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面见家主
在一座豪华的宅院门前，公孙豹领着几名侍卫骑马匆匆来到大门口。公孙豹勒住缰绳，眼神凌厉，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地上。门前的几名守卫一见，连忙跑过来，一名守卫接过缰绳，随手扔给另一名守卫，便直接进了大门。后面的几名侍卫也连忙下马，紧随公孙豹进了宅院。
宅院很大，里面有很多下人正在忙碌着。公孙豹步履匆匆，直接穿过一道道回廊，直奔内院而去。最后来到一个院子之前，这个院子显然不同寻常，门口的守卫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不过这些人一见公孙豹，都连忙行持刀礼。公孙豹点点头，算是回了礼，直接进了院子，他的侍卫则自动留在了院外。
公孙豹进入院中，一名管事立马迎了上来，行礼说道：“豹叔回来了。”
“少主呢？”
“在大堂。”那名管事说完低头束手而立。
公孙豹并不多说，直奔大堂而去。上了两层台阶，大堂的门此刻正大开着。大堂之中，阿野端坐首位，旁边一名门客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阿野一见公孙豹，立马站起身来，叫了一声：“豹叔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公孙豹一听，立马抱拳行礼说道：“少主挂念了！”
“快快请坐。”阿野指着旁边的椅子。公孙豹并不客气，过去坐了下来。此时那名门客早已站起来，低头行礼。阿野一挥手，说道：“杜先生不用客气，刚才与先生的交谈，让我受益匪浅。今日你先退下，改日再与先生探讨。”
“是。”那名杜先生向二人行礼后便快速离开了。
“小红，给豹叔上茶！”阿野高声吆喝了一声。很快，一名年轻貌美的丫鬟端上来一碗绿莹莹的茶水，是真的一碗，大大的一碗茶水。丫鬟小红又随手端走了杜先生喝剩下的茶水，一个小小的三才碗。
“还是小红懂事，这一碗才合我心意。”公孙豹满意地端起大碗，大大地喝了几口，虽然豪爽，却不粗俗。
“多谢豹叔夸奖。”小红微微行礼，便快速退了下去。
等那位杜先生和小红走远了，阿野才低声问道：“豹叔，情况咋样？”
“少主，衡山派的刀坯追回来了，可是金刚门主持拍卖的管事却没有抓到，他在我们到之前就被灭口了。对方这下手可真快。这样的话，这刀坯的来龙去脉就有了断层。不过既然拍卖会上都说了，这刀坯是二老炼废的，那么他恐怕脱不了关系。只是涉及到了二老，这事恐怕就难办了。”
阿野紧闭着双唇，沉思了片刻才说道：“难办也不是一件坏事，越是难办说明离真相也就越近了。”
“能使唤得动玄兵三老的人，恐怕也只有八大家族的人了，能拿出陨石玄铁的更是寥寥无几，能使唤玄兵三老偷偷锻造叠浪的更是凤毛麟角。玄兵三老作为大隶王朝三宝，虽无官职在身，但俸禄优厚，比之王孙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偷着干这种事情。真是想不通。”
“威逼利诱，利诱不通，可行威逼，世间之人往往身不由己。只是这么费尽心机只是为了对付我这个排名第四的王子，才真是让人想不不通。”
“这些花花肠子，老夫懒得去想。既然确定这是跟二老有关系，要不要我去把他抓来？审问一番，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豹叔稍安勿躁。涉及到玄兵三老的事，不可轻举妄动。要想动玄兵三老中任何一个人，恐怕要得到大王的应允。这件事情我得请示过家主再做决断。”
“还是少主想得周到。就暂且让他逍遥自在两天。这件事情如何去做，少主你做决断。只是还有一事，老夫不明。那衡山派，购买叠浪玄铁刀坯，这也涉嫌违反我大隶王朝的法律。少主为何不让老夫追究他们的责任，还要将他们拍卖刀坯所花费的千两黄金补贴给他们？这是何道理？”
“豹叔，这在武林人士黑市中购买武器，也只是稀松平常之事。衡山派购买刀坯，并不是与我们为敌，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得罪他们。至于补贴他们黄金，这点黄金对于咱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么做，自然也是有安抚之意，让他们知道我们对他们的好。将来，说不准他们还能为我们所用。至少不会让他们记恨我们。灭了他一个衡山派容易，但是那样将得罪整个武林，让武林人士们都不愿与我们合作，才是得不偿失的。”
“少主思虑长远，老夫佩服。”公孙豹端起海碗，一口饮尽碗中的茶水，然后抹了抹嘴，站起身来，稍稍行礼，说道：“如此，老夫就先下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少主再去吩咐吧。”
“辛苦豹叔了。晚上再为豹叔设宴款待，到时咱们不醉不归。”
“好，好，还是少主明白老夫的脾气，咱们晚上喝个痛快，哈哈。”公孙豹大笑着走出大堂，领着护卫离去。
阿野待披风豹走后，并没有着急起身。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右手的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磕着。突然，他眉头猛地一竖，站起身来，转入后堂，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包东西，打开摆在桌子上，原来是一套龟甲铜钱。阿野将铜钱放入龟甲中，然后掐了几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法诀的施展，龟甲和铜钱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随后，如陀螺般飞速旋转的龟甲和铜钱，被猛地甩在桌子上。龟甲掉落在桌面上，将一枚枚铜钱甩出，随后龟甲和铜钱诡异的各自旋转起来。
阿野紧闭双眼，口中的念诀声越来越快。最后，掐了几个诀印，随着一声低吼，阿野右掌猛地拍在桌子上，正在旋转的龟甲和铜钱瞬间停止了旋转，各自倒在桌子上。
阿野睁开眼，仔细观察着龟甲和铜钱的朝向及正反，右手掐指计算，左手比作八字当做尺子测量距离，口中念着算诀，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这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啊，白老弟，想不到你竟然是解题的关键。只不过那江水和天上又是什么意思呢？真是搞不懂，搞不懂。不过看样子，这个谜底也快揭开了。”
收起龟甲和铜钱后，阿野整理了一下着装，径直朝着正院走去。那里住着他的姥爷，也就是公孙家的家主公孙长治。
来到正院门口，有四名身披半甲、手持大刀的守卫。他们见到阿野后，连忙行持刀礼。阿野点点头，直接进入院门。院子里并没有甲士，只有一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站在正房门口。阿野快走几步，抱拳小声说道：“耿叔，阿爷……”说完，他手指向里面。
耿叔名叫耿山，是公孙家的老人。他从公孙长治还是少爷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在公孙家地位超然。然而，耿叔不愿破坏礼数，低头抱拳行礼道：“小七爷来了，家主正在书房练字，世子进去无妨。”
阿野连忙扶起耿叔，口中客气地说道：“耿叔，我先进去了。”说完，他轻步走进书房。
书房里，一名微胖白净的老者正站在一个书案前，提着一根狼毫，蘸着砚台里的墨汁，写着几个大字。旁边站着两个丫鬟，正在为他研墨。阿野走过去，接过丫鬟手中的墨条，指了指外面。那丫鬟会意，静静地走了出去。
老者写完一个字后，顺便去砚台中蘸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阿野。不过，他神情未变，蘸完墨汁继续写着大字，随口问道：“小野来了。”
阿野连忙行礼，问候道：“阿爷好。阿爷的字越来越苍劲有力了。”
说着话，阿野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字上。
这位老者自然就是公孙家的家主公孙长治。公孙长治很快写完了这篇书法，放下毛笔，放置在砚台上，拍了拍手说道：“小野，你看看阿爷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阿野连忙转过头，只见纸上写着两句诗“世事纷繁藏机变，阴阳相济始成仙。”字体刚劲有力，笔划峰回路转。阿野看完似有所悟。
公孙长治看到阿野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小野，你可明白？可看出了些什么？”
阿野猛然醒悟，说道：“阿爷，我懂了，只是这事已经指向了二老。我们是该动呢，还是该静呢？”
公孙长治笑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阿野说道：“我懂了，如今事指二老，怕是敌人故意示之以动，实则想让我们被动。但是若不动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公孙长治点头称赞：“小野，你果然聪慧过人。不过光是能看破敌人的诡计还不够，要能以诡制诡，以鬼制鬼才是最高的境界。”
“以诡制诡……”阿野低声念叨了几句，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望着公孙长治，还有些疑惑地说道，“阿爷，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在二老身上。不管我如何举动，都绕不开二老。我只怕要得罪了二老，惹大王不高兴。”
公孙长治坦然道：“怕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二老都有错在先，我们占着理呢。”
阿野明白了：“阿爷，我明白了。”
公孙长治分析道：“二老已经陷入了这场漩涡。他作为大隶王朝的老人，自然不会轻易被敌人利用。想必他也是有苦衷的。揭开这个盖子，也是还他一个清白。否则，他必郁郁终生。玄铁三老中，大老对咱们家族忠心耿耿，不可能出问题。如今二老出了问题，但是三老反而也成了疑问。这一局有点意思。既然对方已经下了二老这步棋，我们如果不陪他玩玩，岂不是辜负了对方的一片苦心？”
不过，小野既然要陪他们玩玩，自然不能按他们的步骤走。只有打乱他们的步骤，才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是，阿爷，小野记下了。”
“嗯，小野，这件事之后，王朝必有一场地震。有本事的人会攀爬而上，没本事的人，就只能埋在废墟之下。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们也有。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否则即使强行推你而上，你也驾驭不了。这次机会来了，如果你能脱颖而出的话，以后的策略恐怕也得变一变了。是猫，就只能吃带刺的剩肉；是老虎，才能吃到新鲜的好肉。”
“明白了，阿爷，你这幅字可否送给小野？小野想挂在床头。”
“好。”公孙长治说完，拿起一支小楷，在左下角写上落款，又拿出一方印章蘸了蘸朱泥，在左下角用力地按了按。只见宣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艳艳的豹子头，中间的留白正好是一嘴的獠牙。
拿着这幅字，小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招来管家，让他拿着这幅字去装裱起来。随后，又让丫鬟安排酒菜，晚上他要与披风豹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而此时，白衡正坐在一家饭馆里吃着午饭。上午东海派派的擂台比武，枯燥无味，王城中的各门派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谁都不愿意轻易出头。而外来的一些江湖人士都在持观望状态，他们既想在擂台上一战成名，又怕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手。如果仅仅是落败还好，但一旦出现伤残，恐怕自己的前途也就到头了。这东海派不像其他门派，出手毫不讲武德，一点也不讲究点到为止，打法往往两败俱伤。上台比试的人，不是输得狼狈不堪，就是挂彩受伤。这让所有武林人士心中都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尝试。
对于皮老板的安排，白衡早已想好。庙后街的那套房子本来就适合开一家饭馆，以前没有合适的厨子，如今有了。不过，皮老板的手艺虽然不错，但菜品比较单一，只是羊汤的话，在王城是上不得台面的。白衡回想后世，觉得可以在羊汤的基础上做一些改良，弄一个羊肉锅仔试试。人们不仅可以喝羊汤、吃羊肉、羊排，吃过的汤还可以涮菜、涮豆腐等。另外，还可以开发羊蝎子锅以及麻辣味的羊肉、羊排锅。相信可以打造出一个特色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