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抑制剂，还是要我。”
裴选蹭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但闻到沈向沂的信息素气味就晕乎乎的脑子转不过来。
他捏捏沈向沂的手指，抬起眼道：“信息素。”
声音放得低且柔和，莫名有些委屈，微红泛着泪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沈向沂：“给我。”
他眼眶一带泪，眼角的泪痣就愈发显眼漂亮，沈向沂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沈向沂沉默，但裴选此时可不是知难而退好讲道理的人，他在沈向沂想将手抽出去的时候收紧了手，有些惊愕的盯着他。
裴选并不是什么柔弱清秀的长相，他凤眼泪痣高鼻梁，好的骨相皮相哪样都不差，一眼看过去好看，再看多少次都是这样。
这人长相张扬，性格更加张扬。
平常眼里的戾气可以劝退大多数人，没人因为他这副好皮相轻看他。
此时的裴选和平常的态度表情大相径庭，他可怜的望着沈向沂，似乎在为沈向沂没按照他说的做感到委屈。
沈向沂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和裴选对视了好久，才败下阵似的开口：“仅此一次。”
裴选摇头。
沈向沂：“……”
他就又没动作了。
裴选轻轻扯他。
沈向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了闭眼。
紧接着，裴选闻到空气中逐渐浓郁的另一股信息素，苦涩的，淡淡的，但越来越浓郁。
裴选的信息素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这是两人的信息素水平都处于enigma时，裴选第一次闻到沈向沂有意释放的信息素。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契合度到底有多么可怕。
裴选眯眼，又蹭了蹭沈向沂。
这次动作更加放肆大胆，沈向沂被蹭得猝不及防，又往后退了一步，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别动。”裴选不满的轻声开口。
沈向沂：“……”
裴选垂着头，毛茸茸的脑袋不知在研究什么，沈向沂忽地感觉脖颈一凉，裴选在他锁骨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好像……上次那个……”裴选说话音调迷迷糊糊，沈向沂靠他近，将话全部听了进去。
沈向沂变得更加沉默，眼里神色沉了一会儿，低声问：“上次哪个？”
裴选没回话，亲昵的捏着他的手指。
沈向沂心思却不在这儿，他抬手捧起裴选的脸，再次问：“告诉我，上次哪个？”
裴大少爷脑袋宕机，眼尾通红，和面前的男人对视两秒，又低下头。
“就是上次那个啊……和现在这个一样，冷漠死了……”裴选语言混乱的开口，手又不安分的去摸沈向沂的锁骨，“好瘦。”
现在的裴选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平时简直两模两样的，沈向沂看他胡言乱语的模样，就知道根本没办法让这人把话说清楚。
裴选语焉不详的几句话让沈向沂明显的沉默。
处于易感期的裴选根本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我明明把你养胖了的。”
沈向沂依旧没有开口，他盯着裴选，看到男人脸上遗憾的神情，面上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他捏着裴选下巴的手收紧，低声问：“是么？”
沈向沂问：“你养的谁？”
“你啊。”
裴选脱口而出，终于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他躲过沈向沂捏着他下巴的手，凭着本能想亲他。
这应该是个哄人的好办法。
但沈向沂却微微偏头，躲开了。
裴选呆了呆，盯着沈向沂。沈向沂目光很深，看到裴选的眼神，喉结很明显的滚了滚，视线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挣扎。
裴选静静地看着他。
沈向沂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是没克制住什么，垂头在他眼尾上亲了一下。
裴选心里也带了点气，没一会儿就偏头躲开了。
沈向沂对此没什么表现，目光纵容。
裴选又转过头来看沈向沂，嗅了嗅味道，发现沈向沂的信息素已经不对劲了。
随意飘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得具有压迫感，裴选本来就在逐渐清明的思绪更加明晰。
裴选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似乎被什么强有力的东西安抚了，几乎在瞬间变得正常。
他从刚开始到回过神来不过短短两分钟，思绪逐渐清晰，可信息素依旧雀跃，和沈向沂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
“……”
裴选的目光在沈向沂身上扫了一圈，想到刚才想去亲沈向沂却被躲开，手却依旧紧紧扣着沈向沂的五指。
他有些尴尬，食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
沈向沂垂眸望他。
桃花眼里已经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此时显得有些隐忍，盯着裴选，一句话也没说。
裴选的信息素慢慢平复，但空气中压迫感极强的信息素太难抵抗，即便裴选现在是个beta，都能感觉到此时的沈向沂状态比自己刚才还要糟糕。
几乎就在爆发的边缘。
那样的话恐怕整个宴会厅都会受影响。
这一点也和契合的alpha和omega之间不同，沈向沂的信息素对他似乎有极大的安抚作用，但他的信息素对沈向沂的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存在大概只能加重沈向沂信息素的活跃值。
沈向沂克制力还不错，现在依旧没有失态，只垂着眸，似乎在感应自己和裴选纠缠在一起的信息素。
裴选张嘴，话没有说出口，旁边的手机响了。
是时简打来的电话。
裴选想了想，干脆先接通了。
“裴哥！我去这信息素怎么换了个味道，还是老子不熟悉的……我过不去啊，是不是又有alpha闯进去了？”
裴选刚接通电话，时简立刻开口。
“我出来拿抑制剂，你在那里等我。”
时简听到裴选这声音就知道裴选状态好些了：“哥你好啦？那你还要抑制剂干什么？”
“你在外边儿又找了个alpha给你解决了啊？”
裴选：“……”
他挂断电话，看已经坐到沙发上的沈向沂。
沈向沂对目光敏感，抬起眼时刚好和裴选对视。
裴选没急着出门，和沈向沂对视不了一会儿，又受不了沈向沂从这个角度投过来的视线。
他偏开头，片刻后又转头盯着他的手，开口问：“生气了？”
裴选没有想得到沈向沂确切答案的意思，现在沉默也没用，他道：“你现在的信息素状态很不对劲，是我造成的，我知道。现在没有人能靠近你——除了我。”
这话无论裴选说出来时是什么想法，语气只让沈向沂听出了一丝骄傲。
“我现在去拿抑制剂。”裴选这么说，“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以思考，你到底是要抑制剂，还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