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那院子,可是五哥哥的啊!
姜榕和姜婵进来之后,莫名感觉殿内的气氛有些许沉重。
姜榕、姜婵:弟弟难道惹皇祖母生气了?
可是皇祖母不像是会跟弟弟计较的人呀,弟弟也才五岁,身边又没有知事懂礼的嬷嬷照顾。
她又能犯什么错呢?
太后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这时有姜榕和姜婵在,偏偏问不出口。
她想问姜嫣是如何得知外界情形的,也想知她如何布的局,是怎么让那个王家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侮辱刘家小姐的话。
地点,时间,甚至说话的人,在场听到这话的人,都太过巧合了。
要说是阴差阳错,她是真的不信。
巧合到了极点,那就只能是设计而成的。
完美实施还不牵连到姜嫣的身上,只能说,做这件事的她是个天生的权谋客。
太后有点出神,姜婵瞥了担忧的姜榕一眼,忙道,“祖母,刚刚榕郎去屋里取了堰郎做的一个玩意,您看。”
小玩意极小,看上去特别的精致,用的是木头制作。
就两个木头制作的圈,里面是一个圆圆的小口,像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
“这是用来放什么的?”太后见过多少精巧的东西,一眼能看出这是个放东西的小器具。
就是这东西那么小,能放什么?
小果子?
姜榕也没见过这东西,忙看向姜嫣,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是用来放香的。”姜嫣起身,从太后的立式檀香香炉里剪了一点燃烧的檀香,放入这木制的小圆环组。
姜婵惊呼一声,忙接过来,“小心烧起来,烫到手!”
出乎意料的是,这木制的小圆环并没有被檀香点燃,反而在小圆口中升起了袅袅的青烟。
“刷了木漆?”太后有点惊奇,“这个小东西倒是精巧,用于香料上,倒是可以随车、随身携带。”
“不过用于拜佛,倒是有些鸡肋。”
姜嫣笑笑,低下头,没有急于再献一策,“堰郎随意琢磨出来的东西,定是没有您见过的精巧。”
“这东西就是给祖母看个乐子罢了。”
姜婵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东西着实精巧,祖母也确实喜欢,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弄点精巧的东西,比如……在琴上抹点木漆?
姜榕点点头,若有所思,弟弟真是聪慧至极,随便弄的东西都能讨祖母的喜欢,那他也该努努力,把祖母的小木雕做的精致,到时候再以弟弟的名义送给祖母,博她喜爱!
太后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小家伙必不可能做无用的事,这香料,怕是还有后续。
就先收下,等她什么时候再抛后手了罢。
各怀心思中,姜嫣满意的让兄长把桌上剩下的红枣糕都包了带回去。
她可没说谎,这糕点呐,她是真的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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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了,太后想了许久,终于磨了墨,在展开的纸张上缓缓写下一连串的人名,前面还用图标写明了鼠,虫,虎的标识。
怕姜嫣看不懂,听不明白,她还专门喊了连嬷嬷,让她亲自去一趟姜嫣那边,给她讲明白内里弯道。
连嬷嬷应下,正要走,太后又喊住她,保养得当的脸被烛光照耀,半明半灭。
“堰郎和榕郎那边没有嬷嬷管着,回来之后,你就叫古嬷嬷去照看他们吧。”
“等古嬷嬷走了,你就去替了她的位置,好好照看堰郎。”
连嬷嬷一顿,抬起脸,古板的面容上难得露了一丝动容,“娘娘……”
“不必劝,连心。”太后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哀家老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敢做的小姐了。”
“这个戏台子很大,该留给年轻人了。”
“连心,你经验老道,又没有那些个病痛的,该是有人照看你,为你养老。”
连嬷嬷心里酸涩,眼泪差点落下。
她如何不知,这位小姐从闺阁出来后,一直是许多宫妃的眼中钉。
从皇子府到如今尊贵的太后,已经付出,又失去了太多。
她们这两个嬷嬷,几乎已经是太后身边最后足以信任的班底了。
她盯着太后鬓发间已经无法被珠翠遮挡的斑白,喉间哽咽,双膝跪地,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宫殿。
娘娘一生要强,定是不愿让她见到自己夕阳时的狼狈。
她只要,只要努力完成娘娘的指示就好。
连嬷嬷脸色坚定,衣襟却渐渐染上了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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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被王刘退婚的事闹得头疼,外面的世家派人大张旗鼓的在京城里翻来翻去。
甚至还有人寻到宫中,找他要库房的物料单子,问有没有白狐毛裘寻不到下落。
当时宫内外分权是心照不宣的事,结果如今因为一件小辈犯的混事,就想借机来试探他手里的权力。
简直可笑至极。
他自是随意找了理由打发,宫内多少毛裘他能不知?
上次被他操作,赐到姜嫣手里的白狐毛裘,现在已经被那小家伙剪了,做了极为厚实的手套赠与他。
又如何会有多余的毛裘莫名流落宫外。
那个王岳天本就不堪大用,自己犯事还要家中为他找补……
想着,魏昭已经到了皇子所,隔着点距离,都能看见上方借风而起的纸鸢。
今日无雪,风大,姜嫣又拉着姜榕玩起纸鸢了?
魏昭莫名有点出神,好像每次来,她都在玩纸鸢。
有那么好玩?
推开门,像是吓到了那纸鸢,本来一高一低飞着的纸鸢断了一只,趁着一股忽然变大的风,一下落到了有点远的院子里。
姜榕脸色一白,有突然撞见魏公公的惊惧,也有纸鸢落到远院子的无措。
那,那可是五哥哥的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