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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九章 疯狂的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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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好了,下午五六点,咱们去女孩家。”周旦通知大家。

    文章母亲,二叔,二婶,文章,周旦一行人,西装,旗袍,风衣,最隆重的服装都穿戴上了。

    跟上次去小媛家的打扮一样,都是最好的礼节,带了一包糖果,这是那里相亲的习俗。

    一群人,颜值一个高过一个,一打扮都是佳人。

    威风凛凛的二叔,气质淑女的二婶,端庄大气的文章母亲,国色天香的周旦,五官端正,天庭饱满的文章,一众人从车上下来,先到了周旦娘家,距离比较近。

    “哎呀呀,你看恁这一家人,光鲜亮丽,光彩照人,多好的一家人,俺旦旦嫁给恁,我是放一百二十个心,兄类,兄类家,俺文章,快进屋里坐。”周旦妈妈热情得体,落落大方。

    围观的人,也是啧啧称赞。

    “这一家人,真齐整。”嚯着牙的二大娘说。

    “旦旦找的这家,真不赖。”一只眼的五奶奶说。

    “这一家人能俊唉”五官没啥问题,但走路一高一矮的跛脚驴说。

    正常人中,这一家人确实也出众。

    众人寒暄聊天,等到了四点半,出发去女孩家。

    一个破烂不堪的旧房子,门口坐两个人。

    是媒婆,一个男媒婆八十八了,一个女媒婆七十九了,俩人加起来没有一颗牙。

    “那个小孩呢?你过来,咱俩说说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牙齿参差,五官错落的女孩,不如说是妇女。

    穿着自己做的红花绿袄,因为家里冷的刺骨,她把衣服夹在胳肢窝里。

    她招招手,就像一个幽灵,呼唤着文章。

    文章,闻声起身,跟她进了隔间。

    此情此景,文章母亲直接不进门。

    二叔,立刻从房间退出来了。

    二婶,慌乱的坐在车里。

    周旦也是尴尬的抠出一栋大别墅。

    “大爷,女孩啥情况?”周旦问媒人。

    “家里就这一个孩子,……娘早死了,爹老了……女孩被人骗了,生了个小孩……说是死了……女孩也就不找了,之前精神受损,受刺激了。”大爷,大娘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十分钟,把情况说清楚了。

    大概一小时了,文章还没出来。

    文化母亲使个眼色,周旦把哥哥叫了出来。一行人,火速逃离。

    “这是嫂子给操的心,要是普通人,叫这样的人家,我非得骂出去。这都不是个人家。那个大爷,都没牙了,还说要50块钱,见面钱。我不骂人就不错了。啥眼,也不看看再领。”文章母亲怒不可遏。

    “真是。”二叔也是苦笑。

    “哈哈哈,一家人精心打扮,结果相了个傻子。”周旦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二叔。

    “嘿嘿嘿”二婶。

    “哈哈,嘿嘿”文化。

    一家人,路上被自己笑得不行。

    “妈,你咋找了个这样的户。把我婆婆气死了快,哈哈哈,一家人打扮了半天,相了个傻子。我那傻哥哥,跟人家还说了一个小时话,哈哈”周旦说。

    “我想着恁家里人善良,能帮帮他。你那么不开心都被救回来了,也救救她,是个可怜人。”周旦母亲很善良。

    “娘啊,这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有难处,出钱出力都能帮忙,哪有这样帮的,你别操心了。把专业媒人惠玲电话,给我,我给她联系。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周旦决定以自己的审美来给自己找大嫂。

    从第一次相亲后,二叔,二婶,文章母亲谁也不再跟着了。

    于是,弟妹开车带着没有心气还念着小媛的,霜打了一样的大伯哥,一路驰骋着见女孩。

    一个女孩,见面费50元。

    在郑州医疗器械公司上班的大龄剩女,未婚,风风火火,周旦二舅妈介绍的,未果,一吃到饭店,吃了顿饭。

    离婚带两个女儿的,大个子,大女儿15,小女儿8岁,老公出轨,自己在北京打工,没见成,村里的胖婶子介绍的,未果。

    离婚带个儿子的,老实女孩,忘不了前任,见了没成。慧玲介绍的。

    剖腹产生了三个孩子的,被抛弃的可怜女,见了没成。慧玲介绍的。

    ……

    各种各样。

    “恁哥哥,离婚没孩子,有工作,是好茬,现在离婚的多,都排着队呢。”媒人说。

    几乎每天都出去,文章吃饭胃口又不好,回到家就吐了。

    “旦旦让恁哥哥歇一天吧,他都拉病了,你看脸色多黄。”文章母亲担心儿子身体。

    “娘,我开车,他坐车,我还得联系媒人,趁现在女孩都在家,有时间,错过这个时间段,过了正月十五,女孩都出去打工了,又得耽误一年。俺哥哥年纪不小了,拖不起。他现在还想着小媛呢,一时半会走不出来,除非有新对象。我心里有数。”周旦是真着急。

    相亲还没结果,她只是同步给文化。

    小夫妻二人,商定,不麻烦任何人。

    休整了一上午,下午出发。

    这次是慧玲一个同行,叫凤英一起安排了一个女孩,结果那个女孩没出来,见不到了。

    不能干等着啊。

    凤英想起来还有一个女孩,是自己村里的,住在县城弟弟准备结婚的新房里,凯旋城小区。来都来了,见见吧。

    打了电话,女孩在家。

    周旦开车带着嘴碎的凤英和文章就出发了。

    县城不大,几分钟就到了。

    停稳车,只见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孩走过来。

    五官精致,说话自来笑,声音不大也不小,性格很坦荡,说话很大方,不扭捏。

    “这个女孩我喜欢。”周旦心里看见她就很喜悦。

    几个人一起上了楼,很合眼缘,文章也是眼前一亮。

    加了微信,留了联络方式。

    也就离开了。

    女孩名字叫安然,1990年生人。

    家里排行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一共五个孩子。

    老大安然从小送给了五姨妈,长到十二三岁,因为姨妈家的孩子要结婚,就把安然送了回来。

    从小不在身边长大,家里兄弟姐妹跟他都没那么亲,父母也不觉得愧疚,反而各种脏过累活,洗衣服刷碗,打扫家里都交给安然做。

    经常是,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安然默默的吃点剩菜残羹。

    从小寄人篱下,无着无落。

    回到家,也是没人关心爱护,过的水深火热。

    不到二十岁,父母便把她草草嫁了出去。

    年少无知,又不被重视。

    结婚后,情况没有更好,反而处境更难。

    婆婆是公公后娶回家的,属于后婆婆。

    在安然生下第一个男孩后,更是指挥着安然抱着孩子,扫地。

    完全不替安然做点什么。

    小学老师出身的后婆婆,说话尖酸刻薄,泼妇一样,在学生面前努力装出“为人师表”的人模狗样。

    对待安然,简直是恶语相向。

    一个恶婆婆作,一个丑老公也开始作,在外面跟情人过,不回家。

    回来就拿安然,当出气筒,拳打脚踢。

    不顾安然生理期肚子疼痛,强行婚内强迫。

    安然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意外又怀孕,舍不得孩子,生下一个女儿。

    自己没日没夜的拉扯两个孩子。

    恶婆婆,妖老公,终于把家作没了。

    欲海难填,唯一好一点的,家里经济来源的公公,在台前做小生意,开始擦边灰色地带,贪污公款,进了监狱,判了十年。

    房子被抵押,一家人出门租房住。

    老公死性不改,继续作妖,彻底不回家。

    一个恶婆婆,不给安然好脸色,反而污蔑安然扫把星。

    把安然气的一身病,可安然逆来顺受习惯了,从不反抗,也没想着改变命运,继续承受着。

    默默等着老公浪子回头,等着公公出狱。

    老公不时回来打她一顿,让她回娘家要钱。

    唯一心疼安然的父亲,就给安然万儿八千的。

    没钱了,接着打安然,继续要钱。

    时间长了,安然的父亲坚决要他们离婚。

    安然舍不得孩子骨肉分离,更舍不得自己不要孩子,自己受死她认命。

    她又能去哪里呢?

    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她只有孩子了。

    天天以泪洗面,乳腺增生,子宫肌瘤,一身病不舍得吃药。

    每天吃饭就是面条,白菜,一年到头吃不上肉,饿的面黄肌瘦。

    老父亲看不过了,逼着安然离了婚。

    净身出户,一岁的女孩跟了安然,8岁的儿子就给了前夫。

    安然心疼孩子,经常买吃的喝的去看孩子。

    孩子奶奶,那个恶婆婆天天给孙子灌毒,败坏安然。

    孩子小,没有分辨力,看见安然就躲开,后来开始骂安然,甚至打安然,咬安然,手打脚踢安然,都是恶婆婆教的。

    安然一肚子苦水,没有一个口宣泄。

    病,也就越来越重了。

    在娘家,也就是有个吃,有个住。

    每天干的辛苦不算什么,洗一家七八口的衣服,煮一家人的饭,打扫每个房间。

    这还不是最难的,还得忍受爱打麻将的母亲的白眼,语言的稀落,还有几个打麻将的恶妇女的数落,揶揄。

    安然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新区弟弟准备结婚的新房,躲几天。

    二妹给了二姨家,改了姓,不再回来。

    三妹成了家里的一霸王,嫁了一个台前的做生意的人家,老公做辅警,工资2千,三妹不上班,公婆望着他们三口。每个月生活费1千。

    四妹妹一直读书,不聪明,也不机灵,成人大专学了很多年。

    唯一的,全家最看重的命根子,父母的所有希望,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弟弟,啃爹啃娘啃姐姐。

    最大的特点,一家人高腌制。

    第一名,安然,第二名182的弟弟,第三名,安然父亲。其他的一般人。

    家里做调味料生意,风里雨里,父亲一个人去忙活,任劳任怨,养活一家老小。

    全款46万,给儿子买了新房带装修

    全款36万,给儿子买了新车理想。

    彩礼20万,也给孩子提前准备好了。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被累的驼了半截,从不抱怨,疼妻子,让她打牌,自己累了一天,回家做饭。在市集忙活的时候,从不在外面吃饭,因为贵,舍不得买2个烧饼。

    家里全指望着一个父亲,最不容易的人。

    安然父亲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情绪稳定,厨房做饭一把好手,赚钱也是非常擅长,身高一米八五,身体不胖不瘦,爱笑,富有同情心,是个完美的男性。

    安然的女孩,辛芝溪,憨厚可爱,胖乎乎的长大了。

    五六岁的时候,还经常被安然三妹妹家的一岁的女孩欺负哭,她不敢还手,因为三姨妈嚣张跋扈,会打骂她,因为外婆喜欢数落妈妈,也不喜欢自己,也会向着别人。

    妈妈在娘家没地位,孩子更是一个无根草。

    风雨飘摇的这些年,母女真是相依为命,无依无靠,受委屈受着,难过了过着,好吃的从来轮不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从来都不是第一个,好看的衣服,更是没有。

    女儿没有,安然也没有。

    这次安然遇到文章,纯属偶然。

    安然心如死灰,对婚姻怕了,对男人怕了,对未来怕了。

    因为她没有未来。

    女人难,离婚的女人更难,离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难上加难。

    谁会要自己?

    自己配不上任何人!

    新的关系?新的婚姻?新的男人?

    万一,再跟前夫一样吃喝嫖赌怎么办?

    万一再殴打自己鼻子出血怎么办?

    万一不喜欢孩子,欺负孩子怎么办?

    安然过的是女儿的日子,自己再大委屈,都不打紧,女儿一丁点委屈也不能有。

    何况,婚姻,最受伤的除了女人,就是孩子。

    孩子无罪,更无错。

    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到这一步?

    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舍弃孩子?

    不到万不得已,谁会重新开始?

    真是应了那句话,

    女人的泪 一滴就醉。

    男人的心 一揉就碎。

    爱也累 恨也累。

    不爱不恨 没滋味。

    不要说你错,

    不要说我对,

    恩恩怨怨 没有是与非。

    人生这个谜,

    几人能猜对?

    爱情这杯酒啊,谁喝都得醉?

    不要说你错,

    不要说我对。

    恩恩怨怨 没有是与非。

    人生这个谜,

    几人能猜对?

    爱情这杯酒啊谁喝都得醉。

    重头开始,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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