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去当了清洁员
余静从公司走出来郁郁寡欢，她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跟专业有关的工作，专业知识贫瘠空白。
一个大学四年的本科毕业生也许还不如一个花二千块钱在小县城学的速成会计的业务熟练。
她有点沮丧，更多的是迷茫。
她想画画，可也知道这不能解决温饱。
余静沿街走着，在第二个路口处，余静过斑马线时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了一家家政中心，余静一乐没由多想就走了进去。
家政公司的服务人员看到余静以为是顾客，不料余静张口便问：“招聘吗？”
“你能做什么啊？”一个女工作人员反问她，语气充满质疑。
余静落落大方地回答，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工作人员看到她的自信不禁产生好奇，“你是出来体验生活？”余静回答是。
等余静把个人信息填完后，面对她的女工作人员自我介绍：“我是这的经理，资料写好了，如果有活我们会派你去的。”
余静用感激不尽的眼光看着她，连声推销自己什么活都做的了。
从家政公司出来后余静心情大好，她一路哼着歌回到家里。
戚子珂中午也回来了，跟余静截然相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余静做好饭菜在桌前等他，戚子珂的状况不言自明，余静说：“我找到工作了。”
戚子珂一听这话精神大增，立马露出兴奋的表情。
“真的？”他问。
“那当然，我是谁。”余静对自己很骄傲。
“还是昨天那家公司？他们录用你了？”
“不是，谁去那地方啊，我去家政公司了。”
“干什么？”
“当保姆啊。”
戚子珂脸色骤然大变，把筷子摁在桌子上低吼着：“不行！”
余静看到他这副表情有些不满，本来还指望得到褒奖，没想到戚子珂竟然反对。
“为什么不行？多好啊，工资一月四千五呢。”
“反正不同意你干这种工作!”
“怎么了？这工作怎么了？工作歧视？”
“好歹算个大学生，就算是普通人，但凡有点能力的也不会去当保姆，你别做。”
“戚子珂，合着你是踩乎我呢还是贬低保姆这类工种呢？”
“没说你。”
“那你就是瞧不起保姆这职业了？怎么着？在你心里工作还分三六九等呢？堂堂一高等学府的优秀大学生，思想就这么陈腐？你觉得是不是当机关干部就光荣，当保姆就丢脸了？”余静连珠带炮似的说。
戚子珂哑口无言，耷拉着眼皮不看余静。
“我是怕你累，做家政多累。”
“那也比没钱强啊，咱这房子过几个月就没得租了，睡桥洞去？”余静没吃饭，叉着手指头盯着戚子珂。
戚子珂无言以对，他心底的愧疚感在滋生蔓延。
为了让余静觉得他也能撑起两人的生活，为了消灭她因为只靠自己去吃苦卖力心里隐约产生但现在还没说出来的委屈。
他当即决定也要去找份工作，无论跟专业是否一致。
很快，戚子珂就找了份工作，离家不远的一家小公司招聘业务员。
他面不改色的把自己吹捧的应聘成功后，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对自己的信心在消退，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一路上他强迫让自己信心膨胀，不想在余静面前跌份。
可到了家跟余静汇报时他仍然觉得心底气短。
“跑业务？你能行吗？”余静对他的质疑毫无隐匿，这让戚子珂感觉自尊心有些受挫。
他梗起脖子为自己辩解：“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不就是推销么。”
“你学的是计算机编程，跟销售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写个歌还成，满世界唾沫横飞的说话你行么？”
“你都能当保姆了，我还跟人说不了话了？”听到余静在贬低他，戚子珂反唇相讥。
余静不再说话，她慢慢地向戚子珂靠拢，把头埋在他胸前。
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她说自己很感动，戚子珂能为了这个家改行。
戚子珂给他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找到工作了，并许诺以后自己可以养着母亲。
他母亲听了很高兴，说自己还能动，不用他管，让他先照顾好自己和余静。
余静在旁边听着十分温暖，似乎享受到了母爱的感觉。
戚子珂现在已经不劝余静跟她父母联系了，每次一提，余静必定大发雷霆，甚至可以把从小至今所受的种种压迫细数一遍给他听。
戚子珂不善言辞，语言能力没余静强，他就从此闭口不提劝余静跟她父母重归于好的话。
晚上睡觉时两人躺在床上互相勉励，发誓要努力工作。
在进入梦乡的前几秒余静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期待构想的未来。
周一一大早，余静就接到了家政公司的电话。
余静在听到要她去雇主家做小时工时连声答应，一个劲的肯定自己没问题。
余静做了一锅面条，她和戚子珂两人啼哩吐噜的往嘴里吸着面条，两人用清汤清水的面条填饱肚子，一起出门去了各自的公司。
余静被带到雇主家，余静站在那毕恭毕敬的听着穿着很洋气的女主人警告屋里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动。
余静夹在女主人和家政公司经理中间朝着女主人一直点头，像一只啄食的鸵鸟。
等女主人吩咐完后，丢给余静一把钥匙，跟家政公司的经理一起走出门去。
经理在彻底走出去前扭头叮嘱余静要认真，不能偷懒。
余静一直含笑点头，在房门彻底关上后，余静撇着嘴掉脸转身。
她挽起头发，撸起袖子去卫生间找拖布。
她弯着腰从厨房拖到卧室再拖到卫生间时腰余静像被折断似的剧烈的疼，她扬手擦汗，想起还要把所有的家具玻璃都擦拭一遍。
她顿时感觉眼前出现一条黑线，刚才的地板白拖了。
她这才反应过顺序，应该先擦玻璃再擦厨具最后才能拖地。
余静欲哭无泪，她干嚎了几声提着拖把去找抹布。
一个上午余静没有片刻停歇，余静仰着头擦玻璃，玻璃缝中的尘埃降落在她眼角，她抬手去擦拭眼角时手指上的灰尘又沾的满脸到是。
在第二次拖地时余静已经是汗流浃背。
她又累又饿，浑身的骨节像被用胶带粘在一起似的那么脆弱无力，感觉快要轰然散架。
余静蹲下抱腿看着自己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的一百五十坪的房子，既满足又心酸。
她虽然在戚子珂面前说得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有很强烈的落差感，自己本该是画画的，却沦落到卖力气维生。
也许是饥饿让她认清了现状，她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支着腿强撑着站了起来，又四处检查遗漏的没有打扫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