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并尾的新氏族长，罗兰特
就在跛子峰的地底的两鼠准备征调沙漠中的氏族时，并尾氏族通往外界的通道正在火热的挖掘之中。
已经挖掘了差不多五六天的氏族鼠们，在原本只能通风的缝隙之间，挖出了一条刚好够一个老鼠进出的通道，
有了钢铁制成的镐头，加上罗兰特时不时释放的魔法，
他们的进度快了好些倍，可能要十几年的功夫的通道，现在只需要两周左右就能挖通，
根据探听岩层厚度的老耗子的说法，再要七八天，可能就能拓展出一条小道。
不过，先不说挖通的那一边会不会是死胡同，
就说这条通道，按照他们的预估只能用于少量鼠人的进出。
如果要商队能够和他们往来的话，还得把已经坍塌的那条大通道挖通，
或者开辟新的大通道，两者都是很难有什么希望的事情。
这样来看，要么就只能学会相关的魔法，要么就只能学会土遁。
坐在传送门前搭着的简易脚手架上，罗兰特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法手札，摇了摇头，
这上面只有次元石相关的魔法研究，对于跟岩石相关的魔法是一点也没有提，那也就只能学习土遁了。
一周以前，他就这么想过了，
可是忍界的人类和他们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他们能否提炼查克拉完全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学会土遁了。
正常来看，他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过，凡事都是有解决办法的。
罗兰特转头看着全身湿漉漉的，断了四肢，伤口已经恶化，勉强用次元石的力量维持着生命，却又散发着恶臭的挂在木杆上的小忍者，笑了起来，这个小忍者就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手头正一页一页的破译着魔法手札里有关于次元石与死灵魔法相关的那部分，
只要破译出死灵魔法中，对于获取肉体和灵魂的力量的方法，查克拉的大门就对他敞开了，
这个还活着的忍者，就是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
“再等等，我把你的肉体和灵魂全部吞噬，你就不用再痛苦了。”
罗兰特的爪子抚摸着拓郎的脸，用裹尸布将他裹上，让侍从们抬着他回到了忍界那边。
这种绝望之下要是招来了某位喜欢回应呼唤的慈父，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了这个家伙身上的伤口已经恶化化脓的情况下，还是在忍界那种地方要安全一些。
至于被忍者发现的风险，现在已经降低了很多，
既然忍界的人五六天都没有想着要把地下掀开找一遍，就说明忍者们要么是不愿意再浪费精力，要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做不到了。
等这边的通道挖通以后，果然也还是需要将忍界那边的通道挖开，重新在地面上进行探索。
现在那边的世界，除开专门照看拓郎这个俘虏的三个侍从鼠以外，仅仅在地道里留下了六名氏族鼠，
主要用于探听被堵死的岩石通道附近的动静，防止忍者们开始用土遁对地下进行挖掘他们还察觉不到。
波利克神清气爽地从繁育洞里出来以后，直接找上了罗兰特，
“你确定是要完全放弃繁育权了？”
罗兰特瞪着一双红眼睛，几乎要掉出来，
“我可不是你-你，做挺身入故乡这种事情，
说到底，和有血缘关系的繁育后代很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恶性变异。”
波利克满不在乎地道，
“不会，我跟着老爹经商的时候就听说了，其他氏族这种情况总是能诞生出更强的孩子。”
“是吗？”
说完，罗兰特就沉默了，他不想讨论这种鬼事情，
而且，看着波利克不断晃荡那对柚子大小的鼠蛋荔枝，他有点想给这玩意儿噶了。
“只要三个月你就能看到了，今年的第一批鼠崽子一定会很强，都是我这个种鼠老爹的功劳。”
忍住拔刀的冲动，罗兰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斯卡文这个族群，代表的是永恒的熵，代表的是无序，乱伦也是无序的一种，
说不准波利克真的会和他自己宣称的一样变得强大。
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些烂事，而是之后的氏族发展的问题。
由于氏族鼠口的减少，氏族生产的肉用餐鼠和蘑菇的数量已经非常富余，完全可以扩充人口 ，
但扩充人口是需要时间的，烂尾氏族仍然在外，四个连队的兵力，光是依靠常规战力，仍然让他们仍然非常不安全。
而使用魔法又有其他的问题……
这两天挖通了通道了以后，就要直面这个威胁了，而且不可避免要与其他的氏族往来。
真是麻烦，光是烂尾氏族倒还好说，在几乎没有岔路的通道里做个陷阱，用魔法火焰将两头堵上，把所有的耗子都烧死，也许就可以解决问题，
真正难以处理的问题还是那些在现在都还没有往来的氏族。
好一会儿后，罗兰特才突然对波利克道，
“之后你需要代我去和其他氏族外交。”
波利克忽然噎住了，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怀疑，
“你什么意思？”
罗兰特指了指自己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全身的黄毛，典型的氏族鼠，
又指了指波利克一米八的身高和浑身的腱子肉和黑毛，典型的暴风鼠，
“我是氏族鼠，如果作为军阀头目去见其他的氏族，要么会让这些氏族轻视，要么就会让人怀疑我学会了魔法。”
对此，波利克完全不理解，
“大角鼠可以让我们使用魔法，老爹说过。”
在他看来，那些小氏族难道还能忽视大角鼠的恩赐？根本不用担心才对。
罗兰特嗤笑一声，
“如果大角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劝你早点把自己脑袋砍下来，这样就不用浪费脑子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起了那讽刺的笑意，用裸露的粉红尾巴抽打了一下两鼠的脚后跟，
“大角鼠原话怎么说？”
“老爹的侍从知道，对，下面那个运货的就是其中一个。”
罗兰特顺着波利克的手指，从脚手架前方的通道里看到一个正在艰难运送碎石堆的氏族鼠，
看到新的氏族长跳过来，氏族鼠立刻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跪在了地上，露出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你说，大角鼠说了什么？”
“什么？”
“里奇老爹，他跟大角鼠祷告的时候，大角鼠是怎么让我们传播魔法的？”
跪在地上的氏族鼠头也不抬，颤抖着爪子指向了石头餐桌和石头王座的方向。
“是，是，就在那边的祷告室里，在绿色的焚香烟雾里，伟大的长角至尊说，
我会允许你们氏族使用禁忌的力量，去传播我的恩赐。”
罗兰特的眼睛眯了起来，
“长角至尊吗？”
虽然知道鼠人大体上对于大角鼠的虔诚，但自己的部下都是这样，麻烦，
免了他的活计，让他回到王座附近待命，罗兰特这才看向波利克，又道，
“你觉得，我们氏族的解释权和灰先知相比如何？”
波利克并不是蠢货，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道，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们亲耳听到大角鼠的话，也会把我们打成异端，然后杀了我们？”
“因为我们氏族的实力太弱，史库里氏族掌握了和灰先知不相上下的力量，所以他们才能拥有魔法的使用权。”
罗兰特的爪子在地面上敲了敲，道，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那么蠢，不过远远不止你说的那样，
大角鼠让我们传播祂的恩赐，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祂赐予了我们对于大角鼠崇拜的宗教解释权，
而对灰先知这样一个成熟的教权团体而言，我们动这块蛋糕，无异于直接对他们宣战。”
“我可以肯定，就算我们的实力发展到和灰先知不相上下，
他们也会依靠控制十三人议会的优势，动员整个地下帝国的力量对我们发动远征，
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能幸免，因为重点不是谁能施法，而是这份权力。”
“就算宣言放弃也没有用，因为大角鼠真的说了那句话，
你们会被一个不留的，斩草除根，连投降卖身做奴隶鼠的机会都不会有。”
听到罗兰特的话，波利克的额头上，冷汗流了下来，
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种程度的严重后果，
原本他还想着就学其他氏族的暴风鼠一样，准备随时背叛这个氏族，或者篡位来着。
可要是按照罗兰特这个说法，他们必须要发展到即使十三人议会的远征军来攻，也能势均力敌的程度，
这可从来没有过先例，自从十三人议会成立到现在两百年之间，从来就没有谁能够成功的反抗十三人议会。
难道，就只能这么等待氏族的灭亡吗？
还是说，他们现在就这么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了比较干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矮小的黄毛氏族鼠。
可罗兰特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现阶段为止，只能等待了，
如果老爹嘴里的山底战争是在和纳迦什打的话，我们就只能拖延下去，拖延，发展，壮大我们的氏族，在十三人议会触摸不到的边缘地区。”
“只要再撑上三百年，我们就有一个机会了，一个谁也不能忽视我们的机会。”
罗兰特指的是鼠人的第一次全面内战，以瘟疫氏族拿着毒气弹手提箱进入十三人议会逼迫议会给予瘟疫氏族席位结束，
他的尾巴在脚后抽打了一下，波利克看得出这个氏族鼠提到三百年后的时候，明显兴奋了一下。
可一个问题在于，他们根本活不到三百年后，他们的寿命就只有十几年，这个问题。
“你能活那么久？依靠魔法？”
“愚蠢，怎么可能，巫师能够给自己延续的生命也是有限的，长生不老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宝贵的。”
罗兰特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坍塌的隧道，
“长生的希望，在斯卡文魔都，史库里氏族。”
“他们会炼制长生不老药，只要定期使用，就能永葆青春，但这种药剂，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
尽管还没有打交道，但罗兰特几乎已经看到了那个麻烦的未来。
虽然是最为富有的氏族，而且收费格外的昂贵，比如狙击步枪的收费习惯是枪收一大笔，雇佣兵收一大笔，子弹按照颗来算再收一大笔，
但史库里氏族其实并不怎么在乎金钱。
史库里更习惯的是和其他的氏族达成政治条约，
如果一个氏族没有什么政治价值或者技术价值，他们甚至可以不赚那笔钱。
这么算起来，他们必须在开始衰老以前，就得把这个氏族的政治地位发展到能够让史库里氏族高看一眼的地步，
而且就算发展到那个地步，那些政治条约也是个麻烦。
因为史库里氏族的长生不老药需要定期使用，一旦停药，又过了药效期，很快就会老死。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长生不老药的耗子根本不可能背弃史库里氏族的政治条约，几乎就成了史库里氏族的一条狗。
“先不管这些麻烦事，现在，你不会再有背叛的心思了吧。”
罗兰特的目光盯住了波利克，让对方讪笑道。
“是，是，当然，我们整个氏族已经绑在了一起。”
听到这话，罗兰特皱起了眉头，归根结底，这个结局，还是大角鼠的那个恩赐造成的。
那大角鼠的目的，真的就只是让他们用魔法和其他的氏族打起来创造一出大角鼠喜欢的黑色喜剧吗？
还是说……罗兰特喃喃道，
“这一步也在大角鼠的计算之中吗？我们氏族的特征……
如果摩斯氏族的特征是斯卡文最为严明的军纪，
史库里的特征是斯卡文最为激进的技术发展，
灰先知是教权和狂热，
我们是……团结？！”
没等波利克开口，他接着又道，
“我们是同一个父亲和同一个母亲生下的兄弟，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所以，整个氏族到现在从来没有其他氏族那么多的私下暗杀事件，
大角鼠给了我们这份恩赐，是让氏族的成员不可能背叛氏族。
在这份高压的恐惧下的团结，看来这才是大角鼠真正要我们做的事情。”
波利克这时候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我说，你这么一直猜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祷告去问大角鼠呢？万一我们做错了？！”
罗兰特白了他一眼，
“大角鼠喜欢阴谋，喜欢诡计，喜欢恶作剧与讽刺，他最讨厌的是蠢货，如果你是个蠢货就去祷告吧。”
“你想要大角鼠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大角鼠不是秩序之神！”
“我们整个种族，是熵的代表，是有序必然归于无序的象征。”
“你最好不要去祷告，至少不要在祷告的时候提这些东西，否则的话，谁也帮不了你。”
波利克的鼠脸扭曲在一起，再次讪笑，
“祷告要用的仪式用品挺贵的，我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