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您有没有和裴少爷在一起的想法？”
这是裴选的猜测。
裴选也不知道联系成立后会怎么样。
是按照闻到沈向沂信息素会升级成enigma来推算还是会和alpha被enigma标记那样的，变成属于面前这人的，专属omega。
他不是信息素等级水平一般的alpha。裴选的信息素向来强横野蛮，但enigma是个不定数，他不能确定。
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和思绪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清晰。
沈向沂轻轻俯身，最后轻轻吻了吻他后颈，坐直身子。
信息素终于缓慢的平复下来，裴选有些晕，如果不是被沈向沂抱着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沈向沂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人。
空气中属于沈向沂的信息素已经完全散去，在他对信息素的精密掌控中完全闻不见味道。
但沈向沂闻到了空中另外一股味道。
他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倏的看向怀里的人。
后颈有一个小小的伤口，男人正垂着头喘息，撑着他的手保持平衡。
这味道确实像裴选说的那样没有戴上omega信息素特征，相反的是信息素活跃值越来越高了。
enigma和alpha所用的信息素活跃值是一套，alpha的信息素活跃值一旦超过enigma的门槛并且能在其范围中稳住，那么就证明这个alpha已经完全突破成了enigma。
沈向沂方才在易感期中只能察觉到裴选的信息素在alpha和enigma中不稳定，却没想到他标记之后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刚才竟直接听了裴选那么一句话。
但好歹不是他最不想要的那种结果。
沈向沂缓缓呼出一口气，环住裴选的腰身，刚收回去的信息素继续向外扩散，完全包裹住裴选的信息素。
裴选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信息素活跃值这么高，一时间没有习惯自己的信息素，过了会才在沈向沂的帮助下缓慢将信息素收了回来。
得到这个结论裴选也惊讶，裴选想站起身，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沈向沂伸手扶住他，等他坐在自己身边才收回手。
他的信息素并没有收回去，依旧充斥在休息室中。
enigma对自身信息素的掌控炉火纯青，除去易感期，其余时间几乎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信息素。
因此裴选没有感到一丝不适。
沈向沂站起身，看他。
“在这等我。”
沈向沂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出了休息室的门，反手将门合上。
他没将休息室的门锁上，带着外来信息素的人已经到了沈向沂面前。
再锁门就显得刻意，沈向沂抬手摆正腕间的手串，抬眸看来人。
那人身上带着沈向沂熟悉但恶心的信息素味道，背着手，不卑不亢的站在他面前。
“沈少爷，您好。我是e036。”
e036想往休息室内看，可在沈向沂的信息素之下，他无法观测到里面的景象。
面前的enigma不是个好惹的人物，e036不敢放肆，赶在免疫药剂失效之前开口：“沈少爷，我们刚才在里面闻到了不一样的enigma信息素。”
沈向沂没什么表情：“我的。”
e036分不出这两股信息素是否有区别，一板一眼的道：“我们收到消息，裴家少爷也在里面。”
沈向沂眼神都没有变一下，陈述：“你们监视他。”
男人立刻摇头。
“我们只是想确定沈少爷您的态度。您知道的，您的态度对我们都有很大的影响。”
沈向沂没给他视线。
e036又问：“裴少爷的信息素现在是否是enigma水平？”
沈向沂没理，但在e036意料之中：“对沈少爷您的信息素有什么反应么？”
e036将自己得到的问题任务全数问出，无神空洞的眼神看着沈向沂。
他见沈向沂没说话，还想问什么。
话终于在半路被打断：“你主子交给你的只有穷追不舍么？”
信息素仿佛扼住了e036的脖颈，他脸色迅速变青，口中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这些问题不在你们可询问范围内。”沈向沂言简意赅的道。
等到e036艰难的点了头，沈向沂才放开了信息素钳制。
“最关键的问题，和您有关。”e036喘着粗气，道，“您有没有重新和裴少爷在一起的想法？”
这次沈向沂垂着眸子，说：“很可惜，没有。”
研究院最希望得到的答案就是“有”，这关乎着研究院最正式的研究能否启动，但e036早就料到沈向沂不会这么回，他深深地看沈向沂一眼。
可沈向沂不会那么回答。
因为。
在他的印象中，裴选没和他提过分手。
e036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朝着沈向沂僵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声音传到沈向沂耳朵：“我看沈先生的决定好像并不坚定。”
沈向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e036的背影，眸里神色不变，似乎那人说的话无关紧要。
这是裴选感受到的。
他推开门，静静地靠在门框上看沈向沂。
沈向沂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转头时刚好和裴选对视。
裴选看着他将自身信息素全部收敛起来，把方才面前男人那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的“没有”记在了心里。
他开口，没有提任何相关的事情，只问：“是谁？”
“不重要。”
沈向沂的表情只是在看到裴选的那一瞬间变了变，随后立刻恢复。
裴选点头：“我呢。”
这话问出口着实突兀，以至于沈向沂刚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两秒钟之后才了然。
裴选见他反应过来，又问：“也是？”
他在沈向沂心里，也和刚才那人一样，不重要么？
沈向沂迟迟没有回答。
裴选向来不喜欢逼着人做选择或者回答，也不想靠这种办法来得到一个可能不合实际的答案。
这样得出来的答案不重要。
沈向沂说：“不是。”
他点点头，说：“行。”
“下次见。”
裴选说完，转身朝外走。
沈向沂没说话。
他望着裴选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信息素消失，陈仪立刻循着定位找到沈向沂。
“刚才是有人找您了么？”陈仪刚赶到，看到沈向沂的表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开口问。
“嗯。”
沈向沂声音很淡：“等他传完信，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