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拿东西之前当然要先找理由
“吴良，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改变态度了。”王明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吴良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就会获得卡奇纳的纵容。
“王哥，你生活在了废土这么多年，你真的见过灾厄吗？”吴良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没有。”王明仔细一想，除了吴良，他还真没见过灾厄。
“但其实你已经见过无数‘灾厄’，只是现在它们已经不是灾厄了。”吴良缓缓开口，伸手搭着车窗，看向外面。
王明也向外面看去。
他看见有霍吉族的姑娘用一根木棍搅动一个蓝色塑料桶里的麦芽浆，在发酵三到四天后就可以进行蒸馏，而后便会作为威士忌出现在人们的桌子上。
他还看见有人在保养枪械，用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枪油细心地涂抹。
这无非就是非常平常的开荒生活，只是带着些诡异感。
二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吴良递给王明红色羽毛，让他紧攥在手里。
吴良在脑子里打开了“家园”系统的范围，确认了来自汽车延伸的能力范围足以覆盖眼前大篷车的大部分之后，才和王明一起走进去。。
而当他们进去时，外面所有还在工作的姑娘们全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偷听。
大篷车的内部似乎要比从外部大一些，整车摆满了复杂的泥塑与木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使人愉悦的熏香，耳边似乎萦绕着女性的吟唱。
循声望去，歌声来源于重重装饰物之后的一个妇人，她带着眼镜，正在雕刻木头。
她的形象与一般承担家族族长的角色有极大的区别。
蜘蛛祖母显得太年轻了，面容美丽，眉眼含情。
身上细密顺滑的白色透明丝绸遮掩着她的风姿绰约与深色的细腻皮肤。
而她最明显的特征是她满头极长的白发，顺滑而茂密，铺满了整个房间。
她仿若正是那编制蛛网，等待猎物落网的蜘蛛。
蜘蛛祖母取下了眼镜，用深红透亮的双瞳盯着来访者，而后温和地开口：
“吴，和这位朋友，有何贵干？”
蜘蛛祖母的深沉的声音把王明给叫得浑身酥麻，的确是老天爷赏脸。
“蜘蛛祖母，我直说了，‘跛脚利齿’通过残忍的方式将我的族人杀死了，并且还在原属于‘齿轮’家族的领地上建立了营地。”吴良的态度相当直接，采用了近乎逼问的姿态。
“我想知道‘鼠尾草’在这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您又提供了什么样的支持。”
随后吴良伸手，那把用到坏的锯齿枪再次出现在手中，对准了蜘蛛祖母。
这样的态度显然令王明和蜘蛛祖母都有些吃惊。
王明不知所措，几个手指头全都盘在了一起，面部扭曲的表情更是不遑多让，就像纠结无比的老树根。
外面偷听的美妇人们更是惊诧，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蜘蛛祖母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有些委屈。
但她依旧优雅地回答：“‘鼠尾草’的确破坏了约定俗成的开荒者规矩，私下运输人员到‘齿轮’的领土上，还并未对‘齿轮’家族通知，对此我感到遗憾。”
蜘蛛祖母说话带有节奏与韵律，仿佛是自远古传来的歌谣。
“我想知道，这样做对于你们家族的好处是什么？”吴良质问。
“你应该去问‘鼠尾草’的诸位，而不是我，我管不了他们。”蜘蛛祖母温柔地回答。
“你是说，他们的行为并不经过您的准许？”吴良再一次确认她的说法，这一次他直接拿出了对讲机，这一次调整了功能，开启了录音模式，伸到了蜘蛛祖母的嘴边。
蜘蛛祖母看见吴良如此无礼的行为，微微地有些恼怒，娇嗔着说：“我说，‘鼠尾草’家族的行为，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什么行为？”吴良再一次问。
王明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原以为外面的姑娘都如此狂野，这位家族主母也是个狠人。
现在看来还挺好说话的嘛。
但是外面的姑娘们就更震惊了，蜘蛛祖母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能在废土上生存的怎么会是一个如此温良的人呢？
这一次蜘蛛祖母皱起了眉头，叉腰嘟嘴，身子微微往前探出，声音更含一分怒意，说：“‘鼠尾草’家族私自把‘跛脚利齿’的武装与人员运送到‘齿轮’家族的领地上。这件事，我，蜘蛛祖母，并不知情，也没有给过任何指令。”
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好不容易学习来的素养，这导致她的愤怒反倒像在撒娇。
“谢谢，蜘蛛祖母，我们会帮你去教训不肖子孙的。”吴良道谢，收起锯齿枪后，转头离开。
“王哥，走。”
直到吴良的提醒，王明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走出去。
“吴，吴良，你过来是干什么的啊？”王明急切地问，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去录音。
毕竟人家都违反规矩了，你去拿证据也无法直接对抗对方啊。
“这叫拿宣称，你不懂。”吴良启动了汽车，无视了躲起来的大大小小的霍吉族妇女，上车就走。
汽车移动很快，在湿地上留下两条深深的车痕。
“吴良，蜘蛛祖母真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啊。”王明依依不舍地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霍吉营地。
“她不是。”吴良否定得斩钉截铁。
“啊？那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王明问。
“差不多吧，我是她奶大的。”吴良淡定地回答。
“哦……啊？”
……
等到车辆离去，才从那辆大篷车中传出暴怒的声音。
“教训不肖子孙？你吴良就是最不肖的子孙！”蜘蛛祖母一改先前的温柔端庄，变成了凶狠的族长。
“不管是谁，都不让我省心”
她满口粗话的同时，头发开始生长，向外蔓延，直到包裹住整个大篷车，犹如一个巨大的蜘蛛卵。
随后卵爆开，其中走出一个以大篷车为主体，长有八只蜘蛛腿的巨物，仿佛有着生命力。
而蜘蛛祖母便在那巨物之上，端坐在她的椅子之上，如同一个女王。
只是她的裙子下却是空空荡荡的，失去了双腿。
其他的霍吉族女性都震惊在原地，而年纪较小的那些女孩更是没见过蜘蛛祖母的这副模样。
“卡奇纳，你保护好大家，我去看看他要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