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警幻是条狗

    在目睹红裳的瞪视后，那只狗表现得异常镇定，它轻轻地将视线移开，随后闭合了双眼。

    贾代善的讲述结束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消散，尽管仅是一幅画作，但其生动的演绎和凄婉的配乐依然触动了人们内心的苍凉之感。

    无论是阅读书籍、观赏画作，还是聆听戏曲、欣赏乐曲，只要能引发共鸣，便算是物有所值。

    林逸轩为贾代善增设了座位，并邀请其共进晚餐。

    餐桌上的菜肴虽以萝卜、土豆、花生米为主，其间仅有些许肉丝点缀，但林逸轩的诚意已尽显无遗——并非不愿投入更多，而是当前环境下，即使手握钱财也难以购得更多食材。

    贾代善对此表示理解，并在感激之余，客气地接受了邀请，随后入座就餐。

    白若雪在一旁热情地劝酒，她以无师自通的方式，一口一个“善叔叔”，一杯一句“你好厉害啊”、“书说的好有趣哦”，为餐桌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体普遍倾向于获得年轻一代的尊重与赞赏。在此情境中，贾代善因林逸轩的赞誉而深感愉悦，几杯酒下肚后，言辞略显奔放。

    林逸轩为贾代善斟酒时，表达了对说书与配图结合形式的初次见闻，对此表示浓厚的兴趣。贾代善随即回应，解释其所展示的艺术形式是将皮影戏与说书艺术相结合，且与传统皮影有所区别，强调其作品的独特性和艺术性。

    白若雪亦积极参与讨论，对贾代善的作品给予高度评价，认为其既具皮影之形，又超越其艺术层次。然而，贾代善虽感自得，仍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表示自身仍有诸多不足，言辞间流露出谦逊之情。

    随后，他随手将一块腰牌置于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块腰牌为铜质，表面覆盖着斑驳的铜绿，其形状类似于瓦当。其上所刻篆字因岁月侵蚀而模糊不清，白若雪欲进一步审视，却被贾代善抢先发言。

    “此乃方士牌，我贾家之物。不必多言，我家先祖贾源，曾为太祖皇帝呈献皮影戏，这是何等的荣耀！我亦姓贾，承袭先人之名。”

    白若雪对“贾源”之名感到熟悉，不禁询问：“这位贾源，是否便是那位荣国公？我听闻他后来不知所踪。”

    贾代善面色一凛，断然反驳道：“此乃无稽之谈！他并非不知所踪，而是进入了一个更高层次，我们称之为进楼。我贾家之所以拥有皮影队，正是得益于先祖的这份荣耀。”

    他举杯欲饮，却忽感悲从中来，叹息道：“可惜啊，我贾家后人未能继承先祖的真传，只学得一些皮毛。若得真传，我今日……”

    言罢，他打了个酒嗝，杯中酒液溅出，他低头舔去，似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叹息。

    林逸轩保持冷静的态度，沉稳地回应：“你提及的皮影队，是否指的是那些在沙漠中行进的骆驼皮影队？”

    贾代善微微一笑，随后对林逸轩竖起大拇指，赞赏道：“你果然非同一般，能了解此事者，皆是非凡之辈。”

    他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其他桌的客人，随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有几分神秘：“那些普通的百姓，岂能知晓皮影队的存在？自古以来，进出皆依赖于皮影队，人们无法通过其他途径离开红楼……”

    慕容辰轻笑一声，提出了疑惑：“我对此有些不解……新皇既然费尽心思将人送入此地，何不直接封锁出口，却还要留下通道，允许皮影人自由出入？”

    贾代善冷笑一声，回答道：“这正是新皇的深谋远虑之处。”

    &34;当时红楼内所处之境地，可谓艰险异常。方士、禁卫军、妖鬼、罪犯皆被送入其中，前两者拥有一定能力，而后两者则心怀叵测。吾欲问之，对圣上之忠诚能维持几何岁月？若这些人联手反叛，岂非皇帝自陷困境，如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34;

    &34;最为明智之策略，莫过于使你心甘情愿地驻守于此。&34;

    &34;开辟此道，实则赋予你称王之权。尽管环境恶劣，但奴仆、封地、财富皆备，且不妨碍你享受红楼之外的新兴娱乐，既无人监管，亦不受法令束缚。若换作是你，岂会心生不满？&34;

    &34;至于为何进出者皆为皮影人，实因红楼之地，人不能出，妖不能入。皮影则非人非妖，能行人事而不兴妖孽，故最为适宜。&34;

    慕容辰自然未曾见识过贾源的皮影术，亦不知其真伪。对于他们而言，贾源仅是书中人物，且书中并未记载其擅长皮影之术。书中所述之贾源，身为荣国公，突然离世之说，亦仅为白若雪之臆测。

    他重重地拍击桌面，指向红裳，沉声道：“请观此人。”

    贾代善一脸茫然。慕容辰继而严肃地说：“你不觉得她与皮影人颇为相似吗？”

    贾代善被酒呛到，略带笑意地反驳：“皮影人与真人，固然难以一眼区分，但并非不能辨识。皮影人无需饮食，皮肤破损不流血，火焚无痛感，且焚烧时气味如焚烧毛发。若你认为她是皮影人，不妨尝试我所言。”

    慕容辰听后，神情稍微放松。

    白若雪判断时机已至，担心贾代善酒醉失言，便迅速转入正题：“贾叔叔，我们总提及皮影队，它们究竟是从何处进入红楼的？”

    她迫切想知道通往下一关的门户所在。贾代善含糊地回答：“这等大事，我如何能知……”

    得知无法获取确切信息，白若雪略显失望，随后以稍显无力的语气追问：“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前往何处？”

    贾代善已显醉态，他拍打着手边的小黑狗，含糊不清地说：“前往……小扬州，听闻那里有人……作乱，身为方士，自当……把握机会，扬名立万。我这只狗，非同一般……英勇无比。”

    在酒精的影响下，他最终不胜酒力，俯身倒在杯盘狼藉的桌面之上，满足地舔了舔嘴唇，低声呢喃：“这份神勇，实属罕见，难以多得。”

    慕容辰的目光紧锁在那只狗的身上。凑巧的是，那只狗正努力抬起眼皮，其眼珠缓缓朝他所在的方向转动。

    慕容辰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严厉而坚定：“若再如此无礼直视，我必将使你闭上这双眼睛，眼珠不得再转动！”

    那只狗闻声，瞬间紧闭了双眼。

    ……

    前台女性员工带领人员将醉态严重的贾代善送回房间。鉴于距离熄灯时间仅剩不足一小时，且此处难得的沐浴设施难得一见，众人皆不愿错失良机。林逸轩经过妥善安排，决定让大家分批进行沐浴，以确保安全，并规定在同一时间，房间内至少需留两人留守。至于沐浴完毕的两位最后人员，也建议结伴返回。

    林逸轩与慕容辰负责留守，白若雪与红裳先行前往沐浴。待红裳沐浴归来后，慕容辰便接替她离开。林逸轩则在等待白若雪归来之际，手持装有洁净衣物与洗漱用品的布袋，前往公共浴室。

    该浴室设施略显陈旧，仅有一盏灯笼照明。进门后，可见一水缸靠墙放置，旁边悬挂一条拉绳，墙上设有正对缸口的进水口——沐浴时需自行从缸中取水，若水量不足，可拉动拉绳，使进水口再次放水。内部由木板分隔成数个隔间，数量不多，约五六个，但木板上遍布裂缝，其中较宽的裂缝甚至可容手掌通过，其隔间效果并不理想。靠墙处设有流水凹槽，用以将脏水引至低处。

    在有限的淋浴条件下，尽管设施极为简易——高处悬挂的桶底部设有孔洞，需自行舀水以便水流下——林逸轩仍感珍惜。

    整个男浴室仅他一人，他感到些许不自在，遂决定尽快完成沐浴。

    期间，他未见到慕容辰返回，对其行踪感到疑惑。

    在匆匆洗发之际，他突然听到稀疏的水声，短暂愣神后方意识到这是来自旁边的声响。

    随后，林逸轩轻咳数声，以示询问。

    很快，慕容辰的声音传来：“林逸轩是你吗？”

    林逸轩则回应道：“你此前去了何处？”

    慕容辰以严谨而稳重的口吻陈述：“我已取得所需物品，并已洗漱完毕。此刻，我在门外等待你的出现。”

    林逸轩听后，简短地回应了一声，随后，他听到了慕容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随后，林逸轩也迅速完成了洗漱，步出浴室。他长舒一口气，目光扫视四周的客房，发现许多房间灯火通明，显示入住率尚可。然而，他心中仍存疑虑，关于贾代善所提及的“不明因素”是否真实存在，这仍是一个未知数。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灯光在刹那间熄灭。林逸轩尚未作出反应，便已有先行者发出抗议之声，且并非一人。

    &34;请注意，当前时间尚未到达十一点。&34;

    &34;灯光的熄灭时间似乎一天比一天提前。&34;

    随后，从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传来了前台女性的声音，她冷静地回应道：&34;时间已接近。&34; 紧接着，短暂的沉寂被一阵急促的关门关窗声打破，由于地下室光线昏暗，视物变得异常困难。

    在这种环境下，林逸轩尝试呼唤：&34;慕容辰，你在吗？&34;

    慕容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34;我在此处。&34; 林逸轩正准备走向声音的来源，却意外地看到右侧也有一个人影，两人身形完全一致，这使他感到困惑。

    考虑到浴室先前的寂静，林逸轩确信自己的听力没有出错，除非另一个人完全静止呼吸，否则浴室中只应有慕容辰一人。

    他转向右侧的人影，以平稳的语调说：&34;我们离开吗？&34; 鉴于慕容辰的敏锐和严谨，他必定也意识到浴室内并无他人。若以他的性格，在发现多出一个身影时，早已采取行动，即便他沐浴时并未携带武器。

    慕容辰微微颔首，将提兜递向对方，沉稳地说道：“请你暂时帮我拿一下。”

    随后，他以冷静的口吻指出：“此店的服务效率确实有待提高，我按照预计的时间计算，他们却告知我‘差不多’了，实际上至少还有一刻钟的差距。明日退房结账时，我将就此事提出我的不满。另外，林逸轩，我想与你分享一个略显惊悚的故事。”

    他稍作停顿，继续叙述道：“在一个昏暗的浴室外，有一名男子在等待着另一位男子。然而，当电力突然中断时，一位女性意外地出现了。但事实上，浴室外原本就有两名男子。”

    慕容辰的叙述方式与他一贯的风格相符。

    我注意到他身后的门帘边，那个身影悄然隐退。正当我想开口询问之际，一束微弱的光芒逐渐显现。抬头望去，原来是白若雪推开窗户，手持火折子为我们照明：“阿辰，电路故障导致停电，我来为你们照亮。”

    林逸轩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心中已渗出微汗。他瞥向慕容辰，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知他有话要说，但考虑到当前情况并不适宜交谈，便摇了摇头示意。

    慕容辰看了林逸轩一眼，简短地说：“走吧。”

    林逸轩伸出他的手：“给我。”

    慕容辰稍显困惑：“为何？”

    林逸轩回应道：“在这黑暗之中，我唯恐身旁之人变幻莫测。”

    慕容辰虽觉此举有些古怪，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林逸轩紧紧握住他的手，引领着他前行。白若雪则漫不经心地持着火折子，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

    进入楼道时，林逸轩回头望了一眼。浴室那边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

    回到屋里，林逸轩绷着的神经才算真正松下来。

    他详细叙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件。叙述完毕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尽管门窗被风吹得嗡嗡作响，但屋内的人似乎都无暇顾及这地下室内突如其来的风声。白若雪听后惊愕不已，她小心翼翼地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唯恐其光亮过于显眼，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注意。

    白若雪心跳加速，紧张地询问慕容辰：“阿辰，你对面有人，难道你真的毫无察觉吗？”慕容辰回应道：“确实不知，我并未听到任何动静……”他忽然想到，自己洗澡时是否已被某个不明物体窥视？他不禁暗骂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白若雪对林逸轩的冷静应对表示由衷的敬佩：“林逸轩，你怎能如此泰然处之？”她表示，若换作是她，恐怕早已惊声尖叫，引起整个客栈的注意。

    林逸轩解释道：“当时光线昏暗，我无法看清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更不清楚其是否具备威胁性，或许只是过路的陌生人。我只是简单地洗个澡然后回房，不想因此惹出麻烦，所以选择视而不见，或许这样更为妥当。”

    初来乍到，一切都复杂，他不想树敌、不想交友，只想置身事外，能避就避。

    这不是避过去了吗。

    他向慕容辰示意，铺设地垫，由于屋内床铺有限，仅有一张床供红裳和白若雪使用，因此男性成员们决定以地铺为寝。

    随着灯光的熄灭，外界的风势逐渐增强。

    林逸轩低声告诫众人：“无论外界有何动静，即便是有人敲门，我们亦需保持静默，若有急需如厕，请暂且忍耐。”

    深夜时分，一声高亢的狗吠突然打破寂静，其声势之大，足以与闹钟齐鸣相媲美，林逸轩瞬间被惊醒。

    更为不妙的是，这只狗的吠声引发了其他犬只的共鸣——客栈内不止一只狗，瞬间喧闹声此起彼伏，而在这嘈杂之中，还夹杂着一名男性的惊叫：“什么东西！”

    白若雪最先识别出这声音，她疑惑道：“是贾代善吗？他怎会在此刻外出？”

    慕容辰因疲惫而双眼朦胧，他沉稳地回应：“或许是贾代善胆识过人，他有方士牌护身。”

    一直沉默的红裳突然插话，声音中带着一丝锐利：“他是否因过量饮酒而神智不清？”

    林逸轩闻言，心中一惊，立刻从床榻上坐起。他冷静地分析：“确有可能，今晚的酒宴，大部分酒水都被贾代善所饮。若推算时间，可能是他半夜酒醒，感到不适，在迷糊中试图外出如厕。”

    大堂外传来贾代善惊恐的喊叫，声音忽高忽低，伴随着桌椅翻倒的嘈杂声，事态似乎比预想的更为严重。林逸轩迅速握剑在手，沉声下令：“请为我照亮前方！”

    红裳迅速靠近，手持火折子，并紧握红缨枪紧随林逸轩。门扉一开，两人几乎同时冲出——

    一束明亮的光束照亮了楼下的餐厅一角。那里，除了贾代善外，还有一只被绑在他腰带上的狗。那只狗疯狂地挣扎与吠叫，但由于被束缚，无法挣脱，它在惊慌失措中带动贾代善四处碰撞，其表现确实……极为勇猛。

    ……

    林逸轩将贾代善半拖半拽地引领至屋内坐下，高深则一手持着火折子，一手提着狗，将狗放置在贾代善身旁。贾代善因惊恐尚未平复，心中愈发愤怒，突然转身，重重一掌拍在狗的头部，怒斥道：“废物！”

    那只小黑狗被击中后，低垂着头，如同母狗抱窝般一动不动，似乎自知有过，脸上流露出一种“打就打，我无所谓”的表情。

    慕容辰见状，忍俊不禁，随后在地垫上坐下，劝慰道：“也无需过于责怪这只狗，你每日将它拴束，难免会影响其心智。”

    贾代善辩解道：“我这是在锻炼它……”

    慕容辰回应：“效果确实显著。”

    贾代善听后，既气又窘。传说中，越是具有非凡能力的方士，往往衣衫褴褛、相貌平凡、行事不合常规——这些特质他一一具备，腰间还挂着一只狗，这在整个红楼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差就差在本事实在是一般。

    狗也不争气，遇到点事跑得比他还快。

    林逸轩以沉稳的语调问道：“方才发生何事？狗类通常不会无故牵引人奔跑。”

    贾代善在短暂的失神后，恢复了冷静，他试图为狗和自己挽回一些尊严：“警幻平日并非如此，它主要是，对蜘蛛有所畏惧。”

    林逸轩在短暂的沉默后，终于理解到狗的名称：“这狗的名字，竟是警幻。”林逸轩惊讶极了，警幻竟然是条狗。哈哈哈哈。

    他随后追问道：“这蜘蛛，非同寻常吧？”

    贾代善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以尽量低调的声音警示道：“诸位亦需小心，此客栈内，有平安洲的人出没。”

    ……

    贾代善因饮酒过量，于夜晚时分感到不适而醒。他居住于一楼，离厕所较近，因此在当时并未深思，步履蹒跚地前往如厕。

    在返回房间的途中，他感到周围环境异常，心生疑虑，遂偷偷瞥视四周，不料却惊见一与自身身高胖瘦相仿的黑影，腰间更悬挂着一只公狗，简言之，此黑影竟与他如出一辙。

    正是在此时，警幻发出警示之声。

    林逸轩随即询问：“那黑影究竟是何物？”

    贾代善面带尴尬，回答道：“当时我确实有些惊慌失措，未能立即作出判断。如今回想，那应是一种名为‘影子人’的妖怪。这妖怪实则为一团影子，仅在黑暗中显现，无法承受光亮，一旦见光便会消散。古时人们只需手持灯笼，影子人便不敢靠近。

    此妖虽无显著杀伤力，却热衷于模仿人类，且模仿能力极强。在黑暗中，它会紧盯着你，迅速学习你的姿态和走路方式，仅需片刻，其影子轮廓便能与你完全一致。”

    影子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在原地咕咕笑，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不怕它，无视它，这样它就会特别难受，觉得是自己技术不精，模仿得还不够像。

    年龄超过六十载的影子人具备模仿人类语言的能力，然而，这一能力的触发前提是需要听取一定数量的言语输入。

    举例来说，当你表述“1234”时，影子人能够模仿并发出“1234”、“4321”、“1324”等多种组合，但无法直接表达“5”这样的未接收信息。

    贾代善以低沉的语调强调：“你是否意识到其潜在价值？只需辅以相应的法术，我们便能对其施加控制并加以利用。设想一下，在黑暗的夜晚，我们无法辨认，它可能伪装成你身边的人，与你交流、传递虚假信息、甚至制造矛盾……”

    初次遭遇影子人时，贾代善未能立刻作出反应，这并非他的过错。某些妖物，如同珍稀动物一般，长时间未曾出现，人们往往以为它们已经消失或灭绝。

    因此，他大喝一声：“究竟是何物！”

    此时，影子人的影子似乎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瞬间变形并急速流向某个方向。贾代善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人物，而那影子人的影子正是流向了此人手中的皮袋。

    贾代善沉稳地陈述道：“影子人的影子需以厚实动物毛皮缝制的袋子来承载，显然，这影子人是由人饲养并控制的。当时，警幻尚未表现出恐惧，我亦准备释放其束缚，然而，那人却侧身一让，露出了身后的一只蜘蛛。我即刻辨认出，其轮廓明确指向一只蜘蛛，且体积至少相当于小脸盆之大。”

    随后，警幻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慕容辰对此情景感到困惑，他询问贾代善：“那位人物，便是你所说的来自平安洲的人？”如今，平安洲的名词也被提及，其背后的真正含义仍待探究。

    贾代善点头确认，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食指轻触唇边，示意慕容辰：“请保持低声。”

    慕容辰对贾代善的这一系列动作感到不适，他继续追问：“平安洲的人，真的如此令人畏惧吗？据我所知，平安洲、属于你们贾家的势力范围。”

    贾代善表示：“请勿轻信谣言，那是过往之事，现今已非彼时。请观察我此刻之状态，便可明了。如今的平安洲，局势动荡，乱党猖獗。普通蜘蛛之体型，至多不过巴掌大小，而平安洲的居民竟能驯养巨型蜘蛛，此乃独特之处。据传，其头目甚至会在眼角绘有蜘蛛之标记，以示身份。他们的行为极端残忍，一年多前，在戈壁沙漠的胡杨林中，竟将上百名禁卫军残忍吊死，此等行为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