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东西之前当然要先跟当地帮派打招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就为什么会在这里。”吴良说，同时凑了过去，看向了被血污染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和一个穿着得体的男孩。
经典的家庭合照。
如果这位死者就是照片上的人，那他们大概是从高天城被驱逐出来的人。
“吴良，那我们要……埋了他吗？”王明小心翼翼地说，他不清楚吴良会不会答应，毕竟吴良不像是一个会做多余事情的人。
“当然。”吴良指向那尸体，“我还会把他埋进家里的土地。”
而后那具尸体便消失了，这个事情对于吴良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王明却惊异无比。
“我的能力只是无法对活人有效而已。”吴良摊了摊手，如此回话。
“希望王哥不要有我用这个能力的那一天。”
而后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这里所有的物资，不论是好是坏，完整或破损，都被带了回去。
王明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吴良，家里已经很乱了，不如下次还是传送有用的东西回去吧。”
“带着吧，我的能力可以把它们都用上。”吴良随后指指照片上的小姑娘：“她会做些什么？”
“她会缝纫，还会给矿坑里的工人们做饭。”王明回答。
不错，正好是吴良最缺失的两个方面。
“很好的姑娘，把照片收好，等见了面或许还能聊两句。”吴良雷厉风行地上了车，并招呼王明上车。
王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一滩血迹，随后也跟上了吴良。
吴良要找的不是现在已经成为了“鼠尾草”家族的人，而是最初当“齿轮”家族踏上这片土地时，便见到的那群自称为霍吉族的人们，他们中一些质疑族人老旧生活方式的人，与那些新来的开荒者一起组成了‘鼠尾草’家族。
他们给吴良的感觉就像前世吉普赛人和美洲原住民的融合版。
霍吉族人们居住在可以移动的大棚车里，在沼泽边缘来回迁徙，前半年会更靠近白水河下游，后半年则会前往上游。
本来吴良以为这些行为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后来才明白只是这些漂泊之人要解决卫生问题。
而且后半年那些有正常工作的人会陆续发放奖金，所以这时候就去上游的“开荒者之家”社区赚钱。
前半年就去赚开荒者家族的钱。
这是一个相当随性且逐利的民族。
吴良和王明在行驶超过五个小时，在荒野蜿蜒驶过三百公里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条路是李闲曾经经常带家族寻找霍吉族人走过的路。
他们驶出了青黄交错的耕种区，穿过了地形复杂的林区，最后到达了累积了无数开荒者前辈尸骨的白水沼泽。
这个地方对于王明而言就是故事中灾厄的化身。
但对于吴良而言，白水沼泽地区则只是每年总会去上那么几次的“娱乐场所”。
“现在‘鼠尾草’集市开张了，这里大部分人会前往沼泽内部赚钱，我们现在过去可以直接见到霍吉族人的长老。”吴良说。
“因为不用排队拜访吗？”王明问。
“不，是因为人少，他们就拦不住我们。”吴良如此作答。“我们可以先从他们下手。”
两人见到了霍吉族人特有的大篷车，它们集中在芦苇丛之间。
在车辆周围，几个身姿曼妙，深色皮肤的霍吉女性正在采集嵩草，编制传统的护身符。
这些姑娘凭借一根鱼线与钉子就能吊起足以喂饱全家的鱼。
她们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过着相对原始的生活。
但是大篷车顶上又设有光伏板，并且侧身开了射击点位，从中伸出几只枪口，对准正在驶来的吴良二人。
而后又从大篷车上跳下来几个女人，手上拿着被改造过的，由电池激发的发射器，上面甚至还印有“管理局专用”的铭文。
王明不敢想那些女人手中的武器到底会发射什么弹药。
“退吼！”为首的那个女人用不标准的发音向来人发出指令。
女人穿着深色的裹胸，腰间围着一条鲜艳的碎花布，穿着一条宽大的喇叭裤，扎起裤腿。
她的头上绑着头巾，插上了几根鲜红色的羽毛，展现出领导地位。
首领粗糙的脸上带着一股与所有开荒者不同的气质。
那是一种区别于开荒者的坚毅神情。
如果说开荒者试图征服荒野，那她们便是荒野本身。
王明哪见过如此野性，如此“慷慨且富有”的女性，他从未想到几块破布能把一个人衬托得如此让人血脉喷张。
吴良见一旁王明的魂都被勾走了，感到一阵无语。
这倒也是，王明一个气血旺盛且社会阅历肤浅的帮工，哪有释放的渠道与放纵的资本。
不过这会儿人家拿起枪对准你呢，你起生理反应是不是不太好。
吴良不紧不慢地停车，侧在她们的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吴良的脸。
“吴，怎么会是你？”头戴鲜红色羽毛的女性示意周围的人一起放下枪支。
“我听闻沼泽的人说你已经死了。”
“很明显我还活着，卡奇娜祭祀，我现在需要找蜘蛛祖母商量事情。”吴良向那个名为卡奇纳的首领说到。
这位卡奇纳就是当初帮着李闲带孩子的人，对于吴良而言也算半个妈。
蜘蛛祖母是这个霍吉氏族对于首领的一个称呼。
卡奇纳颔首同意了吴良的要求，但也提出了要求。
“就在最里面那个插满了红鹮羽毛的大篷车上，你去吧，但把车停下。”
王明忧虑地看了一眼吴良，但是吴良并不担忧这些姑娘会动手。
吴良可以通过系统，把对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的。
“王明你先待在车上。”吴良如此说道，他自然地下车，踏上湿润的土地，能感觉到地下渗出的水。
他调整了表情，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向卡奇纳缓缓开口：“卡奇纳祭祀，这是我为您带来的礼物。”
随后他指向汽车引擎盖，那上面居然凭空出现了一箱子杜松子酒，瓶身不断滴水。
这是从马峦那里搜来的酒水，因为被蜡封过，干脆扔进河水里保存。
眼前的异变显然震惊了卡奇纳，她面露纠结，最后下定了决心，从头上取下一支羽毛，递给了吴良。
吴良倒是不着急接手，而是接着说。
“我还有一个朋友，他也需要一只羽毛。”
“好。”卡奇纳思忖片刻，还是答应了。
“这一箱酒太重了，我帮你运进去吧，就用车？”吴良笑着说。
“……好。”卡奇纳看着面前这小伙子，答应了他的无理请求。
“只是请你进去后，还是礼貌一些，最近她老人家心情不好。”
“嗯，我会的。”
随后吴良开着车，跟随卡奇纳的步伐缓缓向前。