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知道我就喜欢小弟弟这款的？”
“哦？”这倒是让裴选有点意外，“我信息素什么味儿的？”
现在时间还早，裴选对自己的唯一要求就是不给自己定要求，全靠自觉。
他刚被吵醒，现在压根没心思再睡。
周小唐凑门外闻那么老半天，裴选也没办法给他定个罪，现在话语里的调侃意思显而易见。
沈向沂默默将视线放在地上，又轻轻捏了一下裴选的手指。
看得出来有点儿想说话但是不敢说的意思在里头。
周小唐闻言，还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脸色有点不好，抿着唇没说话。
“是已经知道我信息素是什么了，对吗？”裴选对此不觉得意外，开口问。
周小唐是个不会演的，在裴选这里也算是一个没什么心计但知道点东西的冤大头，裴选肯定不会直接把人放走了。
他垂眼看看沈向沂的手，没说什么，继续盯着周小唐。
周小唐显然是又被说中了，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看起来十分丰富。
裴选已经很少在别人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了，盯着多看了几眼。
沈向沂手上力气大了些。
裴选有些好笑的转过去看沈向沂的侧脸。
他的侧脸轮廓流畅立体，此时看起来没有平时冷淡，但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裴选开口问，“不知道我就喜欢小弟弟这款的，见着可爱的就调戏，喜欢的还要带回家？”
坐在椅子上不敢起身更不敢动弹的周小唐觉得自己出的第一次任务就已经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小情侣play的一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好半晌，才想起来触电一般移开目光。
周小唐想抬手按耳边的耳机，被裴选一个目光看过去就不敢动了。
裴选起身，将耳机摘了丢到一边，撑着扶手看他：“说出目的是什么，我今天可能还会把你放走哦。”
沈向沂在后边看着，终于没忍住，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把人带回去：“别调戏人家了。”
裴选被沈向沂揽得一顿，但还好沈向沂这次没什么动作，裴选只能顺着沈向沂的意思坐回去。
他坐到座位上，轻轻怼了沈向沂一下，示意他放开。
“……我知道你的信息素味道。”周小唐终于开口，应该是放弃了挣扎。
“研究院里面闻到的？”裴选问。
周小唐看了裴选两三秒，似乎还在挣扎。
裴选静静地盯着周小唐，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周小唐深吸一口气，说：“对。”
“但是和我刚才闻到的味道不同，”周小唐开口道，“他们给我闻过两股差不多的味道，味道貌似是一样的，但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裴选手指一蜷。
沈向沂听出来浅层意思：“是alpha和enigma的区别？”
“对。”周小唐回答，但不敢去看沈向沂，还是盯着裴选。
研究院怎么会有裴选的enigma信息素呢。
如果裴选在六年前就成为了enigma，那研究院又怎么可能让裴选出国呢。
裴选又突兀的想到那个梦。
梦里九死一生的场景，所有人似乎都在阻止他离开。
他看不清梦里的情形，也看不清梦里的那些人，只知道很疼，疼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想确认我现在的信息素是不是在enigma区域是么？”裴选问他。
周小唐似乎没想到裴选能知道这么多，干瞪了一会儿，说对。
“那我是么？”裴选笑眯眯地，盯着周小唐看。
周小唐有些害怕的和裴选对视了半天：“……是……？”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选的表情，在裴选抿唇的下一秒立刻转了话头：
“不是不是！”
虽然他不会装，但他不是没有智商。
能进ebd研究院的最低都是名牌大学的硕士，学历绝对不低，裴选一看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裴选这才点了点头：“起来吧。”
周小唐“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起来，眼睛只敢盯着裴选，半点不敢看沈向沂。
裴选让周小唐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之后盯着周小唐看了半晌。
周小唐差点哭出来，在原地都站成了立正姿势，裴选依旧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我……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周小唐眼神坚定，说的话无比确信。
裴选不是很相信这家伙的表演能力，还想说话。
沈向沂抿唇，嘴角往下压了压，走到裴选身边，先开口：“说差点被发现。”
周小唐下意识想看向沈向沂，半路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硬生生低下头看着地板：“沈先生，要不您看着裴先生吧……”
“……”裴选没忍住，弯腰笑出了声。
他拍拍沈向沂的肩膀，说：“沈少爷以后谁都不准看了哦。”
沈向沂似乎有些无奈，摸了摸裴选的脑袋，低声道：“沈少爷等会儿还得去工作。”
两人已经和周小唐耗费了不短时间，裴选有那个闲心沈向沂不想，跟去不去公司无关，主要是前男友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小男孩，自己还恰巧理亏，什么都不能说。
裴选这才咳嗽了两声，喊他：“周小唐。”
周小唐整个人一震，下意识站直了，看着裴选：“怎么了？我听到了沈先生说的话了我会那么跟他们说的我也听到裴先生说的话了我不会看沈……”
裴选打断他：“你看看你的工作牌。”
周小唐闻言，倏地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脸色猛地一白，抓起工作牌。
名字那一栏写的根本不是“周小唐”三个字，而是研究院给他安排的假身份名字“唐周”。
“我在a大见过你。”裴选干脆不逗他了，“听过很多人夸你。”
周小唐呆呆地，没明白裴选的意思，但还是有点红了脸。
“你进的是ebd研究院，研究的是enigma生物分化，不是让你听从那些所谓教授的奇怪指令——比如利用你的长处让你伪装成服务生来做他们犯罪的铺垫。”
周小唐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喃喃地道：“可是我不服从他们的指令，我就没办法进入ebd……”
“可你是硕士。”裴选打断他。
志向本不该如此，每个少年都理应拥有鸿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