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裴哥，你这看着怎么跟虚了一样……”
沈向沂到卫生间的时候裴选正靠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看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情况。
他甚至没走到门边，裴选就意有所感的抬头：“你过来。”
时简跟在沈向沂身后往里看，刚开始以为自家裴哥这么不客气是在喊他，还没走过去呢就见沈向沂比他快一步，然后蹲下身子。
裴选自宋河出去之后就松开了手，此时男人已经快要缓过来了。
沈向沂垂眸观察那人的脸时，那人骤然偏过头去。
他想站起来，似乎想要躲避沈向沂的视线，可是完全没有力气。
裴选走到沈向沂身边，准备将那人的脸给掰过来。
蹲下去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裴选突然伸手摁住沈向沂的肩。
“……！”
时简和跟在后边的程荣看得一清二楚，和挤不进去的宋河六只眼睛互瞪。
肩上搭了一只手，沈向沂起初还皱了皱眉，转头看到裴选的手腕后便笑了一声。
他没动，伸手将男人的脸生硬的转过来。
“……你笑什么？！”裴选盯他，看到旁边围了一圈人之后又开口，“把他拖到外边去吧，这里看笑话怪挤的。”
后面半句话没说是对谁说的，但前面那句话宋河确定是对沈向沂说的。
他不清楚两人之间是什么情况，想着他们家裴哥这么使唤沈家那位好像也不太合适，而且这事儿还要给看热闹的人方便什么，刚想上前把人拖出去。
就看到沈向沂伸手拎着地上那人的领子，毫不费力的把他拖了出去。
宋河：“……”
裴选看了看上前的宋河，抬了抬下巴。
宋河立刻明白，转身退出去。
外面的视野就好多了，周围围上来许多看热闹的人，就连原本跟男人坐在一桌的人也不明所以的围了两个过来。
看到地上的男人后，他们先是不解。
那裴家大少爷不是把宋河拖出去了么，怎么躺地上的反而是这个？
沈向沂又蹲下身子观察那人的脸，不知认没认出来。
裴选在这边没个支撑，歪七扭八的站着，最后觉得不能辜负沈向沂的那一声笑，伸手心安理得的搭在沈向沂肩上。
“认识他？”
沈向沂摇头：“没印象。”
“那就是你这张脸好看，他认识你。”
裴选随意回了句，闻到沈向沂信息素之外还闻到了男人那极其不稳定的信息素味道。
旁边的人那是一句话不敢说，其他的人就算是不认识裴选也把沈向沂那张脸记牢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插话。
没人知道沈向沂会做出什么回答，听到裴选的话之后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沈向沂抬头看裴选。
他正蹲着，裴选又高，手搭在他肩上还要弯腰，看起来有点别扭。
沈向沂站起身，让裴选站直了身子，扶着他的肩。
男人的味信息素除了不稳定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劲，裴选闻了半天没闻出个所以然，只知道沈向沂的味道比这男人的好闻。
沈向沂也观察了半天没说话，裴选开口问：“没有闻到其他味道？”
“没有。”
不应该啊。
沈向沂严格来说是一个比他标准的enigma，不可能闻不到同类的信息素啊。
“你再闻闻，他身上的。”裴选以为是自己在这里而干扰了沈向沂的判断，准备后退几步给沈向沂让出位置。
沈向沂伸手扶住他，将他重新拉近：“没闻到。”
裴选叫宋河闻了一下，宋河也什么都没闻到。
男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好像只有裴选一个人才能闻到，裴选又求证似的闻了闻，发现还在，才点了点头。
他叫宋河把自己这几年被监控的事情和沈向沂说了，自己走回卫生间想将监听器拿出来。
那东西静静地躺在洗手池下方，靠里，裴选觉得自己可以死，但是不能蹲下去。
他又挪出去，等宋河和沈向沂讲完事情缘由之后才开口：“这里还有个监听器。”
时简一听到这种东西就来劲，凑到他面前问在哪儿，裴选指了指地上，时简一脸疑惑地捡起来了。
“裴哥，你这看着怎么跟虚了一样……”
裴选靠在门框上：“……别废话。”
时简研究了半天都觉得手上的东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收缩绳扣，没什么头绪，拿给程荣看了一下，两人一合计才看到了里面的针管样的东西。
宋河刚才跟沈向沂讲的时候并没有提起别人可能也在监管之中，虽然他最近被这些人整得心力交瘁，但还是有点判断能力在身上的。
他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去就代表所有人都知道了，万一殃及到别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沈向沂又向宋河求证了几个问题，宋河一一回答完之后，裴选示意时简：“你把东西给沈向沂。”
时简对监听器还可以这么玩十分好奇，但还是伸手递给沈向沂。
沈向沂来的时候是带了人来的，他一示意，就有人一左一右的把地上的男人抬出去。
裴选下手有点狠，后面动也没动他，那人就没站起来过，后面勉强缓过来了也是坐在地上喘气。
沈向沂闻不到enigma信息素的这件事情裴选觉得有些蹊跷，思考了一会，跟时简打了招呼之后，在酒吧门口拦下了沈向沂。
“……等一下。”
沈向沂看向刚跟上来的前男友，转头让另外两人带着男人先走了。
这人身高腿长的，裴选虽然不差，但这人步子快，他要用更快的步子跟上去，才在沈向沂上车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向沂伸手扶住他。
这个时候天才有亮起来的趋势，路上行人寥寥，沈向沂来时坐的那辆车开走，天边一片灰暗。
酒吧隔音效果不错，裴选这个地方只能听到一点吵闹。
“六年前，ebd的那个实验，是只有你成功突破了，对吧？”
沈向沂几乎没思考：“是。”
听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印象极深，裴选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除了你和我，当时参与了造神实验的其他人呢？”
街道寂静。
这个时间吹来的风有些冷，裴选的猜测大胆且荒谬，他不会也不喜欢靠着自己的猜测给一件事情定性，因此他正等沈向沂的回答。
“死、失踪，或者失踪后被找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