！”
“谢谢你，幺儿弟弟。谢谢伯母。”
“哥，一家人不言谢。”
“好。我知道了。”
两个孩子紧紧握手。
孩子，希望你长大了也能保持这种心态。
“哥，你有点太紧了些。”
“噢，不好意思，我从来没交过朋友，所以我很激动。”
我牵起幺儿的手。
“孩子们，请跟我来。”
还有这位新朋友的。
“我教你魔法。”
魔法阵发动，我们来到大草原之上，这里季风频频，视野开阔，很适合度假郊游。
“说来，你觉得魔法是什么呢？”
“一种神秘力量吧。”
“是无中生有吗？”
青年颔首。
“大概，不是。”
是的。魔法不能凭空创造物质。
“但是，魔法可以改变物质的构成模式。”
“构成模式？”
“空气，海洋，大地，是三种基本的总的物质形态。火，光，电，是物质在释放能量时的特殊表现。我说明白了吗？”
“嗯。”
“物质之间是有联系的，按照魔法书上记载的术式沟通外界和你体内物质，形成物质的流动，或者能量的释放，就是魔法的基本原理。”
“可是伯母，这些术式，怎么贯通到物质之间呢？”
“需要魔力。魔族天生带有魔力，而人类，包括矮人，精灵，需要猎杀魔族取得魔晶制作魔棒。”
“对不起，请问，魔力是什么？”
“是还不能解释的物质。”
“还不能，解释？”
“是的，就像人类起源，日月起源，物质为什么不能无中生有这些问题一样，无法给出具体的原因。”
“那个，我，我想试试，这个，旋风魔法。”
“需要魔杖吗？”
“我想，先这样试试。”
青年闭上了眼。
气流开始转动，随着圈数增长越来越快。
旋风把力量向周围推开，就连光影也随之波动。
一直在看着的幺儿好奇地凑了过来，结果被刮到了一点皮。
“啊啊啊！”
旋风戛然而止。
青年的额头渗出几粒豆大的汗珠。
“孩子，你怎么了？”
“我在想，我大概是魔族吧，我果然能随心操纵狂风。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魔族，我怎么来的。我害怕，伯母。我害怕我自己。”
“哥哥，不用害怕。你要是闯祸了，我们给你兜着。”
“闯祸？兜着？”
“对呀，我们是一家人嘛。”
“是这样么。我，我好开心。”
幺儿在一旁，捏紧了拳头，憋红了脸。
风流没有一丝动摇。
“妈妈，我做不到欸。”
“你又不是天才，先去把术式都理解了，好嘛？”
“啊？可是好难懂。”
“不懂就没法使用魔法了。”
“好吧。”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带我的孩子先回去吗？。”
“好。”
“哥哥你教教我，这个术式……”
传送阵送去了一对小孩。
接着送来一位大人。
天色渐暗，风流渐止。看那无限美丽的夕阳，我们相依卧于黄花之上。
“把孩子交给陌生人照顾，你放心吗？”
他看着我，头枕斜坡，直勾勾看着我。我什么都满足了。
“你应该也想到了，那个人。那个肉身。那样的灵魂。”
“我在边境打听到了，[蓝魔]，就是它。”
“你当时用我们的心收了茜茜的魂，让已经千疮百孔的dea继续沉眠。”
“可是，风的核心里记载了风的肉身构成信息，核心被用作实验材料，大概是和那时正在自我修复的残魂结合了。”
我向天空伸出右手，转左抚上他未被光照的半边脸，他轻轻抓住我的手，缓缓闭眼，许久，又放下，松开明眸。
“幸好，有你。”
“哼哼～”
“我好害怕，害怕自己无能为力。宇宙中有很多，觊觎那种力量的敌人，它们会让纯洁的灵魂，沾染污浊，沦为杀戮的执行者。”
小幽只会向我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从他决定担任魔物联盟的领主开始，他就一直为了减少生命的流失而奔波着。
“我想拯救他。”
哎。
“一百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一定有好事者藏匿在暗处，等待着，把他推下深渊。”
“别太冲动。无论怎样，你都要好好的。”
“嗯。”
……………………
我躺在伯父安排的专属房间里，看着陌生的黯淡吊灯，发出微弱荧光的壁纸。
伯父是个性格很好的魔族，从气质上感觉实力也很强大。
这里有点太静谧了。
今天黄昏大草原，伯父伯母交流的声音，顺着我留下的风来到我的耳畔。
和脑海中的无数微末声响一同冲击着我的脑海。
“d，是什么？是我吗？”
轰。
虽然我被人认可了。
“蓝魔，生化，宇宙，核心……”
但心里总有解不开的结。
轰轰。
“风……”
所以我开心不起来。
轰轰轰。
“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那是耳畔还是脑海里的声音。
轰！
……………………
“轰——”
巨大机体被一拳撞上了科技大楼，猩红的液体从它的胸口喷涌出来。
“胸口受创，程度不详。”
令人烦躁的警报。
“体征失衡，心跳正在反冲。”
作战科室里机械的报告。
“切断思维控制，阻挡反冲！”
厌烦了的话语声。
“发出信号被拦截。”
好晕啊。
“dea没有任何反应。”
“关机。送入太阳系传送口。”
“可是，部长，那样dea会……”
“这是命令！”
玻璃碎裂的声音。
好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