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难逃一死
何慕止拂开她的手，站了起来：“不杀了你，难道还等着你再来算计谋害我吗？”
如果陶月如从小就帮助她、照顾她，她却对陶月如做了那样的事，简直是不可饶恕！
陶小婉惊慌地抬头看向何慕止，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怀念或不舍，然而她失败了，她只看到了满满的愤怒与厌恶。
她心中有了明悟，陶月如竟然丝毫不顾念旧日的情谊，一心想要杀了她……她眼中渐渐染上绝望。
忽然，她忽然一改之前的卑微讨好，崩溃大喊，好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陶月如！你凭什么杀我！我是怂恿了陶夜生几句，但要不是他本来就有那心，我怎么可能劝得动他？你连他都放过了，凭什么却要来杀我？”
何慕止神情淡漠：“你说得对，所以等杀了你之后，我就一起把你哥杀了，让他下去陪你。”
陶小婉先是错愕，随后变得狠厉：“杀吧，你把那对儿母子都杀了才好！可是，陶月如，不管你杀多少人，你也永远都不可能嫁给明远哥哥了！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痛失所爱！”
何慕止不为所动：“正好，我本来就没想过嫁给谁，尤其是陶明远，恐怕也就只有你自己才那么宝贝他！陶小婉，你为了一个男人，做下恶事，害了自己，害了家人，真的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陶小婉尖声反驳，“所有人里只有明远哥哥对我最好，除了他我再也没有别人了……至于陶大牛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家人，我恨不得他们早点去死！”
何慕止无语，之前还说陶月如有多么照顾她，现在却变成了只有陶明远对他最好。
陶小婉却不在乎何慕止的看法，自顾自哭诉起来：“陶月如，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你娘虽然早死，但你爹多疼你啊，甚至一直没有再娶！而村里人，甚至私塾里的孩子们，都夸你、照顾你……
“而我呢？陶大牛对我不管不问，除了下地干活，眼睛就一直黏在村里的小媳妇儿或者年轻寡妇身上。至于我那个所谓的娘，眼中更是只有她那个好儿子，对我从来都是呼来喝去，让我干这干那……
“你知道吗？陶夜生是二月的生辰，陶大牛羡慕你爹给陶明远取了个好名字，又不好意思也去求你爹取名，便自己憋半天憋出一个来——因为是夜里生的，就叫夜生。你还记得我的生辰吧，没错，我是四月的生辰。可是，怎么会有兄妹只差两个月呢？
“自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就一直想不明白，但也没有人肯告诉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姓陈的根本就不是我亲娘！我娘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而陶大牛早早就跟陈寡妇搞到一起了，甚至在我娘死后不久就立即娶了她！
“所以，陶月如，你凭什么——”
陶小婉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和之前的陶大牛一样，脖子上插了一柄剑。
这次因为距离过近，何慕止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左江然：“你，你怎么把她杀了？我还没跟她说完话呢……”
左江然走过来把剑收了回去：“她的话太多了。”
“可你不是说，你是杀手，不收钱是不会杀人的吗？”何慕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那五两银子，“先说好，我可没有钱能付给你！”
左江然瞥了她一眼，而后专注擦起了手中的剑：“挡路的，也杀。”
何慕止试着理解了一下，挡路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结合他的上一句话，应该是陶小婉说得太多，耽误了他回去休息，等得不耐烦了就直接把人解决掉了。
她顿时庆幸自己有玉佩作为护身符。
不过也护不了多少日子，如果不能把左江然搞定，交出玉佩之日，就是自己身死之时。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陶小婉，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就在这时，陶喜儿突然凑到了左江然面前，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剑：“玩！好玩！喜儿也要！”
何慕止吓了一跳，忙把陶喜儿拉了回来，生怕左江然把陶喜儿一块儿杀了。
她劝道：“喜儿，这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陶喜儿又绕着周围的几棵树转了起来，“好东西！给妹妹看！”
何慕止无奈，只好帮她找了起来，最后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半埋在土里的木偶。她挖了几下，发现木偶下面还被用一根绳子与树根牢牢绑在了一起。
她解开绳子，擦了擦泥土，把木偶递给陶喜儿：“你说的好东西我已经看到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好！”陶喜儿重重点头，“听妹的！”
何慕止又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处理尸体的打算——费时费力不说，她也没有经验，左江然又不可能帮她的忙，最后该被发现的还是会被发现，何必白费力气？
她带头离开，走着走着却发现陶喜儿手中除了那个木偶又多了一个东西，看着像个令牌，不由问道：“喜儿，你这个是从哪儿拿来的？”
“树！找到！”陶喜儿将那东西递给何慕止，“送给妹！”
何慕止接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是一块令牌，除了纹饰和一个“令”字，还有几个小字：“追风卫壹伍捌陆”。
「146——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亲爱的主人，您真的是越来越了解146了，146的确不知道。】
「……」
这令牌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留在心智不全的陶喜儿手中只会害了她。何慕止也就没有推辞，将令牌收了起来。
将陶喜儿送回去之后，何慕止看着不用人喊就知道直接往家里走的左江然，道：“等等！我们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左江然戴着面具，看不出神情，但从他紧抿的唇以及周身的低气压上，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极差。
何慕止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招惹他，连忙解释：“我不是答应陶小婉，要在她死后把她哥哥一起杀了，做人不能食言嘛！”
左江然冷冷盯着她。
何慕止小声补充：“你可以先回去休息，这事我自己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