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咬得还是这么狠。
目前enigma少得可怜，裴选不明白沈向沂算完完全全的一个还是未突破完全的半个，总之就在刚刚，裴选发现沈向沂也是有特殊时期的，表现和易感期差不多。
而enigma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专门的抑制剂，alpha的抑制剂又对enigma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标记。
只不过找alpha还是omega比较有用还是个谜。
毕竟裴选在国外闻不到沈向沂信息素的那些年，几乎一直是以alpha的身份生活的。
不知道这些年沈向沂出现过多少次这种情况，又是不是用标记的方法度过的，裴选捏着抑制剂，让时简撤离之后回休息室，在心里忐忑地想了一路。
这种情况在这六年中，有没有在沈向沂身上出现过。
如果出现过，沈向沂又是用什么办法解决的。
脑海中预设出最坏的可能性，裴选细想了下，心脏有点疼，没敢再假设。
他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信息素已经浓郁得远超裴选走时。
裴选闻到这股味道脑袋又空白一瞬，后颈有些痒，但信息素没乱，稳定在enigma区间。
沈向沂正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领带早就在刚才被裴选扯松，扣子也解开两颗。
裴选踏进房间的那一步，沈向沂就抬头看他，眸子黑且沉，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
他没看到似的，拿着抑制剂走到沈向沂面前。
沈向沂便抬头看着他。
这个角度裴选喜欢，又少见。
他就这么看沈向沂，扬了扬手上的抑制剂。
然后他在沈向沂目光转向自己右手的时候蹲下了身子，换成自己抬头看沈向沂。
在沈向沂的目光下，裴选伸出修长却有些苍白的手指，在后颈处点了点。
“选好了么？”
沈向沂盯着他的视线往旁边移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裴选手上的抑制剂。
“……啧。”被沈向沂的信息素刺激得头昏眼花，裴选吸了一口气，将抑制剂递给沈向沂。
沈向沂的选择是他意料之中的。
而enigma注射了抑制剂之后，信息素并未平复多久，也是裴选意料之中的。
裴选蹲在沈向沂身前，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沉默地感受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变换。
有效果，但是微乎其微。
因为裴选在这儿。
后颈腺体火烧似的痒意让裴选眼尾越来越湿，眼角泪痣鲜红。
但他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凤眼微微眯起，视线潮湿又缱绻，像浸了滚烫的热水。
“沈向沂。”裴选开口，在沈向沂的信息素把他包围起来的时候，轻声喊他。
“你在生气。”他声音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沈向沂的手掌轻轻贴上裴选的侧脸，大拇指指腹覆在那颗鲜红的泪痣上。
“抑制剂我只拿了一管，太多对身体不好。”裴选道，“一管也是。”
他开口问：“为什么不选我？”
沈向沂的目光在裴选的后颈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再次确定了什么东西，喉结上下滚动，移开视线。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此时已经响了起来，裴选递给沈向沂，然后继续看他。
沈向沂看过手机上的备注，垂眸开口：“你先出去。”
他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差，信息素愈发狂躁，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
如果单纯用抑制剂压下去，不知道需要用多少管。
裴选到嘴边的解释噎了下去。
他抽出沈向沂手上已经按了接通的手机，按下免提键的时候陈仪已经开口：“少爷，您信息素又出问题了么？需不需要我叫人送抑制剂过来？”
裴选把沈向沂手上的手机抽出来毫不费力，沈向沂抿唇，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这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态度能气笑裴选，他垂首将陈仪的话听完了，又逼问似的看向沈向沂。
陈仪都问得这么自然了，沈向沂之前这么干过多少次难以考究。
看来是没找alpha或者omega了。
逮着自己身子使劲糟蹋。
“不用。”裴选开口帮沈向沂做了决定。
陈仪：“？”
那边很快听出手机对面的声音是谁的，张着嘴呆愣了两三秒：“……好……”
裴选挂了电话。
他垂眸看着沈向沂，轻声开口：“愿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选另一个么？”
沈向沂手上的动作用了点力，裴选眼睛容易红，但他看着沈向沂，没心思想其他事情。
enigma明显在忍耐边缘，缓缓垂下身子，高挺的鼻梁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他后颈凸起的地方。
裴选这才从四肢百骸泛起细密的颤抖，手指屈起，抓住沈向沂的衣袖。
沈向沂尽力克制，片刻之后确认了什么，开口的声音已经又干又哑：“你现在……信息素水平还是alpha。”
热气洒在裴选的耳垂，那里几乎是瞬间红了一片。
“……沈向沂。”他颤抖着开口，“咬。”
裴选的信息素早就已经难以控制，沈向沂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撑不了多久，裴选不明白沈向沂为什么抗拒到如此程度。
这么恨他么？
恨到……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扯上？
“下次不会再麻烦你。”裴选听到自己这么说，信息素像在绝对零度的空间中碾过，几乎瞬间冷却凝固。
但他还是开口，因为这次起因确实是他裴选：“真的不想……”
接下来的话裴选没来得及出口，温热的唇贴在他锁骨上，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
裴选：“……”
眼眶在瞬间变得更加湿润，裴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年了。
……咬得还是这么狠。
裴选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大概率是留下牙印了。
没等他疼多久，男人像是再也控制不了，伸手搂住裴选的腰往自己身上带。
很快，裴选直接坐在了沈向沂腿上，男人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裴选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一双惊愕的凤眼和男人的双眸对上，信息素瞬间翻涌。
那一瞬间，裴选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甚至远超一百，呼吸都止住了。
心脏发疯的跳，带着胸腔不停震动，裴选一时晕眩，醉氧的感觉让他几乎呼吸困难。
沈向沂靠在他耳边舔他耳垂，黏糊糊地问：“会变成omega么？”
裴选就一愣，所有气性和怒意尽数被滚成了球丢到方圆十里外。
沈向沂表情委屈混着担心，问出话的声音闷闷的，不开心的样子。
裴选只在六年前见过。
他开口问沈向沂：“是因为这个么？”
沈向沂显然难受，眼里蒙着压抑的雾，深黑色的眸子不安躁动，裴选能很明显的看到沈向沂眼里的情绪。
依赖的，渴望的。和六年前如出一辙的。
裴选了当开口：“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