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面危险

    “公主倾城之姿，在今日宴会上一定能艳压群芳。”瓒姑姑梳着头，瑞香在一旁开心地看。

    “姑姑只管哄我高兴，我不过是蒲柳之姿，倒是姑姑的手艺绝佳，将我变得动人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主自有动人之处。”

    屋内氛围融洽，这时太监洪福进屋来报：“时辰到了公主，沈郎君在门外候着了。”

    “公主咱们起身出发吧，耽误吉时就不好了。”

    “好。”

    祝昭意缓缓跨过门槛，俯视众人。

    她听瓒姑姑和瑞香说过：

    沈氏郎君，绝世无双。

    原本祝昭意还不信，他仅仅给个背影，便是人群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一袭玄色蟒袍，飘然立于庭中，气质超然出尘，还真是符合众人对沈观真的描述。

    心里敲定了沈观真是谁，祝昭意开始观察其他人。

    庭院乌泱泱站满了人，一向冷清的三无小楼变得十分热闹，宋衍南难得安分站在角落里不出声。

    没见到宋衍北，祝昭意有些疑惑。

    皇家特许，宋氏兄弟理应全部到场。

    祝昭意侧头给洪福使了个眼色，洪福立马扯着嗓子喊：

    “公主到——”

    所有人一齐行礼，暗暗观察这位公主，心思各异。

    祝昭意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视线，浑身难受，面上不显，笑道：“各位都起来吧。虽然陛下恢复我郡主的名号，但我终究是个小辈，受不了尊者长辈的礼。”

    客套过后，行了个欠身礼。

    祝昭意抬头，沈观真也正好抬头，彼此视线交汇的一瞬，一股寒气贯通她的身体，祝昭意恐惧地冻在原地。

    是他！那天晚上刺杀她的人！

    眼前的男人眼睛里满是温柔，与那晚闪烁着嗜血与残忍的男人天差地别。

    可是那双桃花眼，祝昭意绝不会认错。

    不是说杀手已经抓到，处以极刑了吗？

    “公主……公主……”瑞香见祝昭意不对劲，小声提醒。

    好端端地，公主这是怎么了。

    祝昭意回过神，紧紧闭上眼睛，指甲狠狠嵌入肉里，有节奏地调整呼吸。

    疼痛让祝昭意清醒过来，她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缓缓走下台阶。

    “百闻不如一见，沈大人果真非同凡响。”

    “在下似乎是与公主第一次见面，公主为何如此笃定在下就是沈观真。”

    沈观真说话也让人如沐春风，不过祝昭意的精神不敢有一丝松懈。

    “宫里的人都说您是谪仙，您一站在那儿就与众人不同，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公主过誉了，请您跪下接旨吧。”

    祝昭意往后退了两步，身边人随她一起跪下接旨。

    “天下共苦，战斗不休。暴君当道，孤女无援。所以慰太祖之灵，见王姬之尊，启脂泽之封，以昭帝女之宠。

    朕九公主，生而甚惠，朕所钟爱。于戏。尔惟肃雍以成美德。 惟柔顺以辑令名。及其恪思，庶承来福。特复永嘉郡主之职，食邑万户。尔其勿忘初心，显国之威仪。”

    “妾接旨。”祝昭意叩完头直起身子，伸出双手。

    沈观真把圣旨放到祝昭意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沈观真是不是有心的，祝昭意感觉沈观真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祝昭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激灵，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公主！”瓒姑姑和瑞香同时扶住她。

    瓒姑姑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沈观真。

    沈观真微微弯下腰，也伸出手来，语气担忧道：“公主没事吧？”

    在场众人也窃窃私语，一位命妇对同伴悄声道：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公主一见了沈大人似乎就这样了。”

    “莫不是沈大人吓到公主了？”

    “沈尚书哪里吓人了？”

    “因为她是个疯子呗！你们猜疯子想什么，真蠢。”一个声音打断她们，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命妇寻声望去，发现是祝昭意的亲妹妹——十公主祝宁枝。

    两位命妇不想跟祝宁枝扯上关系，又惧怕她脾气暴躁，不顾人的地位直接下脸，只能干笑两声。

    祝昭意准备这么久，却丢了好大的脸，怒气直冲天灵盖，想不到害怕，狠狠地瞪了沈观真一眼。

    沈观真愉悦一笑，仿佛害祝昭意出丑地根本不是他，他的手依旧停在她面前。

    “时辰不早，我们应该启程去长安园了。”

    祝昭意把他的手拍到一边，由瓒姑姑和瑞香扶起来，皮笑肉不笑道：

    “沈大人说的是，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