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峰回路转
其不语尚好,其一语吾方觉知,吾之发正一次次扬起。
吾觉无误,吾后确有人,其蹲于供桌之上,向吾头吹气。
吾身瞬间紧绷之时,脑中忽转一念:不对,其已将吾困于庙中,何以不敢入?
其惧吾身此包之物,此包之味必有时,唯上之气味被风吹散,其方能入。
此庙四处透风,外之人欲骗吾勿动,使风把布包中之气味吹散矣。
吾将白布包取出:“汝惧此乎?老子今即食之,吾观汝如何抓吾。”
吾亦未观包中究竟为何,拆布包即向口中倒,包中之物一入口,吾方觉乃数如珠之物。
包中之物如带油,无需吾下咽皆滑入嗓中。
吾弃布包指墙呼曰:“汝有种入而抓吾邪!”
外之人愣数秒哈哈笑曰:“竖子,汝真有胆,何物皆敢食。吴春风捉鬼一生,其子自成鬼矣。若其未死,吾真欲观之,其会否生劈汝?”
吾未明对方何意,但听懂一点,其曰:吾父死矣。
吾几欲昏厥,对方却连笑曰:“竖子,汝若未死,则归来寻吾吧!今生今世,要么吾等杀汝吴家满门,要么汝来杀吾等!”
吾尚未明事之原委,便觉己之胃中如被火焚,钻心剧痛,眼前一黑即昏倒于土地庙中。
待吾醒时,刺眼之阳光已从墙缝中透入土地庙。
吾首见即一坐于阳光之下之中年汉子,墙缝之光如二刀自其肩头交叉而过,其人却似不知光会刺眼,盘膝坐于光影之中,迎着光亮若有所思。
吾方动一下,即闻对方曰:“吾在思如何处汝?”
其人转头时,吾方看清对方之面,其面斜贯三道伤疤,几毁其半面,乍见之间,欲使人不惧皆不行啊!
彼人紧视吾曰:“汝名吴槐,乃吴春风之子。吾名张雷,为吴春风之师兄,汝父遣汝所寻之人便是吾。”
吾之首个反应非趋前呼人,乃悄然后退数步——此人来之甚巧。
张雷似未留意吾之反应,自顾言道:“吾今所思,应否杀汝。”
“汝之体质与命格本占至阴之数。今汝着死人之衣,于三阴汇聚之地食鬼王舍利,等于将己命予阴间。汝生即为鬼。吾当杀汝。”
“然,汝阳寿未尽,人身尚在,汝亦为人。吾杀汝,仅能算是防患于未然。若汝非吴春风之子,吾必毫不犹豫杀汝。然汝偏得唤吾一声大爷。故,吾甚为难。”
吾静视张雷,一言不发。
自昨吾食鬼王舍利,复昏迷醒后,吾似变甚多,至少吾于生死,不那么惧矣。
张雷取一铜钱,掷吾处曰:“杀否,听天意!汝自择正反,自掷铜钱。生死有命。”
吾抬足踢开地之大钱:“汝为吾父之师兄乎?”
张雷来之太蹊跷,其现较昨追吾者更突兀。起码,吾父提醒过吾,将有何物来寻吾;未言,吾大爷能来寻吾。
吾自小至大,吾父未与吾言,吾尚有一大爷。若吾父与彼无有矛盾,何为从来不与对方往来,乃至对其绝口不提。
退一步言,纵吾父与吾大爷之间无有矛盾,吾亦从未见彼,忽见一人自称为吾父之师兄,吾能信乎?
张雷视吾一眼:“汝随吾行,否则,吾今即要汝命。”
张雷言讫头亦不回而出土地庙。
若张雷为昨夜欲杀吾之鬼,吾欲逃亦不可得矣。若其果为吾大爷,吾亦无逃之必要。
吾稍作犹豫,即随张雷之后,向隧道之方向行去。张雷直入隧道中,方复开口:“汝敢随吾入隧道乎?”
吾步微迟,犹随其续前行,张雷行边言曰:“隧道实阴阳交界之处,人可行,鬼亦可行。汝行路时慎之,勿撞及身侧避阳光之友。”
张雷言语之间,吾下意识往身侧视之一眼,幸身边无所见。张雷却曰:“汝回首视!”
吾蓦然回首,忽见隧道口处蹲着一人影,手扶身躯,正在嗅司机自车中弃之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