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品德限制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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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朱元璋重启人殉确实离谱，虽说得国最正者无出其右，但眼界和思维导致的局限性影响还是蛮大的，老朱八大害坑了明朝十五个皇帝）
（你直接说他坑了明朝得了，总共才十六个皇帝）
（他连后面的清朝民国一块儿坑了好吧）
（话说八大害到底是什么？我就记得藩王和人殉，还有缠足？）
（分封藩王、海禁、人殉、户籍、缠足、八股、宝钞、不征之国）
（一直以为海禁是清朝的，judy不是还下西洋了吗）
（说实话，宝钞这个真不全是老朱的错，实在是老朱家就没一个懂经济学的。普通人谁懂发行货币还要锚定物啊hhhh要不是上次看小说一个作者讲了，我都不知道好吧）
（那最简单的思维，你发了货币要用得出去啊，明朝发的宝钞收税的时候都不收，那谁信你这钱能用啊，我们现在人民币更新换代都还要回收旧版呢）
（前面说得不对，老朱家其实有经济学大佬来着，非常非常厉害的那种）
（就是生晚了对吧hhhhh晚生了六百年）
（虽然但是，其实所谓的“八大害”多是牵强附会。明的藩王政策并不同于分封或者郡国并行，up主也说了明朝藩王没有治权，军｜权也受到限制，另外其实明中后期低阶藩王宗室过得也不好，老朱的祖训不许他们从事任何行业的事务，低阶宗室禄米不高，因而饿死的也不是没有，为了活命后头参与走私的、投敌的也大有人在。
海禁最初是为了放前朝遗民和陈友谅张士诚旧部。
户籍制度一来是承袭元朝二来我们本身也有这个传统，且明朝军户之类还是可以考科举的。
八股文原本为了平均公平，本质只是一种写作体裁，真正的问题在于限定死了参考书籍范围。
不征之国最开始也是因为刚刚立国需要休养生息。
当然，人殉、缠足、宝钞这三个没法洗，实锤。
但是以上都没有一句话的祸害大——《皇明祖训》：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无作聪明，乱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
（好家伙，我真的好家伙）
（这是什么强迫症掌控欲晚期患者）
（我猜他肯定不看商君书，不知道什么叫“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朱元璋可瞧不上暴秦，也不知道那些瞧不上始皇帝的为什么还有称皇帝而不是换个称呼名号）
天幕上的字消失了，留下被灌了大量信息的秦魏唐明君臣们。
还没有被车裂的商鞅：……
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商君被人一把抓住了双手，嬴渠梁满脸愧疚：“商君呐，是寡人对不住你！”
“臣信君侯。”商鞅确实是信自己的君主的，秦公并不是一个滥杀功臣的人，正如天幕所说，秦君是坦荡君子。相比主君，商鞅觉得不如相信是自己得罪了贵族，在主君去后被太子祭旗了。
而且——
“且若能为新法死，身死而法不废，鞅亦无憾矣！”人生在世，无非求个生前事身后名，他卫鞅身前封君，身后千古铭记，值了。辅佐的秦能一统天下，更值！
想到这里，他便笑道：“后世人误解是始皇陛下杀了臣，想来始皇一统六国，确有臣这新法之功。那张仪白起李斯，也不知何时出生，若是能早些为秦效力便好了。”
嬴渠梁握着商鞅的手不撒手，接着他的话道：“叫人留意着就是了，即便尚未出生，寡人留下记录，叫后世子孙也都留意着，切不可错过。”
两人有志一同地忽略了“二世而亡”的字眼。
毕竟一代人有一代人是任务，此时大秦还未崛起，少不能与东方强国并列，而他们这代人的历史使命就是使大秦强盛起来。甚至不敢奢望在他们手中完成统一大业，而只想着给后世子孙攒攒家底。
孝公能暂且忽略秦二世而亡的问题，但秦王政二十六年的君臣们可没办法无视。
好消息：皇帝陛下是对的，大秦名垂千古。
坏消息：十八公子把大秦弄没了。
“十八……”嬴政确实不怎么满意长子，但从未想过叫十八郎这个幼子继位，难道是大郎早逝？可为何会是十八郎？先时已经知晓秦会灭亡，可仅仅二世，还是叫嬴政难以接受。
还有那项羽……
屠尽宗室，火焚咸阳……
屠城……为何要屠城，你若要复你的国报你的仇，那便复国报仇就是了，可你为何要屠城？咸阳黔首何辜，楚地黔首何辜？！
他毫不意外六国旧贵的反抗和复辟，但是他无法接受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手无寸铁的黔首自然不过案上鱼肉，而手里已经没有权柄的嬴秦宗亲们，又有几人能逃脱烈焰与屠刀？
他几乎能看见宛若羔羊的宗亲们，可以想见自他身后兵燹四起的民不聊生，可以想见戎狄叩边的危在旦夕。
内忧外困。
楚国项氏么……
锦袖掩盖下的双手握得死紧，修剪齐整的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传递着尖锐的疼痛，才叫他不至于当场失态。
“陛下！”王翦担忧地看着上首的君王。
嬴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朝王翦勉强笑了笑，“朕无事。”随后又对宗正道：“卿带人将十八郎——将胡亥看管起来。”
宗正卿应诺而去。
“廷尉。”
“臣在。”李斯起身行礼。
嬴政其实对李斯很是欣赏，所以才让他任廷尉一职，这在以法治国的大秦，算得上三公之下最有权势的职位，而且李斯还是他看中的丞相人选。俱五刑……这不该是一位能臣的结局。
他希望大秦的功臣们都能生而荣耀寿终正寝，死后哀荣百世流芳。秦无分封，这是他能给他们最好的。
“子孙不肖，对不住廷尉了。”他叹了口气，有些怅然。以李斯之谨慎，且其子尚公主的情况下，胡亥还将其处以如此酷刑，想必并非李斯有什么滔天大罪，而是二世将其祭旗罢。
这世间有谁能拒绝秦王嬴政的道歉？
答案是没有。
李斯以额著地：“臣不悔奉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能被新君拿来开刀的，想必也是如商君一般的人物了罢。
还不知晓二世是怎么个货色的君臣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