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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哦,是胡亥啊。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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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秦而言,今日天幕所讲的,信息量多但又不多,知道了郡县制的正确性,知道皇帝陛下名垂千古,也知道秦将二世而亡的噩耗。

    但这些又还不够,十八公子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三年亡秦到底是何原因?大秦的千里长堤上是何时产生的蚁穴?他们又该如何绸缪牖户?

    天幕世人皆可见,秦二世而亡的箴言必会被六国余孽利用,届时怕是又要起波澜。

    不过好在对秦的赞誉足够压下很多反对的声音,此时还是有神灵崇拜的,尤其楚地更尊巫鬼,天幕赞秦贬项,反倒省了大秦很多麻烦——毕竟结束乱世的君主和焚城的旧贵族,即便是旧楚的黔首也该知道如何选择。

    始皇帝莫名觉得,天幕或许是在帮他,帮大秦。

    要不,待事情解决了,今年免一年税罢?权当庆贺大秦一统与天神赐福好了。

    唔,希望治粟内史别哭。

    “陛下。”丞相隗状突然出声,“天幕说项羽……不知是否为先时楚将项燕之后,虽楚地送来的籍册中并无此名,然亦有之后改名的可能。”

    叔孙通想了想接道:“东方诸国士人素有取字的习惯,这羽,或许是那人的字号。”秦人没有取字的习惯,一时间大家都没有想到这里来,但即便自己不说,秦王迟早也会知道,且谁知道天幕后面会不会有更详细的消息呢。

    天幕明显偏爱秦和皇帝,原本二世而亡的历史指不定会被改变,自己这被后人嘲讽的儒家,此时若不抓紧机会,恐怕又会落得天幕所言的下场。

    嬴政朝他略颔首,俊美依旧更添威仪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

    叔孙通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天幕上那些后生对秦王的偏爱了。

    “如此……”嬴政收回视线,摩挲着手中精致的漆盏,“着——”嬴政卡了一下,他并不记得项氏如今在哪个郡。王翦见状道:“项氏原居下相县,今属四川郡。”他与项燕对战数年,这些还是知晓的。于是嬴政接着往下说:“那便着四川郡守将项氏族人悉数送来咸阳,尤其是族中青年。”

    待安排好各种事宜,夜亦深了,百官都下值归家,嬴政早就批完了今日的奏书,想着这两日天幕对自己和大秦的维护,叫人拿了绢帛来,净手焚香后写了一篇颂文。而后叫人摆祭天的神案,在天幕下将颂文焚了。

    虽说已经猜测到天幕后自称“终南何有”的女子是后世之人,而非天神,但嬴政还是愿意用祭神的方式为她写颂辞——当然,他也没有别的方法将自己的谢意送过去。

    绢帛以超越寻常的速度迅速被焚烧殆尽,灰烬在天幕的微光与月光下似有金色的光泽,又很快消弭无形。嬴政等了一时,没有看到天幕有什么变化,这才叫宫人上前收拾了。

    今夜,始皇一夜安眠。

    而让我们将视线拉远,落在帝国遥远的南方,新设的四川郡内一户人家,身形原高于同龄的少年看着暗下去的天幕,转而缠着如父亲一般的叔父要听故事。

    他的叔父掩去面上的忧虑,问道:“阿籍想听什么?”少年兴致勃勃:“叔父,那个项羽也是项氏,是我们的族人吗?我要听他杀——”项粱捂住他的嘴,忧心忡忡:“或许是吧。”

    国破家亡,他原打算让阿籍提前加冠,早早就为他拟好了字,就是那个“羽”。阿籍以后会灭了秦,本是件好事,可这天幕却并非一人能见,恐怕咸阳的秦王派来抓捕项氏族人的酷吏已经在路上了……

    天幕的后世之人为何如此赞秦?那分明是个灭了六国的暴君,吝啬到连子嗣遗族都不分封的独夫啊。

    难道荣耀数百年的项氏就要消失在这时间的河流中了吗?他们本是国君的后裔,本该有属于王族的荣光,可如今这一切都毁了。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呢?周灭商不也分封了武庚、重用季胜吗?

    为什么到了秦政这里就不行了呢?凭什么那些流氓奴隶出身贱 人的都能位列公卿,而矜贵如他项氏却只能布衣草莽?

    比起先秦的平静或暗潮汹涌,洪武年间则是成了火星子溅炸药堆上了,几上的茶盏点心、案上的笔墨纸砚,手里的玉如意,通通被扫到地上砸个粉碎。

    洪武二十五年的明皇还没有下那道让他在百年后背上骂名的诏令,且他本不是什么温和忍让的性子,于他而言天幕上实际并无恶意的调侃几可算是诋毁谩骂。

    更何况天幕出现的这两日,全都在讨好阿谀秦始皇那个暴君,连仁爱英武的唐太宗都诋毁,更没有他大明一句好话——他引以为傲的宝钞竟被诋毁为“害”,还有藩王和海禁,天幕后那女子分明精通诗书的模样,却全然不知他的用意,恐怕即便是读了几本书,也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人,且女孩子家读什么史呢,如此的不知礼节,毫无教养。

    不过……锚定物是什么?

    像船锚一样固定的东西吗?

    发宝钞就是为了收回金银和铜啊,我收税肯定要收这些啊,只收宝钞那我不白发了?

    嗯,这就是大明皇帝们的经济学。

    因为朱元璋并不喜欢天幕,觉得其妖言惑众——这其中有没有不愿叫他人知晓后世言的因素就不得而知了——故而也并不曾如有些皇帝那般叫了百官来一起看,只与他选定的继承人分享这来自后世的神迹。

    至于那些有幸听到的宫人们——管不住嘴自然有人帮他们管。

    所以此时他既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又有些想不通那“锚定物”是什么个存在,与朱标讨论了一时,父子俩放弃了这个新鲜词。

    藩王这个问题朱标是不能碰的,包括海禁也不好提,大明海禁最初的原因是为了防蒙元余孽,这不是朱标这个太子此时可以触碰的话题。

    朱标想了想,说道:“爹,你先时列了不征之国,其中便有那日 本,原是天恩浩荡,怀柔以下。可昨日看天幕曲中却说那日 本多年后要来侵我华夏屠我同胞,儿请父亲三思为上。”

    虽然那日本灭的是那奴清,但也不是他可以侵犯华夏的理由。朱元璋觉得太子说得有理,决定回头找人商议一下打一顿日 本好了。

    嗯,还要把那日 本国从“不征之国”里放出来,和鞑靼之流并列,要时时提防才好。还要下令让沿海的地方谨慎些,渔户不可上岸,商人也严禁出海,以免叫那日寇钻了空子。

    老朱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一条完全相反的路上疯狂试探——好在没放过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逆子,否则终南若是能知道此间之事,怕是得呕血。

    当然,up主并不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两千两百四十多年前的天下,因为自己的话而人心浮动。有的人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有的人怀疑自己的思想,有的人愤怒而疑惑……

    还有的人瑟瑟发抖。

    是谁呢?

    哦,嬴胡亥啊。

    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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