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走流程了
“我明白，”麦秋急忙解释，“我以前的确是他的粉丝，可是现在已经脱粉了。”
向宁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昨晚脱的？”
“不，”麦秋如实回答，“快两个月了。”
“为什么脱粉？”两个月前正值暑假，在向宁的记忆里，那段时间况星宸难得的十分安生，并没有爆出什么丑闻。
“我以前……是他的站姐，追了几次行程，很快就知道他谈恋爱了。”
麦秋怕自己被误会成变态私生饭，还补充道：“我没有跟拍过私人行程，只是因为经常在拼盘演唱会兼职，所以在后台偶遇过他几次。”
是况星宸自己不知道收敛，带女朋友去酒店时竟然敢坐同一辆车。
向宁顿了顿，心道：原来做过站姐，怪不得能和那么多大粉互关。她既然知道况星宸的恋情，搞不好手上连视频证据都有，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是因为他谈恋爱才脱粉的？”
“也……不算是。我第一次拍到他和女生偷偷约会，其实是在四个月前。”麦秋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时候追星正上头呢，所以看到了也权当没看到，只要他不公开恋情，我就心甘情愿替他瞒着。”
向宁并不在意麦秋追星的心路历程，只通过这段话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果然拍到了证据。
“后来呢？”
“后来，我试着说服自己——他虽然是idol出身，但是已经在往演员的方向转型了，谈恋爱也没什么，只要不集邮、不乱搞就行。”
向宁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潜台词，不由微微皱起了眉，直视着麦秋问道：“几个？”
“两个月里，只算我见过的就有六个。”一个演员，三个网红，两个素人，时间线甚至互有重叠，“不过只拍到了四次。”
六个，好，好。
向宁恨不得现在就给况星宸的经纪人打电话，好好质问一番。她明明早就交代过他们，谈恋爱可以，但是不管他谈了几个，分了几个，暧昧了几个，追求了几个，都得老老实实跟她报备。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好预案，否则一旦恋情曝光酿成丑闻，势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她原以为况星宸吃了许多亏之后已经开始长脑子了，却没想到他硕果仅存的那么点脑细胞全用来糊弄自己人了。
麦秋见向宁未置一词，只得轻轻叹了声气，主动问道：“向宁姐，如果我没猜错，昨晚那张照片是况星宸自己发的，但是几分钟后的那条评论……应该是你们公关团队的补救措施吧？”
向宁并不正面回答：“何以见得？”
“因为那个单词——surprise，拼写是正确的。”麦秋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我考古过他在国外留学时发的很多ins，他自己用到这个单词的时候，总是会错拼成serprice……”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向宁习惯性地出言否认，“也许是他的英文水平有所进步，也许是他开了输入法的自动纠错功能。”
麦秋笑着摇了摇头：“不论事实如何，祛魅都是一瞬间的事。自打脱粉以来，我偶尔也会有回坑的想法，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是……昨晚我看着那条评论，满脑子都是他以前闹过的笑话。好像突然就解脱了，彻底不喜欢他了，甚至开始后悔之前喜欢过他了。”
向宁看着麦秋，手指在她的简历上轻轻画着圈。
“自从走进这间办公室，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利的，有效的。我大概没有拒绝给你发offer的理由了。”
麦秋先是一喜，紧接着又解释道：“向宁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为了拿offer才——”
“无所谓。”向宁打断了她，“就算是假话又怎么样？做我们这行的，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撒谎。如果你能骗过我，不是更说明了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吗？”
麦秋迟疑着点了点头，不太确定地问道：“那……我还要回去等通知吗？”
向宁的答复依然绕着弯子：“一般来说，我们确定用人意向后，还要走一到两周的审批流程。”
一句话以“一般来说”开头，潜台词里多半都藏着些“特例”。麦秋不插话，耐心等着她继续说。
“不过，我也可以今天就把offer发给你。”向宁微笑着看向麦秋，语速不疾不徐，“前提是——今晚七点下班前，我要看到你的投名状。”
麦秋是聪明人，脑子飞速转了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马上回学校，两个小时内就能取来。”
她从暑假就开始准备秋招，给数不清的公司投过简历，一次又一次地走着笔试面试的流程，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拿offer的希望，她是必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麦秋说走就走，向宁只来得及提醒她别忘带三方协议，连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的叮嘱都没顾上说，她就跑没影了。
唐顿庄园的ost恰好在这时响起，那是向宁订在十二点整的闹钟，提醒她该吃午饭了。
向宁按掉闹钟，正要给乔煦晗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宁宁，去吃饭吧，电梯口等你。”
“先别去！煦晗姐，我刚提交了一份用人意向表，你现在就帮我批一下呗！”
“这么急，一顿饭的时间都等不了？”乔煦晗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刚笔试完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加快步伐回到办公室，火速点开向宁提交的星标申请。出于对她的信任，乔煦晗略扫了一眼标题和落款，没有细看内容就点了审批通过。
“批完了，吃饭去吧。”乔煦晗是真饿了。
“再等等！”向宁和她说话时总是不自知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人力和总裁办还有好几道审批流程，我去跟hr打招呼，煦晗姐你就帮忙给林总打个电话，让他一个半小时内务必审完，他一向给你面子的嘛。”
“一个半小时？”正好卡着午休时间，乔煦晗有些为难，“宁宁，我连你招的人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怎么跟林总说啊？”
“你就说——如果午休结束之前这份offer还没批下来，他的摇钱树，况星宸同学，就要被爆炸性丑闻炸成枯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