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去外边儿把沈向沂喊进来。”
这变故时简都吓了一跳，连带着身后的程荣都往后一仰。
时简和程荣面面相觑，怪异的看着裴选，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裴选很快站起身，抬腿朝舞池那边走。
路过时简的时候，他把手机递过去，低声：“给沈向沂打电话，密码你知道。”
裴选跟时简说的话没人听到，程荣和其他好友在旁边奇怪的琢磨，眼睁睁看着裴选走到舞池中央，拎起宋河的衣领往厕所走。
“宋河抢裴哥老婆了啊？”程荣戳了戳时简，怕这人听不到，声音极大。
时简被自己裴哥的动作吓得酒直接醒了大半，若有所思的看着裴选的背影 ，然后点点头：“应该是，裴哥最近老瞒着我们出去玩儿，还不带我们。”
他刚说完话，转身朝外走：“我不行了我先去外边儿吹吹风。”
程荣在身后问：“要不要进去帮裴哥揍人啊？”
时简笑了：“你进去裴哥连你一起揍。”
程荣“墩”地坐回座位喝酒。
裴选不顾宋河的挣扎，伸手攥着他的衣领把他往洗手间拖。
洗手间离舞池并不远，裴选冷着脸一句话没跟宋河说，他身高臂力占优势，宋河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过去。
裴选把宋河甩进洗手间的时候宋河已经忍不住了，狼狈的站直身子问：“裴哥，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裴选道，“就是想揍你。”
他二话不说攥着宋河的衣领，将他掼到洗手间被关上的门上，垂眼看着他，抬起拳头。
宋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我他妈哪里惹你了？！”
裴选理都懒得理，拳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砸了下去。
宋河抵挡不住裴选，下意识的闭上眼。
“嘭——”
裴选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宋河身后的门上，门不堪重负，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冷着脸将宋河的外套脱下来，伸手攥下一个伪装成收缩绳扣的小型监听器，挥手丢到洗手台下。
宋河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冷汗直冒，两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通红：“裴哥，你要发作也先跟我串通一下啊，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要弄死我。”
不是裴选不想，而是就这个机会，再晚一点酒吧都得关门。
裴选发起狠来的样子着实吓人，宋河跟裴选认识二十几年，每次裴选发作都要被吓到，更何况自己这次还成了当事人。
“他们在监视你？”裴选开口问。
宋河跟他认识得久，也比他大，小时候都是一起玩过来的，裴选和他的感情不亚于和时简的。
“……是啊。”宋河也低声开口道，“真不是我不想和时简他们聚，你出国那几年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时简，他们一直不让。”
“他们是谁？”裴选问。
他之所以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刚才闻到了一点怪异的味道。
像enigma信息素，但不完全是。
那信息素比裴选的还不稳定，像是使用了什么特殊方法硬生生将人提升到了enigma层次，但和裴选本质上有点像。
目前明面上摆出来的，离enigma最近的就是ebd研究院，这也让研究院被信任、被重视，风头极大。
“不知道。”宋河摇摇头，“六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监视我们家，信息素很强，反抗不了。”
“具体时间？”
这段记忆对于宋河来说好像很漫长，他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凝重地开口：“是在你出国后两个月，ebd造神实验宣布成功之后。”
裴选手掌猛地握紧。
他出国之后，这个实验还在继续。
而且进行了两个多月。
裴选沉默半晌，才问：“……成功了几个？”
“就沈向沂，一个。”
裴选就没再说话。
他记得当时跟他和沈向沂一起参加实验的有九十八个人，一共一百个人，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这个研究院还敢这么威风？
“我怀疑这些人是研究院的，可是他们是搞研究又不是搞反叛的，哪里培养的那么多人来监视我们？”
裴选立刻抓住重点：“你们？”
“是啊，我们家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还有几家虽然我没在他们身上求证，但是感觉他们跟我的处境一样。”
“比如？”
“温家。”
裴选再次陷入沉默。
宋河被监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到底是谁监视的，恐怕也只能知道这点消息了，这些消息太乱，裴选梳理了一遍。
脑海中突然冒出温凛两个字。
裴选瞬间抬眼：“你弟弟是不是也参加过ebd的造神实验？”
宋河的表情瞬间暗淡下去：“……是啊，出门爬个山就没见过人了。”
温凛失踪，宋河他弟爬山出了意外。
裴选刚想说节哀，表情就变了。
宋河还没看清楚裴选的动作，压着的门就被裴选拉开了。
门外正站着一个人，正是裴选盯上的那个身上带有enigma信息素的邻座男人。
男人手上拿着刀，面目狰狞，手臂一抬。
裴选早有预料，把宋河往旁边一推，猛然钳制住男人的手，狠狠一扭。
面对这样的变故，男人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就被裴选抬腿扫在了地上。
男人反应不算慢，但裴选打架惯了，动作更快，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人往里面拎。
那人被掐着脖子，还想反抗。
裴选直接在他小腹上来了一拳，男人直接疼得没力气动弹。
宋河看呆了：“……厉害啊裴哥。”
裴选这回离男人近，闻到的味道更加明确。
信息素很乱，比裴选的乱。
裴选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六年，别人可能闻不出来，但裴选比谁都清楚。
他手上力气没松开，男人很快奄奄一息，宋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准备说什么。
“……裴哥，你别把他弄死了。”
弄死了他们的人肯定会发现什么，到时候总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万一找宋河算账，宋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是转念一想不弄死他们就该报复裴选了，宋河又摇了摇头：“不行我来把他掐死吧，这个死人。”
裴选知道宋河心里在想什么，却垂眼皱眉，没理他。
宋河没见他手上的力气有松开的迹象，有点着急，想说话就见裴选又开口：“你去外边儿把沈向沂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