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智献策
这些内力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身体的核心部位——肚脐下三寸之处，即所谓的丹田所在之地。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关键穴位还未能成功凝聚成气海。当内力流经此地时，它们仿佛失去了方向感，逐渐消散开来。不过，就在内力消散前的一刹那间，它们会对丹田穴位发起猛烈的冲击，这种冲击力持续不断且日益强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过无数次这样的冲击后，丹田穴位终于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愈发明显，直至最后彻底突破临界点，丹田穴位得以开启。从此以后，这里将成为内力栖息之所，宛如一片浩瀚无垠的海洋，亦称为“气海”。至此，自身也就踏入了内功修炼的全新境界——化海阶段，按武林中的说法，便是步入了真武境。
要想实现如此重大的突破并非易事，这无疑是一段漫长且艰辛的旅程。对于那些潜心修习内功之人而言，常常需要耗费数年乃至数十载光阴方可迎来这般蜕变。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错综复杂，其中首要因素便是个人体质差异所致。每个人的根骨迥异，穴位的强度以及开启难度自然各不相同；此外，修行者的悟性、勤奋程度以及所处环境等诸多方面同样会对此产生影响。
其次，与所修炼的功法息息相关。功法种类繁多，特点各异：有些功法气势磅礴，勇猛刚烈；另一些则柔和绵长，循序渐进。那些过于凶悍凌厉的法门虽能助修行者迅速破开丹田禁制，却常常会带来难以承受的创伤。即便受创后的丹田尚可转化为气海，然而在此过程中稍有差池便会陷入走火入魔之境，引发诸般恶果。反观那些过于温吞平和的功法，尽管对躯体造成的损害微乎其微，但想要凭借它们开启丹田实非易事，甚至有人穷极毕生精力亦未能如愿以偿。唯有那类进度适宜、力道恰到好处的功法方为上上之选。
最后，还需提及个人机缘这个因素。在特定外部力量的激发之下——或源于激烈搏杀，又或是生死关头间潜能的喷涌——皆有可能成为开启丹田之门的契机。然而，这种境遇纯属偶然，强求不得。
第二天一早，盘坐在床上的白话早早地醒来。昨晚，他虽然没有睡眠，但修炼功法时似睡非睡的状态，再加上内力游走全身，使得他的精力全部恢复，整个人神清气爽。他起了床，走出门外，发现张老汉已经采买归来，驴车上装满了新鲜的蔬菜。万精油正抱着一些饲料喂养毛驴儿。院子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几样简单的吃食。看到这些，白话感觉自己的钱没有白衡，终于可以从琐事中解脱出来，去做更多自己的事情了。万金油和张老汉望见白衡出了屋，都赶紧过来行礼。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快坐，咱们吃早饭。”白话摆摆手，一点架子也没有。他率先走到了餐桌前，知道自己不动筷，别人是不会动的。
吃过早饭，留下张老汉夫妇看家，白衡和万精油出发去王城送菜。去王城的路已经走了几次，该如何打点，白衡已是轻车熟路。很快来到金报客栈，走进后院，白衡拿出牌子。管事的一看牌子，立刻招呼伙计们接收蔬菜并记录数量。接收完毕，双方签字。今天葛长没有找白衡，那说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白衡也没有需要上报的事情，所以就直接离开了。下一站，他们将要去寻找万金油的发小——小碾子商量天义楼送菜的事宜，为了方便行事，白衡把驴车寄放在了金豹客栈。
天义楼饭庄位于和善坊内。白衡和万金油沿着朱雀大道一路向北，来到了和善坊门口。此时，坊门已开，两三名坊兵懒散地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万金油向来是个自来熟的人，他走过去散了一圈槟榔，很快就和几个坊兵熟络了起来。
和善坊是个平民聚居的坊区，坊内街道并不宽敞，街区两边店铺林立，街道上行人如织，都是些普通百姓，各自忙碌着生计。天义楼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主要面向乡绅和普通百姓，店面共有两层，一楼大厅，二楼包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后院。此刻并非饭点，店里并不忙碌。
两人早饭还没吃，白衡在路边找了个面条摊，万金油着急便先去找小碾子。白衡自己要了一碗面条，先吃了起来。
万金油来到后厨，很快就找到了小碾子。由于还没到饭点，饭店里不算忙碌，小碾子跟主管请了个假，便跟着万金油来到了白衡坐着的面摊。
见两人到来，白衡伸手示意，请二人坐下。万金油赶紧介绍道：“小碾子，这是白大哥。白大哥，这就是我的发小——小碾子，他现在在天义楼做伙计。”
白话连忙说道：“小碾子，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还没吃饭吧？你俩先点菜，我请客。”
小碾子见有外人在，有些害羞。万金油拉着他坐下，说道：“白大哥不是外人。今天叫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快坐下，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小碾子这才坐到板凳上，万金油向面摊老板要了两碗加鸡蛋、加肉臊子的面条，这在面摊上算是很豪华的吃食了。
不一会儿，面摊老板端上来两碗热乎乎的面条。小碾子吃了几口热面，也渐渐熟络起来，他冲着老板喊道：“再来两头蒜，加点辣椒。”
待三人吃完后，白衡抢先结了账，这才开始谈正事。
万金油说道：“小碾子，现在我跟着白大哥做事，白大哥开了家蔬菜店，专门给王城里的饭馆送菜。你知道朱雀路上的金豹客栈吗？那都是我们白大哥的主顾。现在我们想给你们天义楼也送菜，但是不知道管事的是谁，想请你帮忙介绍一下。放心，该给的好处不会少，你看行不？”
“原来是这事啊，可是这有点难办啊！我们天义楼负责采买的是李管事，他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他是老板的小舅子，我只是个小伙计，在他面前根本说不上话。而且他也是有一帮固定的合作商户的，你们贸然插进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小碾子一脸无奈地说道。
“再不容易我们也得试试，你只要找个机会介绍我们认识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白衡赶紧说道。
“我可以试试，但是我身份低微，我就怕通过我介绍的话，你们不会得到他的重视，很有可能把事情搞砸了。”小伙子想了想说道。作为万金油的好朋友。他深知自己在。天一楼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帮助王静由他们介绍。李管事的话。不仅不容易成功。还有可能搞砸了。到时候。就没有退路了。
小碾子所言甚是，白衡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万金油还想说些什么，白衡却拦住了他。有些事情必须有些门路才能做成，如果没有把握，贸然行动反而容易把事情搞砸。白衡对二人说道：“那就先这样，等我想一想，咱们再联系。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或者更加稳妥的办法。谢谢你，小碾子，你先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李管事有什么爱好，帮我收集一下他的情况，将来也许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好的。”小碾子回答道。他有些惭愧地望了二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自己人微言轻，无法帮助万金油。他在天一楼做事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人身份有别，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完成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交往的人，来天义楼也是托了很多关系，自然是谨小慎微，不敢贸然行事。
小碾子回去了，万金油急不可耐地说道：“白大哥，为什么不让他试一试呢？也许事情就能成了。”
白衡摇了摇头。人心有时候最复杂，关系也最难处理。如果他们不通过小碾子，直接去找李管家，要是他没有固定的客户，给到足够多的利益，反而容易成功。但是，一旦有小碾子介绍，他们的地位就会和小碾子的身份联系起来。如果小碾子的身份在李管家心中没有分量，那么他们在他心中也不会有分量。所以，他们还需要琢磨一个更稳妥的认识方法。
万金油虽然是百事通，消息灵通，头脑灵活，但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方面还是缺乏经验。白衡涉世已久，对于这些人心和人际关系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他觉得还是需要寻找一个稳妥的方法来进行第一次接触，否则一旦谈崩了，再想改善关系就不太容易了。
两人起身准备返回，一路上，白衡眉头紧锁，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接近这位李管家。万金油在后面耷拉着个头，原本他还拍着胸脯打了保票，谁知道事情会如此不顺利。
他俩正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突然间，一名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挡住了他们前行的道路。白衡定睛观瞧，发现来人竟是天智道士。只见那道士满脸笑容，仿佛与白衡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情洋溢地说道：“哎呀呀，这位小友，咱俩可真是缘分匪浅啊，居然又在此处碰面了。”天智道士一脸的自来熟，似乎完全不为上次的事情感到尴尬。
“怎么，又想来骗钱呀？”万金油对天智可谓是非常了解，随口调侃道。
天智道士没有回应万金油的问话，而是紧紧盯着白衡，缓缓说道：“这位兄弟，我看你印堂发暗，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贫道我精通八卦易经，已为你窥得天机，找到了解决之法。怎么样？只需五十文，保你心满意足。”
本来以为天智又是来骗钱的，不过听到“五十文”的时候，白衡心中有了一丝波动。天智道士平常的卦金一般是十文，自己那天给了他二十文，更多的是看在他与自己是否有相同爱好的缘分上。今天他一开口就要五十文有些反常，难道是他真的知道自己有难事？能卜会算？不过很快，白衡心中就了然了，自己和万金油一脸的愁容，这些江湖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白衡很好奇，这个道士究竟是如何帮他们解决困难的。于是白衡问道：“哦？老道士，你确定你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天智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没有金刚钻儿，不揽瓷器活。贫道早已窥破天机，就看兄弟你肯不肯信了。”
“如果老道士你确实有法子，能解了我的难题，那么五十文不算什么。但如果你想坑蒙拐骗，那我定叫你好看。”
“放心放心，保准叫你满意。”天智道士拍着胸脯说道，“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两位跟我来吧。”
三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天智道士拱手说道：“敢问兄弟的困难，可是跟人有关？”
“那是自然。”
“天子”接着问道：“可是跟生意有关？”
“也没有错。”白衡心中略有诧异，要说刚才问跟人有关，那是江湖套话，那么这就跟生意有关，就真的是说到点儿上了。难道这天知道长还真有点儿本事？
“正所谓狼有狼道，鼠有鼠道。这位兄弟，行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法呀。”天智道士捋了捋唇边的胡须，老神在在的说道。
“哦？那请道长指点。”白衡说道。
“那就请这位施主把这些困难详细地给贫道说一下，贫道才好找到方法。”
“道长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掐指一算就行了，怎么连这点儿小事还不知道？”白衡调笑道。
“施主也说了，贫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唯独不知道这人间小事儿。还请施主明示，有些事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不好办理，但是也许我们这些江湖人用一些江湖手段就能帮助你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