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老奸巨猾
司马洲和赵慕思从市委返回之后，便各自投入到工作之中。赵慕思这边协助纪委对其他公职人员展开调查，负责追查资金的流向；郑林带领 1 组的同事协助搜集相关人员的背景资料。
而司马洲与江南一同前往新华区政府拜访孙兴德，了解一些有关于孙成的情况。在此之前，他已然和李丰打过招呼，暂时不对钱世烨案进行问询，就连对孙成，目前也没有提及钱世烨案。此次前往，意在打草惊蛇。
在新华区政府，孙兴德坐在办公室里，紧盯着桌子上的电话，他正在等待王金明联系他，给他下一步指示。有些事情，他对其他人可能不放心，唯独对王金明是放心的。毕竟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副区长，刑警队的队长司马洲找您。”孙兴德的秘书陈功说道。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孙兴德只能用“六神无主”这个词来形容。然而王金明副市长的电话还没打来，自己究竟该如何去面对司马洲呢。
陈功接着说道：“区长，区长！刑警队司马洲队长找您。”
“啊，啊？哎呀，刚刚走神儿了！你说谁来找我？”
陈功又说道：“刑警队队长司马洲和他的同事找您，没具体说是什么事情。”
区政府昏暗的走廊里，夕阳斑驳在窗子下方，墙壁上的石灰剥落了不少，显得斑驳而陈旧。司马洲和江南正在窃窃私语，两人相互猜测着孙兴德到底会不会接待他们，还是会以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
“队长，您说他能不能见咱们俩，该不会是知道什么风声了吧？”
司马洲拿起手中的皮包敲向江南的额头。
“笨了不是！咱们来干什么的？孙成要是交代了，那就可以直接抓他了。既然是找他而不是抓他，这就说明咱们还没有直接掌握能抓他的证据。这次来就是敲山震虎，惊他一下，扰乱他的心理防线。”
屋子内的孙兴德也是这般想法，既然这两人是来找他的，那就意味着孙成没有把他的事情给交代出去。“让他们进来吧。”
陈功以孙兴德刚刚正在和领导电话汇报工作为借口，向司马洲解释刚刚没有直接带他们进入办公室的缘由。两人走进办公室，只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大腹便便且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
“孙副区长，您好，我是咱们市局刑警队队长司马洲，这位是我的同事江南。实在抱歉，打扰您工作了，感谢您能抽出时间接待我们。这次冒犯前来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有关于孙成的情况。”
孙兴德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双手按着桌面。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貌似极为吃惊。
“孙成怎么啦？他是犯什么事儿了吗？难怪他今天没来。你们想必也清楚他是我的亲戚，所以他没来，我也就没去做过多打听，还以为是家里有啥事情呢。”
江南紧闭双唇，心想，若不是自己身为一名人民警察，非会大笑出声不可，这孙副区长的戏演得太过了。
司马洲看见江南在那憋笑的模样，伸出脚踢了他一下，然后向孙兴德说道：
“孙副区长，情况是这样的。昨天市局针对休闲娱乐场所展开了联合清扫行动，此次行动以治安队为主，抽调了经侦、刑侦的部分同事予以配合。在对沁雅阁宫进行行动时，恰好碰到孙成同志在那儿有赌博的行为。
该局涉及不少公职人员，人已经被治安队带走了。孙副区长，孙成平常有赌博的爱好吗？您作为他的领导，又是他的长辈，想必对他的情况会了解一些吧。”
孙兴德听到赌博两个字眼时，心中的紧张情绪顿时放松不少，这次他全然不是那副演戏嘴脸，靠在椅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孙成啊，他上班时到没发现有赌博的毛病。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打牌之类的活动，所以也不太了解这些。既然你们抓住了，罚他！不罚不长记性。以前倒是听他媳妇说过，说他休息时总去麻将馆。”
司马洲就赌博问题继续问道：“那他媳妇不管管他吗？赌博可不是什么好行为，要不是他玩得太大，我都不会找您来了解情况，毕竟他是您的司机嘛。您作为长辈，真得好好管管他。”
孙兴德一听司马洲像聊家常似的，他表现得更是来劲了。“确实得好好管管，等这小子出来，我非得让他爸好好收拾他不可，不务正业，也不给孩子树立个好榜样。”
司马洲：“孙副区长，您和五南街道派出所所长韩阳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提得十分突然，孙兴德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放松的状态之中。“我们关系不错。”
他回答完这个问题，顿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接着反问道：“司马洲队长，你刚才问的我什么问题？问我和谁关系不错？”
“我刚问的是，您和五南街道派出所所长韩阳关系如何？”
孙兴德：“我和韩阳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啊，正常的同事关系呗。一个是派出所，一个是区政府，除非区里有什么活动需要派出所出勤，一般情况下，我们也没什么交集的地方啊。”
“噢噢，我还以为你们私下里关系不错呢。那您和李紫玉副局长呢？”
孙兴德回应道：“我和工商局副局长李紫玉的关系和韩阳的关系如出一辙，除非区里有活动，或者是她来找我汇报工作，就如同你们找我了解情况一样，你说说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不就是工作关系嘛。”
司马洲心里暗想，这个孙兴德可真是老奸巨猾啊，看似在回答问题，实则是在竭力解释自己和这些人毫无瓜葛。所有的结识，都仅仅是工作关系。
孙兴德见司马洲坐在那里东一句西一句地问，不禁有些不耐烦，他反问道：
“司马洲队长，你到底想问啥？我对孙成的了解也就局限于工作方面，我是他领导没错，也是他的长辈，可我们年龄差距摆在那儿，辈分也不同，就只有工作上的关联。下了班，那些小年轻做什么我可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