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拌面
这也不算什么私密之事，但凡有点儿渠道的人都知道。
说到县丞，就不得不提一下，他得知蜀王府来人时的震惊。
他这个县丞，不过是个辅助县长的闲职。
要说有什么特殊，也就是比旁人，多那么点机会当县长。
但他并不觉得，就因为这个，能让蜀王府里来人，亲自见他。
他在这边如何猜测且不说。
单说县丞亲眼见到那个，传说中，武功天下第一的茂陵小侯爷，蜀王王府十二侍卫之长——羊刀。
县丞就觉得吧，这个据说，如今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是不是长得过于显老？
怀里那小娃娃倒是显小。
就是过于小了些。
这俩人不管谁，看起来，他也不像二十出头啊？
想是这么想，但身份做不了假。
县丞还是老老实实上前见礼。
行的是下属见上司礼仪。
中央官大于地方官，这算是不成文老规矩。
穆八骏没理他，拉着商糯糯径直往里走。
倒是商糯糯，还回头打量了那县丞好几眼。
平心而论，这县丞为官如何，暂且不提。
单说长相，便就超了黄天霸一大截。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虽年过半百，仍是威风堂堂，不减英姿。
轻语这边，见主子进门，忙上前，将二人引入大堂。
大堂中仆人依旧不多，只留着几个聪明谨慎的。
县丞跟着入了大堂。
穆八骏带着小女子坐了上首。
也不管谁是主谁是客，轻语传人上了茶水。
县丞坐在下首。
有心想打量那小娃娃，又怕惹事。
只得老老实实等上首的人问话。
穆八骏却不急。
看商糯糯美目直转，知道小女子这是好奇县丞大人的府邸。
“想看就去看吧。”穆八骏轻轻推她。
商糯糯却摇头：“虽然豪华不少，但我不懂这些，也看不出什么意思。”
要说放个智能家电什么的，商糯糯还能研究研究，搞搞玩玩。
县丞大人这满堂金玉摆设，她实在看不明白。
也就好奇两眼罢了。
多喜欢谈不上。
归根到底，不过都是显摆钱而已。
“你不懂，就找个懂的人，慢慢讲给你听。”穆八骏准备叫轻语。
商糯糯拦住了。
小女子知道他样样认真，索性直接扑到他怀里。
朝他撒娇：“你快忙你的事情吧，忙好了我们出去玩。”
穆八骏被这撒娇取悦，只得满口应好。
县丞不知这两人关系，还只道父女情深。
不过，二十来岁就有这么大一闺女，羊刀小侯爷是不是有点儿，英年早婚？
没给县丞大人深入奇思妙想机会，穆八骏开口了。
他一开口，就把县丞大人吓得不轻。
只听穆八骏道：“终南县县丞，有人告你打压下属黄天霸，致其十几年未能升迁，可有此事？”
县丞大人实在是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一个远在天边的蜀王府，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偏远地区，来管这种芝麻大小的烂事。
但事到临头，想不明白也没事。
他汗如雨下，老实交代：“确有此事，但……”
“那就行了。”穆八骏不准备给他解释机会。
命令轻语：“按大秦律法办吧！”
县丞急了。
当即跪下大喊：“求小侯爷听我辩解！实有冤情啊！”
穆八骏已经起身，准备走人了。
半点儿没有想听他辩解意思。
恰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位白头老妪，边喊着‘家主’，边冲进大堂。
说冲有点儿过分。
人几乎是爬进来的。
因着年纪大，没人拦。
想来在这府中地位，也不算太低，可能没人敢拦。
白头老妪爬到县丞大人身边，已是泪流满面。
她泣不成声：“家主去看看，去看看芸娘子最后，最后一面吧，她就剩最后一口气……”
“轻语！”穆八骏皱眉，怒火上来，“这点事儿你都办不好？”
说了别叫人吓到小女子，怎么突然冒出个哭得跟扫把星似的？
轻语想杀人。
别管是谁，都杀了！
“我怎么觉得芸娘这名字这么耳熟？”商糯糯没被吓到。
穆八骏怔了怔，看她这是又好奇了。
索性提醒：“黄天霸说起过这个名字。”
“哦。”商糯糯想起来了。
又疑惑：“是同一个人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穆八骏宠她。
见她好奇，将人抱起，叫那白头老妪带路。
白头老妪死缠县丞不走。
县丞无奈，只得起身，往后院去。
后院，偏僻侧厢房。
隔老远都能听到丫鬟哭声。
随着众人走近，哭声更大。
还有个似有似无痛吟夹杂在哭声里，仿佛在受着什么沉疴旧疾折磨。
空气里，飘着浓郁血腥气息。
穆八骏皱眉，轻轻用衣袖，掩了小女子口鼻。
走到门口，丫鬟只放县丞进去。
也会做人，跪下向众人告罪：“好叫贵人得知，不是故意搅了贵人的兴致，实是我家娘子难产，就剩一口气了……屋里不好见人，几位贵人，还是随我来，到旁边空屋里等着。”
丫鬟说完，不敢催促，只用哀求眼神，望着穆八骏等人。
“孩子生下来了么？”商糯糯被小丫鬟说得面色煞白。
难产有多严重她是知道的。
据说商母生她时，就是难产。
还好现代医学发达，这才母女平安。
至于在古代，大小平安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果然，那丫鬟虽点着头，但面色十分凄苦。
她哽咽：“小主子生下来便没了，娘子出血止不住，人，也就一口气了……”
说着，泪水直往下淌。
商糯糯见着她这般难过样子，心下颇为触动。
感叹：“没想到，你对你家娘子倒是忠心。”
轻语听着这话心里狂打问号。
小主子在说些什么东西？
小主子是嫌我不够忠心？
我做得不如这个丫鬟吗？
一通质疑过后，轻语又熟练自省。
小主子这几日什么时候皱眉，什么时候不快……
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是我做得还是不够好。
这倒是轻语多心。
商糯糯会有此感叹，不过是现代电视剧看多了，被那些宅斗宫斗剧洗了脑。
以为丫鬟对主子，不是背叛就是包藏祸心，或是被有心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