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打草惊蛇
孙兴德不当警察都白瞎了，这头脑反应的真快，可他配当警察吗，不配！
“孙副区长，我也就不耽误您的工作了。”
没等司马洲说完，孙兴德高兴的以为他要离开了呢，打断了司马洲的话笑着说道：“司马洲队长，不耽误，关于孙成的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直接联系陈功秘书，我有时间一定配合。”
“啊？孙副区长，我没打算要离开啊，您误会了。我是想说，那些不太重要的问题我就不问了，以免过多打扰您工作，我接下来是想问些比较重要的问题。”
他一听司马洲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孙兴德原本微笑的面容立马严肃起来，继续靠坐在椅子上，接着看了看手表，指了指手表上显示的 16 点半，这显然是要撵人走的意思，距离他下班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司马洲接着说道：“孙副区长，昨晚和孙成打牌的人分别是新华区工商局副局长李紫玉、新华区五南街道派出所所长韩阳、新华区管辖下的天河娱乐老板卫天河。
经过卫天河的交代，他以赌博的形式向三人行贿，并且在近三年期间，多次分别向韩阳、孙成行贿。这一点他们两个已经承认。
孙成自称，他是以您的名义替卫天河从事违法活动，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包括批土地、偷税漏税等等。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他去做这些违法的事了？我是党员！从我考上公务员那天起到现在，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也没收过任何人的钱，司马洲队长，你说我让他出去收钱，请你拿出证据！”
这显然是心虚的表现，司马洲并未提及他受贿从事违法之事，而是说孙成自己承认，利用孙兴德的名义替一些人办事、收钱。他听到这些，竟然慌了起来，心中一定是隐藏着什么事的。
“孙副区长，不是在说您，我说的是孙成他自己承认，利用您副区长的职权，出去敛财，从事违法活动。”
孙兴德：“司马队长，您可得替我查清楚，这顶受贿的帽子绝不能戴在我头上。虽说他是我的亲属兼司机，但我为他有这种行为感到可耻。好好查，一定要严加审判，让他长长记性。”
司马洲的行为或许存在诱供之嫌，他将孙兴德刚刚所说的话，全都录入到了录音笔里。关键时刻，孙兴德讲的这些话，能够促使孙成讲出实情。有些事情，时机未到，还不能用，可以先备着。
有些时候，办案是需要讲究一些策略的。在孙成还未彻底开口之前，诸如他们 7 月 2 号凌晨去【玉锦花园】工地做什么；和钱世烨会面都聊了些啥；离开时钱世烨的状态怎样；是否与钱世烨的死有关等问题都存储在司马洲的大脑之中。
他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以抛砖引玉的方式一点点问清楚，使整个案子的逻辑和线索能够匹配连接起来。
不过，他和江南今日来找孙兴德，目的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不管是受贿案，还是钱世烨案，都要让他和他背后的人自乱阵脚，进而着手，从中寻找出证据和线索。
就像他曾经破获的一起连环杀人案，这个个案子查了一个半月，在最初掌握了部分嫌疑人的行踪和一些模糊的线索后，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通过暗中观察和布局，最终在关键时刻突破了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成功破案。
“哎呀，孙副区长，他进去之后，会有监狱的管教帮助他改过自新的。出来之后，还有您这位叔叔加以教导。对了，您的配车平常都是孙成开吗？”
孙兴德：“没错，都是他开。下班后，他送我回家，然后就直接开回家，第二天再接我。”
司马洲：“你们平时会加班吗？”
孙兴德有点不明所以，先是赌博、受贿，现在又谈到开车，难不成孙成背着自己撞死过人？
“他开车撞死过人？”
司马洲呵呵笑着，说道：“您想多了，孙副区长。我只是想了解一下，7 月 2 号晚上，您加班了吗？”
他这一点点的试探，尤其是听到“7 月 2 号”这几个字的时候，孙兴德一下子就压不住火了。“我加不加班要你管？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别说是市局的，就算你们局长周瀚海来，我加班不加班他也管不着！”
“别激动，孙副区长。我在监控里看到，7 月 2 号晚上，孙成开车正好路过【玉锦花园】花园工地，还在等红绿灯时停车了呢，不过只看到一人，后买看不清。
前几天我们不是接了个案子吗？想必您也听说了，就是钱氏集团的小孙子遇害了，恰巧就在 7 月 2 号凌晨。我这不是顺便打听打听吗，那天晚上路过那里，有没有见过嫌疑车辆之类的，也好帮助我们破案呀！”
司马洲特意这么讲的，尤其是他特意把红绿灯路口处只能看见孙成一人的信息透露给孙兴德，就是想要让他先感到紧张然后再放松下来。
可孙兴德哪里清楚，在他进入工地的时候，他放下的车窗，恰好被方敏开出去的车辆拍得一清二楚。
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先让嫌疑人的心态变得紧张，然后再使其放松下来，这有助于警方更有效地观察嫌疑人的反应，进而捕捉到关键的线索与破绽。
当嫌疑人处于紧张状态时，会出于本能反应构建自我保护的防线；而当嫌疑人放松时，此前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得以放松后会卸下防线，促使其放松警惕。
这些都是司马洲上学时周瀚海教授给他的办法。周瀚海不但教授刑侦课，偶尔也会讲授犯罪心理学课程。
“这个我着实不清楚，那天我早早便下班回家了，谁晓得孙成开着公家车去干啥？该不会是去赌博了吧？”
此时的孙兴德仍在演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条道跑到黑了。
司马洲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纠缠，还有大量工作等着去做，并且答应了周瀚海晚上一起去拜访一位前辈。他打算扔下一句话让孙兴德烦心，最好是能让他焦头烂额，如坐针毡。
“孙副区长，您和钱世祖的关系非同一般吧，跟钱世烨似乎也不错。7 月 2 号那天，他给您打过电话啊！都说什么了？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