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参加拍卖

    从他们的身形判断，应该是女子无疑。那黑色的斗笠下，长长的面纱随风飘动，将她们的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让人无法窥视真容。但即便如此，仍能隐约察觉到她们身姿的婀娜多姿，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犹如春风轻拂柳枝般飘逸柔美。且看她们每人的腰间都配着一把佩刀，刀身在鞘中，难以看清其确切模样，但单从刀鞘的外观推测，应是轻薄细长的款式。

    此时，那四名大汉正朝着这两名女僧人的方向走来。白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如果这四五名大汉对这两名女子进行纠缠自己要不要出手。不出手于心不忍，出手则必然陷入纷争。

    两拨人越走越近，那四名大汉自然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这两名女僧人。他们突然顿住了脚步，不再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而那两名女子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径直朝着那四五名大汉走去。

    然而，白衡所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四五名大汉见到这两名道姑后，脸色竟变得温顺起来。他们噤若寒蝉地躲在街边，给这两名道姑让出了道路，似乎对这两名女僧人充满了忌惮。

    那两名女子连理都不理这几人，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而那几名大汉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只是眼睁睁看着她们渐渐远去，其中一名还点头哈腰的行了一礼。直到那两名女子走远了之后，其中一名大汉才冲着她们的背影，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衡山派的牛什么牛？早晚把你们两个娶了当老婆。”

    另一名大汉切了一声说道：“这种母老虎还是不要为妙，娶回去得短命好几年！”其他人一听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两名女子虽然已经在百步之外，但似乎好像听到了这话一般，身形微微一停。那几名大汉见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也不管那两个女的有没有追来，连忙纷纷转身一窝蜂快步离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好远处的两位女子只是身形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前行了。白衡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哑然失笑。同时，他的心中也记住了一个名字——衡山派。奔刀门的刀法他已经学了大半，等学完奔流刀法十八式后，他准备下一个要去的门派就是衡山派。今日所见的这一幕，让他对这个门派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向往。

    白衡依据地址，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那处名“梨海戏院””的地方。然而，此刻这家戏院与往常大不相同，原本应该是唱戏的场所，此刻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地下拍卖场。

    走近戏院，蜂拥而来的不再是那些前来听戏的百姓，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佩刀的武林人士。

    很显然，今日这场拍卖会是由金刚门主持操办的。在西院的门口，七八名金刚门的俗家弟子正严阵以待，接待着陆续到来的各路豪杰。他们身穿青色的皂衣，脚踏黑色的布鞋，腰间缠着宽宽的黑色腰带，只是并未佩戴兵刃。

    白衡走上前去，一名弟子拱了拱手，恭敬地问道：“这位大侠，请问尊姓大名？”白衡没想到进门还得先报上名号，于是也拱手说道：“在下庙街霹雳舞白衡。”

    “霹雳舞白衡？”那名弟子微微皱眉，似乎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号。想了想他说道：“哦，庙街白衡，难道是坤叔的手下？请在一楼大厅后五排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即可。”那名弟子说完，便不再理会白衡，转身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白衡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的名号还是不够响亮呀。他走进戏院的大厅，抬眼望去，只见正前方有一个高高的戏台。此时戏台上唱戏的家伙式都撤掉了，只在戏台的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张书案，想必那是一会儿摆放拍品的地方。

    一楼是大厅，里面摆满了桌子，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二楼则是一个个雅间，想必是为那些贵客准备的地方。白衡在一楼后面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抬起头四处张望。 忽然，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两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遇到的衡山派那两名女弟子。她们二人虽然摘掉了斗篷，但仍是围着面纱，遮住面容。白衡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们。

    那两名女子似乎察觉到了白衡的目光，突然扭头望向他。两道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白衡，吓得白衡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白衡心中暗自惊叹：这二人的感知力竟如此之强！想必武功也是非常厉害。

    此时，大厅中有些人士互相认识，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互诉着“久仰”之类的话语。白衡与这些人自然是素不相识，于是便默默地观察着，一声不吭。

    没过多久，金刚门的弟子开始给大厅中的拍客们发放拍卖牌。每个拍卖牌需要缴纳 1000 文押金，这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胡乱竞拍。等到白衡这里，发到的牌已经是 110 号了。看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哟，看呐，这不是卢帮主吗？”在不远处的桌子旁，两名武者正互相小声地交谈着。其中一个是穿着鎏金长袍的胖师哥，他身材高大且颇为壮实，估摸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正是被白衡打出庙街的卢胖子。另一个则是位黑袍老者，大约五十来岁的模样。

    “李门主好久不见了呀，你最近过得如何啊？”卢胖子开口说道。

    “还好还好。听说这次拍卖会有一把特别的刀坯要拍卖呢，是玄兵三老排名第二的于子期大师锻造失败的作品。虽说是锻造失败的，但已经锻造叠加到了三十二层了。三十二层啊，这在武林已经是无敌的宝贝了呀！而且还是未打造完成的刀坯，谁要是把它拍卖下来，就可以按照自己擅长的刀型去打造。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李门主滔滔不绝地说着。

    “是呀，是呀！”卢胖子也随声附和着，两人谈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白衡听到这些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三十二浪的玄铁刀就被江湖人士称作无敌的宝刀了，那刀坯若是能达到百层浪以上，那岂不是绝世宝贝啊！披风豹的宝刀号称千浪刀，难道真的达到了千浪级别？还有与披风豹交手的梅花组织杀手，所持的回纹刀恐怕也在百浪之上，既然这玄铁的锻造工艺如此稀缺，这玄铁三老确实有嫌疑。只是阿野也说了，这玄铁三老在王朝那也是国宝级技工，没有确切的证据还真不敢轻易立罪。

    很快，戏院大厅中便人满为患。金刚门见状，便敲锣宣布拍卖开始。一个白白胖胖的掌柜走上戏台，在桌子前站定。他先是拿起桌子上的惊堂木猛力一拍，“啪”的一声巨响，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只见那白胖子掌柜双手抱拳，向四周拱了拱，朗声说道：“感谢各位大侠们赏脸光临这次拍卖会。今天我们拍卖的宝贝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只要您手中的银钱足够，那必定能满载而归！”

    他这一席话，引得下面笑声不断。

    “首先呢，”主持人提高音量喊道，那声音在热闹的场中清晰地传开，“让我们先拿出一个宝贝来热热场吧！有请第一件拍品上场！”紧接着，一名女弟子迈着沉稳的步伐，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托盘，缓缓地走上前来。

    人们纷纷定睛望去，只见托盘里静静地放着一个翠绿的药瓶儿。白衡看着这个药瓶儿，觉得十分眼熟，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曾经在兵栈时，阿野曾赠送给自己一粒黄药师的金疮药，就是用这种瓶子盛装的。

    果然，那位白白胖胖的掌柜面带笑容，接着朗声说道：“第一件拍品就是黄药师的金疮药一粒。俗话说得好，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想好得快，就得黄药师的金疮药呀！起拍价一万文。哪位大侠想要啊？”

    听到这个价格，白衡不禁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阿爷随手送给自己的一粒金疮药，竟然价值一万文。不过很快，他就更加惊讶了，因为几番举牌之后，这粒金疮药最终以两万三千文的价格成交。白衡心中暗自感叹，这江湖上有钱的人还真不少啊。不过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这黄药师的金疮药必定有其独到之处。只是白衡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独到之处究竟是什么，不过看大家的神情，似乎都对这金疮药的神奇效果深信不疑。白衡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人的面相看起来稍显和善，似乎比较好说话。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威严的长者，看样子似乎是他的师傅。这个年轻人应该是跟着师父出来见见世面的。

    在一片寂静之中，白衡轻轻拱了拱手，压低声音对那名年轻人说道：“在下乃庙街白衡，敢问尊姓大名？”

    那位年轻人也微微拱手，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在下乃金刀门金明。不知这位小哥有何指教。”

    “原来是金刀门的高徒，”白衡脸上露出一丝敬意，说道：“幸会幸会。”虽然不知道金刀门是怎样的门派，但该有的礼数，白衡还是有的。

    “幸会幸会。”金明也微笑着拱手说道。

    白衡抬手指了指台上，压低声音说道：“想不到这黄药师的一粒金疮药，就拍到了两万多文的高价，真是世间少有啊。不知道兄台知道这金疮药有何奇异之处吗？”

    金明略感诧异，他看着白衡说道：“怎么？小哥儿既然是武林中人，居然不知道这黄药师的金疮药吗？这金疮药的奇异之处，可是人尽皆知啊。”

    白衡面露一丝尴尬，说道：“在下出身乡野，涉足武林不久，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太清楚，恳请兄台指教。”

    金明倒也没有嫌弃白衡的出身，他滔滔不绝地说道：“这黄药师的金疮药，那可是一绝。不管伤口有多么严重，只要服下后，便能使伤口瞬间闭合止血，着实的神奇。咱们江湖人，受伤那还不是家常便饭。所以这黄药师的金疮药就成了咱们追捧的对象。”

    白衡听了，心中恍然，他连连向金明道谢道：“多谢兄台，在下算是长了见识。”

    两人正闲聊着，戏台上的主持人又接着说道：“唉，各位，下面拍卖的也是一件好东西。大家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不要像刚才，稍微犹豫一下，好东西就被别人拍走了。嗯，还是那句话，常在江湖飘，咋能不挨刀儿？挨刀也没事儿，咱有铁马甲！下面有请呈上第二件拍品，钢丝马甲。”

    主持人一边介绍着，早有两名男弟子抬着一个架子走上台来，架子上挂着一件钢丝马甲。只是这件马甲锈迹斑斑，好像快被腐蚀透了一般。白衡定睛一看，这难道就是葛掌柜让自己拍的马甲吗？只是这马甲如此破旧，还能用吗？他心中十分不解，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主持人接着说道：“这件钢丝马甲虽然略有生锈，但防护性能还是不错的。起拍价，5000 文。”

    5000 文？众人听到这个价格，顿时议论纷纷。“这副钢丝铁甲，如果没有生锈的话，5000 文还差不多。可是这件已经生锈破烂了，众所周知，铁一旦生锈，那就不结实了。再卖 5000 文的话就有些贵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无人举牌。

    白衡一看，主持人直接喊价 5000 文，跟葛掌柜交待给自己的价格一样，看来这就是葛掌柜让自己竞拍的软甲。可是都锈成这样了，这还能用吗？就在白衡犹豫之时，那金明自来熟地把脑袋凑了过来，小声说道：“白老弟，你看，这拍卖会真是疯了。这钢铁啊最怕锈蚀了，这个软甲锈成这样，估计是废了。谁要是愿意花 5000 文去拍它，那谁肯定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