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夫你好厉害啊
在魔都这繁华之地，武林人士的作息异于常人，我意只做傍晚至深夜的膳食，此地四周皆是江湖人聚集的楼宇，加班练功之人络绎不绝，加上这条街上购物的侠客，都是潜在的客源。
彭佳禾微微颔首，赞同道：“确是如此！夜晚直至凌晨，仍有豪杰在外游荡，反倒是白日人烟稀疏！”
“既然你专司夜宴，不如就叫‘夜宴’，呃，似乎欠妥。”
“嗯……暗夜，子夜幽宴。”
林木闻声回首，望向彭佳禾：“你说什么？”
“暗夜。”
彭佳禾疑惑地轻声复述，生怕有误。
林木摇头道：“非也，下一句。”
“子夜幽宴。”
彭佳禾再次重复，留意林木神色，紧接着念下一句。
林木闻言一拍掌：“对，就是它！”
“这名字妙！”彭佳禾一怔，“啊，深夜食堂，深夜餐馆，总觉得有些古怪。”
“非也！”林木摇头，搓搓双手，忽而诡异地一笑。
“深夜食堂！”
彭佳禾念了两遍，点头道：“嗯，颇有韵味！”
“林木，你文化底蕴深厚啊！怎么想到的？”
林木含笑望着她：“想知道吗？”
说罢，他转身离去，彭佳禾连忙跟上：“对对对，这名字怎么来的？”
“简单，你提议得好！”
林木边走边说，二人渐行渐远，只听见林木的声音传来：“多读书，少看报，少吃零食多练功！”
店面之事今日已定，但林木打算待遇见苏医师后再详谈，以免便宜行事，生出其他变故。“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彭佳禾好奇地问。房屋之事已解决，接下来如何，直接装修吗？说来奇怪，或许是遗传自彭海的习性，或是因彭海未能实现开设餐馆的愿望便离世，她竟对厨房之地颇为喜爱。
林木微笑道：“去找你甘敬姨，她不是从事室内装潢设计吗？正好让她来为新店构思一番，看何种风格最为适宜！”
彭佳禾对甘敬的成见已消，或许因为她觉得甘敬不会与林木饮酒争斗，反倒是徐丽和甘敬的姐姐更需提防。“天色将暗了吧！”彭佳禾说。
林木仰望天空：“尚早，今日阴天。先用膳，吃过饭后，你先回去，我在此等候她。说真的，闲了许久，我已迫不及待想要有所作为！”
彭佳禾未加反对，林木领着彭佳禾回到刚才借用厨房的酒楼，打算借用餐之际再探听苏医师的事。然而他多虑了，再次询问，得到的答案依旧，要等林木与苏医师熟识后再亲自询问。
既然对方不愿提及，林木便不再追问。用过餐后，林木拦了辆马车送彭佳禾回去，甘敬已发来消息，只是暂未回复，估计此刻正忙于下班事务。
刚送走彭佳禾，林木收到甘敬的消息，是通过信鸽传递的。“装修房子，你买房了？！”甘敬回复道。
林木回复：“非也，租了个店面，之前不是说过吗，打算开餐馆，所以想请你帮忙规划一下！”
甘敬：“相信我没错，酷！我这就来，地址告诉我。”
林木将地址告知甘敬，随后返回新租的店面，重新开门。
甘敬其实早已下班，只是今日心神不定，闲暇时总会想起昨晚去父母家的情景，不时傻笑，有时又会脸红。她忙完后，正沉浸在回忆中，接到林木的消息。
今日有些凉，她昨日穿过的衣裳，觉得应随时准备与林木一同拜访父母，以免再出现昨夜尴尬的旅店之事，于是仍穿着昨日的衣物，并决定日后多买几套替换。关闭账册，背上包裹，甘敬出门而去。
彭佳禾对厨房有特殊情感，对甘敬亦然。听说要为林木设计餐馆方案，她满心欢喜。除了自己的物品，她还带上了一些丈量现场的工具，如卷尺之类。
甘敬出门便停下脚步，江浩昆来了。
“甘敬，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江浩昆认真地说。
甘敬叹了口气：“改天吧，我现在没空，我还有客人等着呢！”
江浩昆轻轻摇头：“不，甘敬，我觉得我正在失去你，如果不聊一聊，我怕我真的会失去你。”
甘敬闻言反而笑了：“江浩昆，你比我更清楚，对我来说，你并不那么重要。”
说完，甘敬欲走，但转头轻声道：“还有……”
“未曾拥有，何谈失去。”
江浩昆闻言震惊地转头，如此决绝的回答竟出自甘敬之口，她……怎么了？甘敬说完便背起包裹下楼，打开信鸽传来的林木位置，前往林木所在之处。
林木在等待时，大致丈量了房间，思考能否按设想打造真正的“深夜食堂”。正沉思间，听见甘敬的声音。
“姐夫林木，林木姐夫。”
林木快步走出，见甘敬仍是昨日装扮，但熟悉的紫罗兰香气已变为淡雅的兰花香。
“哎，姐夫，这地方不错啊！”甘敬招手，兴奋地说。
确实不错，店面位于街尾，门口不远处便是江河，虽非波涛壮阔的大海，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林木微笑点头：“还不错！我也觉得这里挺好。”
“就是这里吧？”
甘敬指向林木刚出来的房子。
林木点头：“对！”
甘敬步入房间，环顾四周：“地方不大呢。”
林木点头：“是不大，但我没打算做成真正的高档餐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这里是厨房，我可以提供稳定的菜品，再备些新鲜食材，对厨房大小要求不高，这空间足够了。”
“厨艺之道，讲究内外兼修，此地需留一方天地，设一扇半敞之柜台，环围而出，可供十位宾客围坐，以武会友。”
“那边墙隅，此侧壁旁，设两张桌案，若座无虚席，可容十六人，应是恰到好处矣。”
“观此地环境，尽是武林人士办公之所，游客稀少，主流者，乃是附近楼宇中奋斗的白领侠士。此般装饰，加之我之烹饪技艺，必能赢得众侠之心。”
甘敬闻听林木对餐馆布局的设想，略加沉思，心中勾勒出一幅江湖酒馆的画面。
“哇呀，姐夫好生聪慧，竟通晓室内布局之道！”
甘敬惊喜地称赞。
林木含笑摇头：“非也，这只是我心中的小馆理想模样罢了。
毕竟，每位厨侠都曾梦想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亲手烹制美食，赠予宾客，看他们品味后，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甘敬点头称是：“确乎如此，说起品尝姐夫的西餐，我尚未成幸事呢。”
“定有机会的。待此处一切安排妥当，我便准备开业。长久无所事事，亦非长久之计。”
林木言道。
甘敬应声，放下背包，取出卷尺：“姐夫，劳烦你拉住，我好丈量尺寸，回去按你的需求设计。”
“嗯！”林木点头，伸手相助。
此乃先测得房舍大小，依尺寸缩图，再设计室内装潢，以防装修之物与家具无法安置的尴尬。
楼下空间不大，林木与甘敬一同测量，甘敬还查看了洗手间，虽是隐蔽之处，但身为设计师，她希望为林木的餐馆做到尽善尽美。
楼下之事皆已安排妥当，甘敬望向楼梯：“哎，楼上还有房间吗？”
林木点头：“有，不过不高，住人尚可。”
甘敬点头，将卷尺挂于颈间：“我去瞧瞧。”
“好！”
林木点头，先上一步：“我先引路！”
说罢，林木轻轻掩上门，攀爬陡峭的梯阶。此阁楼之梯，为节省空间，陡峭异常，非寻常复式房之梯。
林木吱吱呀呀地踏着梯阶，抵达顶端，推开覆盖的地板，率先登楼。
“上来吧！”
林木朝下方的甘敬点头示意。
甘敬整理衣裳，扶着梯阶，慢慢攀登。因她今日仍穿着昨日的长裙，略显狭窄，幸而这梯阶陡峭，格子稍多，得以容身。
此等房屋构造，唯有闸北区的老宅可见，早已废弃许久，故而新鲜感十足。尤其对甘敬这位室内设计师而言，更为新奇。
起初，她尚有些提心吊胆，行走缓慢，随后渐快，但快也是相对而言。因裙摆所限，无法一次跨越一层阶梯，只能一脚踩上，待另一脚跟上，再迈下一层。
甘敬攀至顶端，头已探入楼上，环视四周：“哇哦，这般环境，实属罕见！”
言罢，她扶住地板，欲上楼，此时，变故陡生。
“咔嚓！”
甘敬脚下打滑，惊呼一声。林木立于楼边，正待其上楼测量，见状毫不犹豫，俯身抓住她的双臂。
待稳定下来，甘敬略带惊慌地说：“梯阶似断了一根。”
林木安慰道：“别怕，先上来！”
说着，他用力拉住甘敬，将她拽至安全处。
甘敬上来后，林木打量一番：“如何，无恙吧？”
甘敬闻言，揉揉腿，笑道：“无事。”
林木蹲下身，查看梯阶，果然断了两根，从阶梯根部断开。林木一步一登，甘敬需双脚并上，或许因此，重量分散，致梯阶断裂。
“后续装修，换不锈钢梯阶！”
林木说。
甘敬忙点头：“嗯嗯嗯，务必更换！”
说完，她摘下卷尺：“先量一量吧！”
“嗯！”
林木点头，如楼下一般，测量楼上空间。
测量完毕，甘敬跑向窗边，用手机记录。林木这才注意到她的腿似乎刮破了。
“你的腿……”
林木迟疑道。
甘敬低头查看，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丝袜已破裂，位于小腿后侧，划痕直至裙边，至于上方，未知详情。
“无妨！”
她微笑，拉了拉裙子。
甘敬记录完数据，绕屋一周：“姐夫，这房间，我觉得做成日式和室较为适宜。”
“和室是什么？”
林木对装修不甚了解，疑惑问道。
甘敬走到墙边，比划自己头部与墙顶高度的差距。
“房间不够高，若用寻常装修和家具，恐怕空间显得局促。和室，类似岛国风的卧房，用榻榻米床，还有榻榻米。”
“榻榻米床高约四十厘米，如此，即便在床上偶尔站立，亦无妨碍。我看姐夫你身材颇高啊！”
林木笑道：“我身高一米八五。”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所以和室更能节省空间，且这上方空间斜顶有天窗，保留斜顶和天窗最为完美。”
“想象一下，躺在床上仰望星空，何等惬意啊！”
林木摇头，果然是甘敬，换了高雅文，未必会有此等想法。
他点头：“行，你看着办，我无所谓。”
“好，那我明日尽快为你出效果图，若满意即可开始装修。我们之间，我会让公司报最低价，用最好的材料。”
甘敬笑眯眯地回答。
林木点头：“成，下去吧，我先下，试试其他阶梯，别再出状况了。”
甘敬收起卷尺和手机，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