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黑旗南下，郊外歼敌
黎江·河内
此时此刻，河内城内仿佛被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着，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坐在城主府大厅里的李维业，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自从海防防线被突破，河内城便失去了海军的庇护。而占领北黎城的鸢尾军也因此失去了他们坚守此地的最大保障。
如今，孤军深入的李维业部队面临着重重危机。他们极有可能遭受来自重华各方势力的猛烈攻击。不仅如此，从海防和镇南关方向，可能会有大批重华陆军向北部的黎城发起进攻；同时，黑旗军以及驻守海防港的重华舰队也有可能向河内城出其不意地发动袭击。更糟糕的是，重华舰队甚至可以对河内城实施火力压制。而以目前李维业部队所携带的所谓重型武器装备来看，对于装甲厚重的重华军舰几乎无法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此刻的河内城中只有区区八千多名士兵而已！此前，虽然攻击镇南关的先锋队已被重华剿灭殆尽，但从海防撤军的大多数士兵却都撤回到了河内市。然而，仅凭这八千多人马显然难以抵御重华的猛攻。于是乎，李维业毫不犹豫地向西贡方向拍发电报，恳请周边部队火速增援，或者准许他舍弃河内城向后撤退。
没过多久，西贡鸢尾殖民政府便给他回了一封电报。可出乎李维业意料之外的是，西贡方面不但拒绝了增兵计划，还狠狠驳斥了他撤退的念头，认为李伟业此时撤退就是懦夫的表现。更令李维业怒火中烧的是，西贡政府竟然认为，在接收了从海防方向撤退回来的兵员之后，他完全有能力对重华发起攻势。
李维业收到回报后，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道：“这群只知道在后方瞎指挥的蠢货们！老子辛辛苦苦打下了河内城，这么大的功劳，竟然说老子是懦夫？！你们这群废物，连仗都没打过，根本不知道用这区区八千兵力去守住一座城池有多难！如今的重华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重华了，他们从国外进口了大量的火器装备，而且他们是本土作战，补给线短且顺畅，远远比我们方便得多。现在既不给我们增派援兵，又不让我们撤退，难道要让这些无辜的士兵们白白死在这里吗？这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回荡在空气之中，隔空向那些不了解实情的人发出抗议。
于是李维业又把电报员叫了过来，让他立刻向西贡方向再次发报：“告诉他们：‘目前形势十分危急！海防已经沦陷，河内已完全暴露在重华舰队的猛烈攻击范围之下。如果不立即撤退，除了白白增加伤亡，不会有任何其他好处。要么请西贡政府立刻从其他方向调集兵力来增援我们，要么派遣海军夺取红河的控水权，否则我们将面临全军覆灭的巨大风险！’快点发出去！”
又经过漫长而令人焦灼的 10 多分钟等待，来自西贡方向的回复终于再次传来。然而，这一次的电报措辞更为严厉，对李维业毫不留情地加以斥责，指责他不识时务、不明事理。同时告知他，此刻的黎江正值夏季雨季，道路泥泞湿滑，军队难以迅速抵达河内城。此外，各地部队还需要在当地努力“稳定民心”，即使有心相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并且重新强调了命令，让李维业立刻向北进攻争取夺下黎北县城，这样鸢尾就可以继续向北进发了，如果李维业继续固执己见，西贡将派来新的军官来取代他的位置，并且将来必将受到军法处置。
收到这份回报后，李维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无路可退，西贡方面竟然强行命令他前往北黎送死！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感到无力反抗。而所谓的派遣新的先锋来取代他的位置，不过是西贡方向对他的威胁与恐吓而已——要想从别处调遣军队都是极为艰难的事，更别提调任军官了。
此刻，重华已经成功占领了海防和谅山，他们仅依靠陆地上的力量便足以发动对河内城的攻击。一旦重华军发起攻势，预计只需短短两三周时间就能抵达河内城。到那时，即使新调任的军官尚未到达，恐怕河内城早已落入重华之手。想到这里，李维叶的心中一片悲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然而，身为一名军人，他深知服从命令乃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即便眼前这道指令近乎等同于将他们推向死路一条，但他终究还是有家人需要牵挂。哪怕他个人并不在意是否会被军法处置，但他也必须为家人着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召集了麾下的诸位士官，下达了西贡传来的战斗指令，并责令他们迅速组建起一支强大的进攻军队，准备次日渡河向北黎县发动攻势。
历经整整一夜的休整后，李维业终于成功集结起一支规模达 4000 人之众的进攻部队。次日清晨，正当他们准备横渡红河、朝着河对岸挺进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艘高悬着黑色旗帜的木船犹如离弦之箭般自上游疾驰而来，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岸边的鸢尾军并猛烈开火。刹那间，鸢尾军这支原本还有一番气势的进攻部队竟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死死压制住，打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鸢尾士兵惊恐万状地大喊道：“不好了，将军，大事不妙啊，黑旗军居然南下了！”有些胆小如鼠的士兵甚至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只是因为暂时被黑旗军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才没有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李维业这会儿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地对手下士兵咆哮道：“马上反击黑旗军，谁要是贪生怕死不敢回击，老子就军法从事！”在李维业的威逼之下，鸢尾军队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向黑旗军的船只展开还击，可惜效果不尽人意，基本没什么杀伤力。李维业见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可恶至极的黑旗军，还有你们这群饭桶！朝那艘该千刀万剐的船开火啊！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做吗？！”
于是这支部队迅速行动起来，将他们手头所有的火炮都拉到了前线，毫不犹豫地朝着黑旗军的战船猛烈开火。然而，面对黑旗军卓越的控帆技巧以及顺流而下的高速航行，鸢尾军的炮弹却如同失去了目标一般，竟然一发也未能命中！
李维业站在船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愈发焦急。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推开身边距离最近的炮手，亲自操起一门火炮，瞄准那条不断向他们开火的军舰，狠狠地拉动了炮绳。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击竟然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李维业见状不禁狂喜，他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地给了黑旗军的战船一记沉重的打击，可以借此好好打压一下黑旗军的嚣张气焰。
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那艘被击中的战船上突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一个形似弹头的物体被从船上扔下，直直地坠入水中。原来，李维业的确击中了那艘战船，但极具戏剧性的是，这发炮弹居然是一枚哑弹！它并没有爆炸，只是在船身上留下了一个空洞而已。
这下李维业简直是怒不可遏，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双眼喷火，疯狂地痛斥着军需官和手下的炮兵们：“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都是一群废物！那个负责后勤的更是个蠢货！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一发炮弹，竟然又是一颗哑弹！等这场战斗结束后，老子一定要亲手毙了他！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继续开火！”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和大量炮弹的消耗，鸢尾炮兵终于成功击中了那条战船。由于炮弹在船侧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导致整条船开始严重倾斜，眼看就要翻覆了。李维业这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恶气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立即命令炮兵们继续猛烈开火，务必将这条战船彻底击沉。
“给我狠狠地打！谁能击中这条船，每发炮弹我赏他一千法郎！”李维业大声喊道，试图用金钱来激发士兵们的斗志。在如此高额悬赏的诱惑下，这些炮兵们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变得兴奋无比，像打了鸡血一样迅速投入战斗。他们全力以赴，很快就连续击中了这条战船多枚炮弹。
眼看黑旗军的战船就要被鸢尾军击沉，突然，鸢尾军的侧后方枪声大作，许多正在专心向那条战船开火的炮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传来的枪声击毙，而幸存者向后张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黑旗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包抄到了他们的后方！这下这支鸢尾军又陷入了恐慌之中。
李维业见势不妙，立刻组织还击，毕竟此时那条战船已经濒临沉没，现在不去管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刚才一直行军在正路上，此处基本没有任何的地形可以躲避敌人的攻击，虽然他们此次出击拉来了火炮，但只要他们有任何人敢于靠近那些火炮，便会被在丛林中隐蔽起来的黑旗军击毙，所以利用火炮对丛林中的黑旗军进行压制是不可行的。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的手下士兵就这么被黑旗军单方面的击杀，于是在经过沉痛地思考之后，他决定放弃火炮这些重武器立刻与军队逃回河内城中，借助坚固的城池，来对黑旗军进行反击。
于是李维业组织这剩余3000多人且战且退，向河内城方向逃去，而黑崎君也不紧不慢的追在李维业部的身后，好像压根儿就不怕李维业会逃回去一样。
此时李维叶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惑，他很奇怪为什么这只伏击舰队并没有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来对他们造成重大的伤亡，反而是保持和他们差不多的速度，就好像是要把他们赶到哪个方向一样，而且越往河内城方向逃去，他的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但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这种心理，觉得自己只是在吓唬自己罢了。
“只要逃到河内，只要逃到河内就没事儿了！”李维业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着。
但终于他还是见到了他，此生绝对不愿意再看见的一幕：此时的河内城已经被两个方向包围了，不仅北门和东门有敌人，驻扎在城外，而且就连在海上都有重华的军舰在游弋！
这下李维业彻底蒙圈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重华军队竟然行军如此神速，他只是行军了不到一个小时，只是到达了城西的渡口，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华竟然完成了对河内城的两面包围，而且黑旗军如果将他们歼灭，那么就将造成三面围困。此时李维业也认识到，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疯狂的命令手下这3000余人向黑旗军发起冲锋，但他手下的这支部队此时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士气，所以在听到他的命令后，不仅没有执行，反而选择将他捆了起来。
“将军，我们都只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敌军势大，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牺牲您一个，成全我们大伙，这再好不过了。”为首的士兵向李维业假惺惺地说道。
李维业既惊恐又愤怒，向周边士兵喊道：“你们放肆，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将来被鸢尾政府发现，用军法惩治你们吗？！快点放开我！”
但此时这些士兵哪听得进去他一个字，将他五花大绑后，丢下了武器，便向黑旗军走去，而黑旗军的士兵也很快上来把这些士兵控制住，而他们的首领刘永福此时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这个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老对手，他哈哈大笑，骂道：“你这个侵略他国的列强走狗，今天也落到我刘永福的手里了！放心，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杀了你，等我抓到你们的那个总督，我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带走！”
于是黑旗军的士兵一拥而上。把李维业押了下去。刘永福赞叹道：“还是王大人有本事啊！”
这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可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