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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收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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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知情况已是仁至义尽,余晨并不会多管闲事,免得惹火烧身。

    他费了老鼻子功夫,总算来到后山,一路上的泥泞,真让人怀疑人生。

    苏映这妮子一定是生我闷气了,竟然为夫来泥里打滚!

    无奈,他直接将鞋袜都脱了,放在山道上,一路光着脚上去。

    余晨没砍过柴,几乎可以说没有手法,砍了没几根就累的够呛。

    磨蹭了一下午,堪堪砍满一箩筐,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山。

    来到山下,鞋袜丢筐里,直接光脚往家走。

    走出几步,树丛里传来一阵响动。

    余晨微微蹙眉,总不能在这里遇上野兽吧?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遇到霸王猇的经历,他记忆犹新。

    却不料,树丛中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

    余晨愣了一会儿,打算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果然,树林中有一匹栓了缰绳的马。

    马儿通体黢黑,比起余晨在电视剧中见过的马矮小许多,马头只到他胸口。

    缰绳缠绕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方圆一两米的草都被吃的精光。

    这畜生并不怕生,刚见到余晨,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原地来回踱步。

    余晨头一次近距离接触马儿,虽然不知道它的品种,却感觉这畜生跟自己有缘。

    上山砍个柴都能碰到,你说这能不巧吗?

    他凑近了些,马儿并不排斥,反而走动几步,将绳子勒出的伤痕给他看。

    余晨呵呵一笑,也不管马儿是否能听懂:

    “你倒是会装可怜,叫声好听的,本大爷可以大发慈悲的救你。”

    马儿不知有没有听懂,嘶鸣一声,像是在乞求。

    余晨不再耽搁,拿着柴刀,三下五除二将缰绳砍断。

    畜生许是被困住太久,刚一松开,便来回打转,像是在撒欢。

    转了几圈,又迫不及待地去吃旁边的青草,显然饿坏了。

    余晨看了一眼缰绳,发现看不出什么名堂,随手丢了,说了句:

    “行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先走了。”

    宋代对于马匹的管理严格,这种缰绳显然战马才有。

    换平时,他或许会将马儿牵回去藏起来。

    但那十几具尸体被发现,官兵不时就会来村里调查。

    要是马儿被发现,自己定然要受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畜生见他要走,哼唧两声,拿头去拱他的手,似乎舍不得。

    余晨不愿拿苏映和自己的生命冒险,推开它道:

    “只能说咱们遇到的不是时候,你别跟着我哈,拜拜。”

    话落,他大踏步离开,其实也有些舍不得。

    这畜生跟他挺对眼,且没养过马,新鲜感足的很。

    没曾想,他走出十几步,马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余晨撇撇嘴,回头不悦道:

    “说了别跟着,你也不想害死救命恩人吧?”

    马儿好似听懂了,原地踱了几步,想跟着,又不敢。

    余晨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便说道:

    “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就老实躲在后山上,我每天都来看你,给你带豆饼和盐。要是听不懂也没关系,说明咱们没这个缘分。”

    畜生很快给了回应,长长嘶鸣一声,转身往后山奔去。

    因为心里过不去才说出这番话,余晨真没想到它能听懂,一时有些傻眼。

    随即他又笑了出来,直呼有意思。

    回家路上,余晨顺带看了眼村学的建设情况。

    晚饭时间,工地上已经没剩几个人。

    只有三五个汉子为了多讨几个工钱,趁着天没黑,抢着干活。

    说来这些汉子也是可怜人,地里庄稼因为暴雨欠收,只有在别的地方找补。

    不然等几天官府收税,交不出来,只能去王家借高利贷。

    村学规模不算大,约摸一亩地。

    竹篱笆已经搭了起来,三间房舍的地基正在夯实中。

    中间的房舍最大,作为课堂使用,其余两间,一间供余晨歇息,一间为灶房。

    院中还留有一片空地,方便后面扩建。

    汉子们见到余晨,朝他打招呼:

    “余相公来了,您有不满意尽管吩咐,俺们尽量修改。”

    余晨淡笑摇头,温声道:

    “辛苦各位,我没什么意见,这样就挺好。”

    古代房舍建的很快,像村学的茅草屋,更是不费多少时间。

    余晨估计还有一周就能建好,四处逛了逛,便不打扰汉子们干活,溜达走了。

    回到张家,发现门口围了几个村民。

    村民们一见余晨,迅速围上来,个个两眼冒光,七嘴八舌开始发问:

    “余郎君今日讲不讲故事?俺专门来听故事的。”

    “郎君果然住进村里了,快讲讲故事呗,俺心痒的很。”

    “是呀,小龙女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这些村民地收的快,竟有闲心跑来听故事。

    余晨讲故事的本意便是拉近关系,既然找上门来了,打算答应。

    他说道:“我只是借宿,得先问问张老丈的意思。”

    有个村妇乐滋滋地说:“俺早就问过张算盘了,郎君尽管讲便是。”

    村民们习惯叫张老头在王家当账房的外号。

    说着,张老头迎了出来,接过余晨的背篓,愧疚道:

    “怎能让相公去砍柴呢,俺家难得这么热闹,相公要不嫌麻烦,俺也想听听故事。”

    余晨点头应下:“既如此,那便一起听听吧。”

    院中,苏映正跟杨大婆学习刺绣。

    杨大婆娘家做蜀绣生意,她本身也有一手好绣工。

    见余晨回来,她抬头打了声招呼,接着专心学习。

    她想尽快学会,亲手给余晨做身衣裳。

    因为他身上的成衣有些小,袖口总是短一截。

    村民们知道张家板凳不够,个个自带,走进院中排排坐好,场面有些好笑。

    余晨觉得这种氛围不错,搬来竹椅,清了清嗓子,张嘴便来:

    “却说武氏两兄弟为争夺郭芙打了起来,杨过为了制止他们,谎称郭芙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竟被一旁的小龙女无意间听到”

    苏映同样听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余晨很适合讲故事。

    她心想,以后每晚都让臭男人给自己讲故事才行!

    讲着讲着,天色尽黑。

    苏映针线活随之停下,抬头吓了一跳。

    院中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号村民,不少村民见她抬头,还笑着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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