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日复一日
“梦儿,梦儿。”曾贝麟将白梦抱在怀里,轻轻呼唤着,他感觉心底一阵怔忡。
他怕了,怕梦儿出了什么事,他记得那支箭被他挡住了,这才感到后背生疼,感觉到伤口大抵是包扎过了。
“阿牛哥。”夏绾朵醒来睡眼朦胧,她有些恼,救这男人本就费神,刚睡着又被他吵醒,可又不能发作。
曾贝麟陡然抱紧她,声音都有些颤抖说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绾朵恍然明白,这男人竟是怕她死了,“我没事,昨日你受了箭伤,我们被抓了,这是伤你的箭。”
她将随意扔在墙根的羽箭捡过来,递给曾贝麟。
曾贝麟看到羽箭,就明白了各种缘由。
他认出这是东宫暗卫的箭,竟是太子所为。
皇帝老爹只有三个儿子,老三什么都听太子的。
听闻太子身边换过无数女人,也不曾有一儿半女。
老三和皇帝老爹一样,生的全是女儿。
皇帝老爹无法制衡太子,又没有孙子,越来越慌,才急着将他寻回宫里。
可怜六岁的他,思念母妃想回宫,怎知师父带着他却连那宫门都进不去,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发生的一切,定然与皇后脱不开干系。
没过几年,他就瞧见了曾贝麒被封为太子的皇榜。
太子大抵是认为自己威胁到了他的皇位,才对他下此毒手。
曾贝麟几乎可以确定抓他与白梦的人绝非山匪。
原本就疑惑他人在城中,普通山匪哪来的本事,不但进了城,还在有暗卫保护的情况下,将他抓出城外。
且不论他们如何通过城门看守,就是近了他的身而不被他发现,就定然不是普通山匪所为。
他甚至怀疑过白梦都没怀疑过太子。
他陡然想到一种可能,白梦会不会是太子的人?
如若不是,倒是自己连累了白梦。
三日前,西域公主来和亲,看中了自己,皇帝老爹在宴会上宣布,待他谢师回宫,便会赐婚,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太子才抓了个女子,安排到他身边?
曾贝麟并不能确定,心中疑问颇多。
但他非常确定,白梦没事他便安心,瞧着白梦担忧的目光,他将人揽入怀中,“梦儿,是你为我拔箭包扎的?你又救了我一命。”
“你是女子,从猎屋回来竟晓得留下此箭,当真仔细。”
夏绾朵听曾贝麟这样说,就知道并非在夸赞她,而是怀疑她,便说:“幼时家中是做铁匠铺的吗,妾身便知不同的羽箭会有不同用处。”
“原来如此。”曾贝麟认可白梦给自己的理由,但心中疑虑却未曾放下。
夏绾朵倒没有说谎,她那个渣爹可是掌握着全国各地兵器锻造。
知道曾贝麟会怀疑自己,但有了太子的推波助澜,她这场戏大抵是能唱个满堂彩了。
“阿牛哥可有仇家?你心中若有什么事可与妾身说。”夏绾朵在心中有一丝期盼,曾贝麟可以对她坦诚一切。
曾贝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也怕吓到白梦,“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先离开这里。”
“有人抓了我们,给我们下脏药,就是想毁了你我的清白,我以为并非山匪所为,至于要干净的,他们是想……”
曾贝麟后面的话,夏绾朵再也无心听下去,她只知道他二人之间再无将来,心里空落落的,也逐渐硬了下来。
她本就与这男人无关,只不过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而已,这个男人不过只是她绑来的借种工具罢了。
夏绾朵反复在心里强调着,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切都听阿牛哥安排便是。”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四个壮汉走进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随我来。”
四个大汉立刻上来押他们。
“我们不逃,莫对她动手。”曾贝麟紧张着扬声道,挣扎着不走望向身后的白梦。
曾贝麟被押着出了地牢,四名大汉将他二人推入一间厢房中,他急忙抱住被推进来的白梦。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上了锁,窗户也被用木楔钉住。
曾贝麟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贼人没有取他们性命,就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便是。
门外艳阳高照,夏日炽热的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房中。
曾贝麟看着怀中的白梦,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比那西域公主还要幼美可人。
房间香气萦绕,夏绾朵知道这里点的是催情香。
她摇摇欲坠前,被曾贝麟及时扶住,“梦儿,你怎么了?”
“许是余毒未清的缘故。”
“我扶你上床休息。”
“嗯。”
他抱起白梦,向挂着艳色帷幔的拔步床一步步的走。
夏绾朵感觉到曾贝麟越走越快,一朝落下,粗重的呼吸扑面而来,惊涛骇浪一般,让她无力抵抗。
她用力抵住男人的肩,男人眼中尽是欲望,她问:“阿牛哥,你不是说要等成亲吗?”
“你是我的。”曾贝麟因白梦的拼命抵抗,相信了白梦与太子无关,只是与他一同被抓来的陌生女子罢了。
但他已经无法抵抗内心要占有白梦的冲动,尽情释放这一切欲望。
疼痛感让夏绾朵身体一颤,帷幔被她扯了下来,缓缓落在她与曾贝麟身上。
粉嫩的光线映在曾贝麟脸上,他喘着粗气望着她,整个人都温柔起来。
腰间身前清晰的指痕,结实的胸膛,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沉醉。
春色连绵不绝,夏绾朵不知何时睡着,亦不知何时醒来。
被欲望包裹的两颗心,不知疲倦。
一日沉沦,一日复一日。
…
约莫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二人除了吃饭,就没从床上下来过。
曾贝麟甚至明白了,为何从此君王不早朝。
贼人不让他们出去,他不出去便是,对于皇位他毫无兴趣。
六月二十二这日。
曾贝麟清晨醒来,看着睡得香甜的梦儿,嘴角微微扬起。
他看着白梦的肚子发呆。
常识,他还是有的。
想着,这样下去,梦儿大抵会有身孕。
思绪至此,他陡然想起太子多年未有子嗣的事,莫名只觉心慌。
曾贝麟几乎越来越确定,为何他们会被贼人抓来此处。
太子的目标或许从来都不是他,而是……他的孩子?
若是如此,那日又为何派死侍来杀他?
曾贝麟依然想不通,这都一个多月了,除了戴着帷帽的哑女每日送来让他使不出内力的饭菜,他就没见过任何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