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拦截刀坯
一见是肥彪。白衡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人，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他一出现，这件事恐怕就难办了。自己并不愿意与他起冲突，再加上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与他起冲突自己也没有胜算。于是说道：“见过彪哥。在下庙街白衡。皮掌柜这件事，有些隐情，还请彪哥给个面子。”
皮老板见状赶紧跑过去，将这件事的缘由跟肥彪说了一遍。那吕掌柜则在一边尖声喊道：“不管原因是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了钱，我们收走抵押有什么问题吗？现在铺子已经是我们的了。你就是再想给钱买回去？那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了。有什么问题吗？彪哥！您作为这条街上的话事人，您说是不是谁都得遵守规矩？”
肥彪叹了口气，冲着白衡拱了拱手，说道：“庙街白衡，久仰大名。早就有心结交，只是一直无缘。皮老板这件事，大概情况我也了解。吕掌柜他们虽然做事不地道，但是万事皆有它的规矩，我们都得按规矩办事。今天给我个面子，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改天我请你喝酒、吃肉，咱们以后就是朋友。如果你真要掺和这件事，那么也没有办法，为了维护这里的照规矩，我也只能与你为敌了。是敌是友，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肥彪这一番话已经说的很客气了，但也表露了他的锋芒。白衡叹了口气，只能冲着肥彪一抱拳，说道：“在下无意冒犯。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冲着皮老板一拱手，转身就走。万金油连忙跟了上去。
皮老板神色黯然，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铺子自己已经无法收回了。忽然，他看到了手中的金银，惊呼了一下，连忙向着白衡追了过去，口中喊道：“白掌柜，你等一等。这钱……”
吕掌柜一见白衡走了，知道事情已经成了，顿时满脸得意，又满脸谄媚地向着彪哥说道：“多谢彪哥，多谢彪哥。彪哥果然是一言九鼎。中午我请客，请彪哥赏脸。”
那彪哥却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扭头走了。边走还边冲着周围的小贩嚷嚷道：“都给我老实点儿，好好做生意。谁要是坑蒙拐骗让我抓住了把柄，我定然不饶他。哼！”
那吕掌柜听到这指桑骂槐的一句，脸色很是难看，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皮掌柜追上了白衡和万金油，将钱袋递过去说道：“白掌柜，摊子已经收不回来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您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这钱恐怕以后我们家也用不着了。”
听到此话，白衡和万金油都听出了皮老板心中的绝望之意。
万金油连忙说道：“皮老板，您可千万想开点儿。钱总有办法挣的，你儿子的病还是要治的。”
“没用的，我儿子已经没有救了。没有了儿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听到皮老板这话，万金油还欲劝解，被白衡一伸手拦住了。白衡对皮老板说道：“皮老板，这个摊子没了没关系。正好我准备要开一家饭馆儿，干脆你过来给我帮忙吧。这些钱你先拿着，当作是我给你预付的工钱。明天你跟着万金油进城，到庙街去找我。具体的事情咱们详谈。另外，你老伴儿也一起过来帮忙吧。正好缺人，每个月都有工钱。不知道你儿子会不会写字算账？如果会的话，也可以过来给我记记账，当个账房先生。”
一听此话，皮老板和万金油都惊呆了。想不到还有这等好事儿。万金油自是知道他这个东家干什么事情都是大手笔，说干就干。连忙对皮老板说道：“皮叔，还不快谢过东家。你看我跟着他干，不光钱挣得多，还体面了不少。”
这时，皮老板才反应过来，又要下跪。被白衡一把拉住了。最终只是不住地说道：“谢谢，谢谢。”
白衡一把将皮掌柜扶正道：“皮掌柜，你给我记住了。跟着我干，先把你的腰杆子硬起来，别这么动不动就下跪。明天早点儿过来，别让我等你。万金油，你把他安排好了。我先走了。”白衡说完转身走了。
“还不谢谢东家。”万金油冲着皮老板一瞪眼，然后连忙冲着白衡的背影高声喊道，“东家慢走。一路走好。”
皮老板连忙跟着一块儿喊道：“东家慢走，一路走好。嘤嘤嘤。”皮老板随后幸福地痛哭起来。
“呸呸呸！”白衡心想，你们俩会不会说话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晦气？
离开了万金油和皮老板后，白衡急忙赶往盛德坊。今天是东海派擂台的第二日，不知道会有何等精彩的场面。而且邵雨菲提出的条件，自己也还得仔细考虑考虑。最好能见到东海一郎或者二郎出手，以便评估一下他们的战力再做决定。
说到战力，白衡不禁想起许多往事。想当年在南蛮之地时，他在部队中发明了一套评估战将武力的方法。可如今面对武林人士，那种评估方法毕竟不太适用了，他需要一套新的评估方法，来评估一名武者的战力。一名武者的战力，涉及到他的武力、内力以及武器等多个方面，评估起来要复杂得多。目前他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评估方式，毕竟他自己的武功并不高，对一些高级武者的了解也甚少。
来到盛德坊东海派的擂台前，这里依旧如昨日般人山人海。不过今天的挑战者明显少了许多，所以擂台上反而显得有些冷清。所有名声显赫的门派，并不需要通过这种挑战来提高自己的声望。而那些需要提高自己声望的门派，面对东海派又没有必胜的把握，自然是不愿意轻易出手的。因为一旦输了，反而会降低自己门派的声望。
东海派出战的弟子，都是武师的级别。所谓武师级别，就是指还没有突破玄武境的武者，他们的武功仍以武技为主。虽然有了内力的辅助，但是丹田还没有形成气海，没有内功。武者一旦形成了气海，踏入了玄武境，身份就会从武师级别变成宗师级别，在各大门派中，就会能进入长老的行列。而这挑战三十六天罡的第一个擂台，对挑战者自然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只能是武师级别。
白衡在台下看了半晌，今日的擂台赛实在是索然无味，只有一些不太出名的小门派弟子上台挑战。挑战的自然也是六郎、七郎、八郎和九郎。东海派胜多败少。按照擂台的规矩，这四人今日被挑战过了，就不能再次被挑战了。其他挑战者至少要挑战东海五郎了。这些小门派的挑战者自然是没有胜算的，所以都在那里观望，无人敢上台一试。
坐在盛贤酒楼二楼的五岳派众人看着这一切，都沉默不语。昨日其他四门派都已经出过手了，谁出了真力，谁玩的虚假，衡山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也不能强迫其他四派再次进行挑战。衡山派作为被挑战者，自然也不能派门内弟子上台挑战。邵雨菲心里清楚，如果形势照这样发展下去，一个月也测试不出东海派的实力。
而此时，在远离王城通往五岳山的大道上，三名身穿衡山派衣着的武者正策马而行。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急忙勒住马，回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骑着马疾驰而来。三人自然不愿得罪官兵，便驱马向路边靠了靠给他们让路。只见那队官兵迅速过来，却将三人围在中间。一名大胡子的武官骑马走出队伍，冲着三人一抱拳，朗声问道：“敢问三位可是衡山派的长老？”
那三人面面相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群官兵的衣服上绣着猎豹的图案，顿时明白这是公孙家的族兵。其中一名长老拱手回礼说道：“在下正是衡山派的，不知公孙家的官爷有何指教？”
“在下公孙豹，三位可是在护送一把三十二浪刀坯回衡山？”
衡山派的三名长老没想到这些官兵居然是冲着他们的刀坯而来，心中均有不好的感觉。人家既然已经点出来了，想必是有确切的情报，隐瞒是隐瞒不住了。那名长老只得壮着胆子说道：“确有此事，不知官爷为何而来？”
“既然三位承认此事，那最好不过。这把刀坯涉及一些要案，请贵派交予在下，在下需带回王城交与官府。”
“这把刀坯是我门派花费千两黄金购得，并未有违法行为。而且这刀坯对我门派十分重要，请官爷成全。”
“千两黄金而已。”公孙豹一挥手，一名侍卫立刻奉上几张银票，正是一千二百两黄金，显然早对拍卖会的情况了如指掌。
“官爷，这可使不得，这刀坯对于公孙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衡山派来讲，确可以是镇山之宝。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怎能拱手让人呢？”
公孙豹冷哼一声，抽出了他的大刀，正是那把大名鼎鼎的千浪刀。刀身一抖，反射着阳光，映出变幻莫测的纹路。“衡山派的几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必几位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配合的话那么就让我公孙豹来见识见识你们的高招！”
那三名长老自然也是听闻过公孙豹的大名，尤其是看到那把千浪宝刀，更是心中阴晴不定，你用千浪宝刀都没人管，我们不过买了一把三十二浪的刀坯都不行，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们衡山派要不是镇派宝刀屠龙刀丢失了，哪里用得着去拍这三十二浪的刀坯。即使是屠龙宝刀也不过是皕（bi）浪的宝刀，跟你这千浪刀还差着很多呢！不过衡山派哪里敢得罪公孙家族？三人商议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妥协了。其中一名长老解下一个包裹，里面正是那把三十二浪刀坯。一名侍卫赶忙跑过去，接过刀坯，带回交到了公孙豹手上。公孙豹打开确认无误后，一挥手，让人把银票送了过去。然后带领队伍飞驰而去，只留那三名长老神色暗淡地接过银票，默默地继续赶路。他们衡山派虽然没有损失钱财，但是也失去了一把宝刀。
另一边，王城内狭义坊的一条街道内，一队官兵盔甲齐全，手持兵刃结队而来，路上的行人连忙躲闪，一些商贩的货物挡住了道路，立刻有两名军士冲上去一脚踢开，这队官兵快速包围了一处民房，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一名军官走到了院子的正门口。那名军官一脚将院门踢开，右手一挥，众军士立马冲了进去，但很快都惊呆了。只见院子中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早已死去多时。那名军官派人进去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于是他派了几个人将这里封锁起来，便带人离去了。
五岳派的分舵内，邵雨菲、邵雨蝶以及众弟子围坐在一起，众人纷纷低着头，却无人说话。邵雨蝶率先说道：“师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东海派的一郎、二郎如果没有人挑战的话，我们很难知道他们的实力。仓促应战对我们极为不利。要不咱们去找找三十六天罡的其他门派，看看他们能不能派手下的弟子去试试这一郎、二郎的深浅。”
邵雨飞摇摇头说道：“没用的，那些门派不会趟这浑水的。他们即使出手，恐怕也只会派人挑战东海派排名靠后的弟子。谁也不会冒这个险，去挑战东海一郎。万一输了，对他们门派的声誉可是极大的打击。”
“那可咋办？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有人去挑战东海一郎了。”邵雨蝶一脸的担忧。
“要不派咱们门下的外门弟子去试试？输得多惨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出手，多少都能看到一点端倪。”
“不行，咱们外门弟子的武功都太低了。去挑战东海一郎、二郎，根本试探不出对方的武功，还很有可能受重伤。我们不能拿弟子们的安危去冒这个风险。”
“那咋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吗？”
“明天我再想办法试试吧。泰山派作为我们五岳派之首，却只派了一名外门弟子去挑战，实在说不过去。明天看看能不能用激将法，让泰山派的大弟子出手，即使不去挑战东海一郎，挑战东海二郎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