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各有打算
邵雨菲面露怒色，大声说道：“我衡山派又怕过谁？又何曾惧怕这些魑魅魍魉？既然武馆还没有关门，那就正常地收徒传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儿！”
是那名报信的弟子听闻此言，连忙出去传达。大厅内则陷入了一片寂静，众人都忧心忡忡，为衡山派的将来担忧。
邵雨蝶轻声说道：“师姐，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在第一轮比试中取胜。这轮比试的规则对我们有利，我们取胜的概率大一些。如果在这一轮就挫败了东海派，那他们就没有资格进行第二轮的比试了。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了解东海派出战的九名弟子的实力，再集结咱们衡山派最优秀的弟子与之对战，只要能赢下四场，那我们就算成功了。”
“嗯。”邵雨菲点头应道，沉思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师妹，你明日随我去拜访王城的各大门派，争取让他们多派些弟子去东海派的擂台进行挑战，尽可能了解这九名弟子的实力。明天我们就先从五岳剑派的另外四大门派开始，相信他们对我们还是有联盟之情的。再派几名弟子去观看东海派的守擂，评估他们的战力。大家都散了吧？衡山派分舵多存在一天，我们就要守好一天。另外，几位长老已经护送刀坯回衡山，同时会向衡山本派求助，争取多派几名实力强健的弟子来支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跑一个来回的了。”
“是。”众人纷纷散去。邵雨蝶也缓缓站起身来，轻声叫了一声“师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邵雨菲心中烦躁大手一挥，说道：“去吧。”
待邵雨蝶离去，邵雨菲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对于东海派二代弟子的实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东海派挑战七十二地煞时，她自然是派了弟子去观看的。东海派内门的几名弟子实力着实不俗，尤其是其中一名叫东海一郎的，战力绝对在自己之上，而且出手狠辣，出手即伤，与他交手的很多人都成了残废，从此失去了练武的能力。她自认为不是这东海一郎的对手，只能派人回衡山总部求援。不过，在衡山派二代弟子中，她已经是佼佼者了，衡山派中武功超过她的，就只有大师兄邵宇豪了。大师兄那人，整天不谙世事，每天沉浸在武痴梦中，不能自拔，所以衡山派才派自己到王城来主持衡山分舵。派驻分舵的长老也只有三位，他们的武功都远远不及掌门，恐怕都无法在第二轮比试中胜出。而掌门邵峥嵘离奇失踪，生死未卜，短期内也无从寻找。
“义父，你究竟去哪里了，菲儿好想你。”两行清泪顺着邵雨菲的面颊滑落。
这王城三十六天罡挑战共分为三步。第一步，叫“亮秤盘”，就是挑战方在王城设立擂台，让挑战出战的弟子接受各方的打擂，以展示他们的真正实力。第二步，叫“撅秤杆”，双方各派出九名弟子进行对战，挑战方需要赢得六场比赛，才能获得第二轮挑战的资格。第二轮挑战的名字叫做“砸秤砣”，就是双方派出长老级人物进行对决，一战定输赢。而衡山派方的掌门离奇失踪，自是不能参加，所以衡山派在第二轮比试中就毫无胜算。衡山派要想保住三十六天罡的地位，那就只能在第一轮的比试中取胜。幸好第一轮的比试规则是有利于防守派的，衡山派只要能赢得四场比赛，就可以赢得比赛，保住地位。
邵雨菲想了很多，最后又想到了她的大师兄。她和大师兄邵宇豪，还有邵雨蝶三人都是孤儿，他们三个不知道被师父从何处拾来，从小带大的。从他们记事起，就一直在一起。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喂养大。他们三人感情颇深，只是这个大师兄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却为何如此不解风情？自己多次向他表达了爱意，都未得到回应。难道他是看上别人了？
“大师兄，你再不珍惜，我就老了。”邵雨菲摸摸自己略有褶皱的眼角，眼神又暗了下去，心中想到，等你这次来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白衡正悠闲地站在衡山派分舵的大门口，丝毫不在乎衡山派守卫和周边看热闹人群的眼神。
“这人是谁？”
“好像是庙街霹雳舞，新出道的！”
“他来衡山派干啥？”
“好像要入门学武！”
“这时候来学武？那可真是……”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那名传信的守卫终于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这位兄弟，里面请，我们掌舵说了，欢迎加入外门，请去那边外事房办理手续吧。”
“嗯！”白衡也不多说，拱了拱手，就走进了衡山分舵的大门。来到外事房，只见一名男弟子正在屋中闲得无聊。白衡连忙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师兄，在下白衡，想来衡山派学习武功，不知该如何办理手续？”
“你是来学习武功的？”那名男弟子有些惊讶地问。
“是呀，咋的了？不行吗？”
“啊，不，不，不！欢迎欢迎！”那名男弟子立刻笑容满面地说道。“不知道这位白师弟以前可曾在其他门派学过武功？”
“在下曾经在奔流派学过刀法。”
“奔流派啊！也还不错。”那名男弟子接着说道。“既然白兄弟在奔流派学过刀法，那想必对于咱们王城各个武馆学习武功的方式就有所了解了，对吧？”
“是的，我了解。咱们衡山派，是不是也分为日常传武和亲传授艺两种方式？”
“正是如此。既然白兄弟一定了解，那么我就不在细说了。总之我们这些开馆收徒的门派规矩大体都差不多。不知道白兄弟是选择日常传武还是亲传授艺？”
“自然是亲传授艺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儿学。不知道咱们衡山派亲传授艺是什么价格？”
“这位白兄弟果然爽利。我们衡山派亲传授武的价格在三十六天罡中应该算是比较低的。长老级别的，每堂课 1 万文。师兄级别的，每节课从 1000 文到 5000 文不等。不过目前我分舵的几位长老因有事外出了，恐怕近期内都无法亲传授艺了。所以请白兄弟在师兄们中选择一位亲传授艺吧。嗯，不知道白兄弟有没有中意的师傅？”
听完这个报价，白衡心中暗暗叫苦。这也太贵了，长老级别的就不考虑了，还是看看师兄级别的吧。于是说道：“这位师兄，前两日我在侠义坊看见咱们衡山派两位师姐，头戴斗笠，匆匆而过。煞是英姿飒爽，心中仰慕得很。不知可否请这两位师姐中的一位为在下亲传授艺？”
什么两名英姿飒爽的师姐？那会是谁呢？还是在侠义坊遇见的。那名男弟子仔细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哦，你说的恐怕是掌舵大师姐和二师姐。她们二人正好前几日去侠义坊办事。怎么，你想请她们二人中的一位为你亲传授业？”
“正有此意。不知师兄可否为在下安排？”
“安排倒也不是不可，不过她们俩一个是大师姐，一个是二师姐，亲传授业的话，每节课的价格是 5000 文和 4000 文。不知白兄弟你能否接受。”
“这个嘛，倒也还好。对了，这位师兄，不知道咱们衡山派的刀法共有多少招？我需要几节课才能亲传完毕？这 5000 文着实是不便宜。”白衡决定先问问一共有多少招，然后再算算自己是否能承受这个价格。
“我们衡山刀法是从衡山五神剑法中转换而来，所以共有五式，每式九招。每次亲传，我们都会为你演示一式九招。当然，能学会多少，那就得看你的悟性了。如果白兄弟悟性好的话，也许只需要五节课就能学会。但是如果悟性差的话，也许几十节课也学不会。”
“五节课就可以全部演示一遍。”白衡心中略算了算，“5000 文一节课，五节课一共 25000 文，这还是可以接受的。至于自己一节课能够领悟多少，他反而不太担心。自己领悟不了，还有个免费的师傅帮着自己领悟呢。自己只要死记硬背即可，回去再慢慢消化。”想到此处，白衡对那名男弟子说道：“要学就学最好的，那么就请师兄安排大师姐为我亲传授课。”
“大师姐嘛？一般情况下是比较忙的。”那位男弟子翻看着登记簿，查看了一下大师姐的行程安排，突然“呃”了一声说道，“白兄弟运气还真是不错。大师姐最近居然都没有安排。明日傍晚，如果白兄弟可以的话，明日傍晚就可以安排大师姐为你亲传授课。不知可以否？”
白衡虽然也是想尽快学完，但没想到明日即可授课，那自然是十分高兴，连忙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白兄弟预先缴纳授业的薪酬，大师姐是 5000 文，想必白兄弟也是知道规矩的。”
白衡点点头，掏出了 5000 文，交给了那位男弟子，顺便随口问道：“还未请教，师兄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那名男弟子一边在登记簿上做着登记，一边回答道，“在下姓展，名宇昭。白兄弟，以后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就叫你白师弟喽。”
“展师兄。”白衡连忙也打了个招呼，问了一声好。很快手续办完了，白衡便告辞离开。
出了外书房，穿过练武场，白衡出了衡山分舵的大门。这才发现，大门外不知何时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时被守卫拦着，不让进入山门，但是一个个都歪着脖子向里面观看。此时见白衡走了出来，便纷纷围了上来。白衡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望着这些人。
其中一名穿着蓝布衫的油腻大汉，眯缝着两只小眼睛，挤出一张笑脸，紧紧拉着白衡的胳膊，小声说道：“这不是霹雳舞白大侠吗？还是你聪明，能想出入门学武的方法，去打探消息。怎么样？从里面有没有探查到什么最新的消息？给我们大家说说吧。”
“对，说说吧。”周围的人群也连忙随声附和。白衡这才终于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武林中一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街头巷尾。有这些消息灵通人士如此卖力地挖掘，王城哪里还藏得住什么秘密？
白衡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快步离开了。那些人不死心，追了半天，才嘟嘟囔囔地散了开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随便找了个地方，白衡简单吃了个午饭，然后溜溜达达回了庙街。小弟们此时收管理费也收的差不多了。下午一般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除了个别的执勤小队，只有到了傍晚，三赖子才会按照白衡的安排，对这些小弟进行训练。
白衡刚在中厅坐下，三赖子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先将钱财交接清楚。只见三赖子拿出一个大大的钱袋，交到了白衡手中：“呃？”白衡拿起来掂了掂，惊讶道：“这么多？你们是不是又乱收费了？”
“哪能啊！咱赖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咱们都是按照规定收的。师叔你是不知道，自从咱们庙街立了规矩，照章办事以后，这些商贩们是蜂拥而至。现在咱们庙街每天固定的商贩比以前多了好几倍。这收的钱自然也是越来越多了。这要说还是师叔英明。以前我们强征暴敛，人们都躲着我们。这保护费收的钱也不多。如今我们规规矩矩办事儿，想不到这些人到自己主动送钱上来。”
白衡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抓出一大把铜钱，交给三赖子，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钱，让兄弟们去好好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