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天罡挑战

    白衡又坐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吆喝声，接着便是驴车的嘚嘚声。万金油领着车队缓缓而来，白衡连忙站起身来，寒暄一番。今天，白衡要跟着车队去金豹客栈一趟，把自己的进程也汇报一下。

    来到金豹客栈，万金油等人正在装卸着菜车。白衡跟伙计说了一声想见葛掌柜，结一下菜钱。伙计二话不说，便跑着去汇报了。不一会儿，葛掌柜出现在后门，向白衡招了招手，白衡心领神会，紧跟而去。两人进了一间密室，分头坐好。白衡才将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挑着能说的，跟葛掌柜汇报了一番。主要是他已以庙街霹雳舞的身份，深入到三教九流、武林江湖之中，开始探查消息。最后，白衡对葛掌柜安排的钢丝马甲表示了感谢，他说：“钢丝马甲我已经顺利拍到了，感谢少主安排得如此完善细致，用铁锈迷惑了众人，才使我顺利拍下。否则，如果有人抢拍的话，还真是挺麻烦。拍卖会上，有一件 三十二浪的刀坯，居然价格滚了几滚，最后拍出千两黄金的高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葛掌柜听到“三十二 浪刀坯”时，心中一动，连忙询问：“白兄弟，请问这三十二浪刀坯是何种情况？请白少侠把当时的情况为老夫详细讲解一下。”白衡只得将拍卖会上的情况详细地给葛掌柜讲了一遍。葛掌柜神色凝重，又问了许多细节，这才正式对白衡说道：“白兄弟，你提供的这个情况非常有用。以后请白兄弟将你在江湖中的所见所闻，不论巨细，都能记录在案，再转交给我，由我转交给少主。这些信息中有很多看似没有关联的情报，实则深究下去都是很有价值的情报。我们作为情报收集者，必须将这所有的都详细记录，至于情报分析，可以交由上面去处理。”

    白衡见葛掌柜说得严肃，急忙点头称是，并好奇地问道：“葛掌柜，难道这刀坯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葛掌柜思索了一下说道：“白少侠，有些事情你可能有所不知。目前的铁质材料分为黑铁、白铁、白钢和玄铁。其中自然矿石直接提炼出来的铁是黑铁，我朝通过一些手段将黑铁冶炼成白钢，这白钢只有我大隶王朝能够冶炼，这是我王朝的核心机密，另外民间和其他王朝也仿制白钢，但由于不知道配方和工艺，炼出来的钢质都达不到我朝的水平，统称为白铁。这无论是多少浪的铁质都属于玄铁。玄铁是由我朝工匠使用我朝专有的白钢，再加上天外陨石中提炼的玄铁熔制而成。目前掌握这项技术的人也只有我朝，所以玄铁也只有我大理王朝才有。而且能打造十浪以上玄铁的人，在我朝也仅有三人而已。冶炼玄铁、打造玄铁刀，在我朝都是严格控制的。打造的成品，所有的去处都是登记在册的。要知道，保护少主的‘披风豹’，他所拥有的千浪刀，就是我朝打造的极品宝刀。杀手为了对抗这把宝刀，必然要暗地里打造宝刀。所以，所有打造宝刀的情报，跟宝刀有关的情报，都跟那件事情有关。而且，白少侠，还有一些事情是咱们所不知道的。但是，这些情报可能都隐藏在街头巷尾的一些传闻之中。所以，为了不遗漏情报，请白少侠切记，今后一定要将所见所闻详细记录，进行上报。切记，切记。”

    白衡点点头，葛掌柜的一席话让他明白了许多事情。自己虽然在南蛮之地当过一代霸主，甚至也组建过斥候部队进行情报的侦探和搜集工作，但是跟王朝的大家族一比，自己真是小巫见大巫。阿野作为大王的人选之一，必然有整个家族的全力支持，必定有一整套情报收集的系统。否则，他也无法获得那些功勋。尤其是那些寻找奇珍异宝的任务，更是需要天南海北海量情报的支持。自己目前来讲，只是其情报收集工作的一部分。明白了自己的定位，白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低位灰心泄气。虽然自己目前在阿野的团队中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但是阿野给自己的位置有很高的自由度，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对于白衡来说，提升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去争权夺利、谋求高位，那反而不是他所追求的。好在白衡目前已经掌握了大隶王朝的文字，即使有些字不认识，他也可以凭他制作的那本字典进行查阅。所以，进行记录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白衡想了想说道：“多谢葛掌柜提点，在下还真有一事需要禀告，之前觉得和那件事没有关系，所以也就没有细说，那就是衡山派和东海派的事。”白衡接着将听来的消息详细说了一遍。葛掌柜听得连连点头，表示一并上报。

    葛掌柜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白少侠，回头我会为你准备一些秘制的药水和专用的纸张。请白少侠一定不要大意，一定要密切记录并且要对手稿进行妥善的保管，一定要做到保密。这不光是为了防止泄露秘密，更重要的也是为了保障白少侠你的安全。如果白少侠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了，恐怕有很多人会想方设法置白少侠于死地。相信白少侠明白这一点。”

    白衡连忙点头应是。对于妥善保管这一点，白衡并不担心，还有什么地方比他的“乾坤袋”更妥善的地方呢？当然，这个秘密他不能说。葛掌柜让白衡留意客栈伙计的信息，过几天他安排妥当了，会找个理由让客栈的伙计找个理由联系他。

    接头完毕，白衡自然要去盛德坊看热闹，来到衡山派分舵所在的街区，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人群拥挤，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白衡一边走着，一边支起耳朵倾听。很快，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衡山派已经公开接受了挑战，并张贴出了应战檄文。

    白衡向前走去，果然见到一群人围在一道墙边。他挤进人群，果然在墙上贴了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的正是应战檄文。檄文上写道：东海派向衡山派提出挑战，衡山派正式接受挑战。一个月后，双方将进行第一轮对战。第一轮对战，双方各派出九名弟子进行比武，但并非一方赢了五局就算取胜。由于东海派是挑战方，所以东海派必须要赢六局才算取胜。这是王城三十六罡挑战的规矩之一，这叫做“撅称杆儿”。

    同时，在衡山派应战檄文的旁边，还贴着一张东海派的挑战书。东海派的挑战书除了提出要挑战衡山派外，还写着从明日起，在这盛德坊衡山派的门外将设立一个擂台，将来出战的九名弟子将在这个擂台上接受为期一个月的挑战。这也是王城三十六罡挑战的条件之一，这个环节叫做“亮秤盘儿”。

    以上两个条件，对于三十六罡的门派略有偏向，但这样设置也有其一定的道理。一个门派在发展过程中，由于弟子的新陈代谢，总有巅峰的时刻，也总有低谷的时刻。挑战的门派以充足的准备对战被挑战的门派不完备的状态，自然也是不公平。“撅称杆儿”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更多地规避这种波动，从而更好地体现一个门派的综合实力。说白了，就是门派的实力不能刚好压过三十六罡的门派，而是要稍微强于三十六罡的门派，才能替换掉这个门派，这样才相对公平。

    而“亮秤盘儿”则是让这个挑战的门派的武功展现在世人面前。三十六天罡门派的武功都是在王城公开开馆授艺的，所以大家都已了解。而这些新挑战的门派可能比较偏僻，他们用别人不熟悉的武功对战三十六天罡已经公开的武功，这本身也是一种不公平。而通过“亮秤盘儿”，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这九名挑战弟子的武功通过公开擂台的形式向世人展示一下，这也就将这种不公平最大限度地扯平了。

    想不到这王城三十六天罡还有这么多规矩可讲，白衡也算是长了见识。其实这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自设立之后，更换的并不是太多。七十二地煞还有一些进行了更换，但因为在王城外，人们的关注度相对低一些。而三十六天罡几乎没有变动，所以这次变故也成为了王城的一大盛事。白衡站在人群中，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自有那见多识广又爱炫耀的人，将这一切的一切给人们详细地讲解着。众人长了世面，他们则长了面子。

    白衡曾经参加过拍卖会，从当时东海派嚣张的程度和衡山派一直不肯接受挑战的态度来看，衡山派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被踢出三十六天罡的可能性极大。说实话，白衡对衡山二女有过短暂的邂逅，给人的感觉是衡山派武功高深莫测。白衡当时就决定，等奔流刀法学习完毕后就去衡山派学习刀法。可如此看来，很可能不久之后衡山派将被踢出王城。白衡觉得，看来自己去衡山派学武的计划得提前了。不管衡山派将来如何，自己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向衡山派学习武功。

    另外，白衡也见过东海派的弟子，十分的飞扬跋扈、欺软怕硬。这让白衡对东海派的印象十分不好。从内心讲，白衡倒是希望衡山派能赢得这场比试。在白衡的印象中，衡山剑派应该是以剑闻名。他还真是好奇，这剑改成刀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其实剑走轻灵，又便于携带，剑招清零，剑法变换多样，本是武林人士喜爱的武器。但是刀劈砍便利，刀法犀利，在战场之中更利于杀敌，所以才有了这大理王朝崇尚刀法，王城之中设置三十六天罡刀法门派，王城郊县设置七十二地煞刀法门派的由来。

    白衡在这门口，把前因后果了解得差不多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临近中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然而，他还是决定先去衡山派走一趟。

    衡山派的门口有两名男弟子正在看守大门。由于这两天衡山派成为了王城的焦点，门外人来人往，这两名男弟子神情紧张地注视着门外的人群，生怕出现什么差错。衡山派的大门是两扇黑色的大门，大门口两边各摆放着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衡山石敢当”的红色字样。白衡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朝衡山派走去。

    两名衡山派弟子见状，连忙拦住白衡的去路。其中一名神情紧张、眼神警惕地望着白衡，口中大声说道：“站住！你要干什么？”

    白衡微微一笑，面色平静地说道：“我想来衡山派外门学习武功，不知衡山派是否还招收弟子？”

    听到“学习武功”四个字，那两名衡山弟子都狐疑地望着白衡，自然也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其中一名惊讶地问道：“你确实要学习武功？”

    白衡点点头，肯定地说道：“那是自然。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不太确定地说道：“那请你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

    白衡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

    于是，那名弟子跑进山门，穿过练武场，一路跑进后院。在一处房门前，他大声说道：“掌门大师姐，门外有一个人，他想来学习武功，我们敢不敢接？”

    门内是一个大堂，大堂内摆放着许多桌椅，此时里面坐着许多弟子，正在讨论着事情。为首的两人正是那日参加拍卖的两名女弟子，一名叫做邵雨菲，乃分舵的掌舵大师姐，另一名叫做邵雨蝶，是二师姐。邵雨菲听到门外的呼喊，十分不悦，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叫嚷什么？成何体统？还不进来说话。”

    那名赶来报信的弟子受到呵斥，满脸通红，连忙小心地走进大厅，把在门口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邵雨蝶听完有些忧虑地说道：“师姐，这会不会是东海派的什么花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